第52章 即將解禁

  王大壯也在院內生起了火。

  周顯把羊排搭上烤架，沒過多久，濃郁的肉香便飄滿整個小院。

  即使是食慾一般的長孫無忌，都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他們這些朝廷大員，家裡也偶爾做些燒烤，但跟周顯做的味差別挺大。

  或許是他用的醃料有所不同吧。

  那肉香味少了點腥膻之氣，卻又不減羊肉的風味。

  肉快烤好時，大門口有一個六七歲小男孩探頭往裡看。

  周顯發現那孩子是跟著一個老漢來的。

  老漢來看過病，因此，住得離此不算很遠。

  這兩天，爺孫兩個偶爾會過來納涼。

  周顯朝那孩子招手，孩子卻迅速把頭縮了回去。

  他身後的老漢也連連朝周顯擺手，示意不進去，領著孫子要走。

  周顯吩咐王大壯。

  「拿幾個果子給他吃。」

  房玄齡進門時便發現這小院外邊發生了很大變化。

  他不禁笑道。

  「周小郎君挺懂生活，外邊收拾的不錯。」

  周顯一臉無奈。

  「這邊跟個荒山野嶺似的，我得想法子多聚攏人氣，不然知道藥館的人太少了。」

  周顯好希望，老李能儘快給他介紹幾個達官貴人來看病啊！

  他現在手裡的錢不斷地投出去。

  光出不進的，暫時手頭挺緊。

  李世民聽完周顯的話，才意識到他最近太忙了，把周顯托他的事忽略了。

  人家托他介紹病人，他沒介紹。

  想讓他幫忙，解除玄武門的禁忌，他也一直沒動靜……

  這小子會不會對他有怨氣？

  李世民想到的事，房玄齡也想到了。

  二人頓時略有尷尬。

  畢竟在這兒吃過幾頓飯了，現在又吃上了現成的羊排。

  他心想，改天給周顯介紹幾個病人來吧。

  房玄齡也知道，來找周顯看病的平民百姓不少。

  可是從那些人身上，以周小郎君的性子，是賺不了多少錢的。

  有的人家境不好，他可能還要倒搭上藥費。

  因此，要介紹就得給他介紹幾個有錢的主。

  至於聖上那邊，房玄齡也左右不了。

  關於玄武門人氣的事，他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給他再多介紹幾個病人。

  就這麼決定了。

  羊排烤好後，房玄齡心情愉快，比平時多吃了些。

  飯後幾人滿足地坐在樹蔭下，開始跟周顯說起開銀行的事。

  房玄齡講了講他們在朝堂上商議的利潤分配方案，李世民間或插幾句。

  等房玄齡說得差不多了，才問周顯。

  「周小郎君覺得，這方案可有何不妥之處？」

  「沒覺得什麼明顯不妥。」

  「這些細則，老李老喬你們看著辦便可。」

  「可以先選個地方進行試點，等條件成熟了再慢慢推廣。」

  先選試點的思路與李世民他們的想法是一致的。

  這是一種全新的事物，的確要先試一試。

  周顯說到這兒，便出去，想把在水井裡湃著的水果拿進來吃。

  房玄齡說了半天，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

  平時議事，都少了不長孫無忌一份，剛剛他怎麼一直沒動靜？

  房玄齡抬起頭來找長孫無忌，發現他正坐在凳子上津津有味地拿著一本小冊子翻看著。

  感情剛才他們說那些話，他都沒怎麼聽吧？

  李世民跟房玄齡一搭眼，齊齊站起來，輕輕走到看得入迷的長孫無忌身邊。

  兩人一左一右往長孫無忌兩邊一站。

  長孫無忌還不知道呢，猶自興味十足地翻冊子。

  大概書頁之間有點粘，他還往手指上哈了一口氣，再去翻頁。

  「什麼東西，看這麼入迷？」

  房玄齡則直接上手，去拿長孫無忌手裡攤開的冊子。

  「給我瞧瞧，究竟是何好書，看得如此入迷？」

  長孫無忌下意識搶回冊子，驀然發現聖上也在身邊站著。

  空中的手一頓，他順勢將那冊子交給李世民。

  「這寫得不錯，你看看。」

  能得長孫無忌一聲好，的確不會錯。

  李世民便伸手接過，先看了看封皮，發現上邊寫的是《大唐銀行概略》

  這六字，讓他心中微震。

  原來周小郎君竟是細細謀划過此事嗎？

  那他剛才為何不說呢？

  他一目十行翻看了一會兒，把冊子遞給房玄齡看，同時問長孫無忌。

  「這冊子你從哪兒得來的？」

  長孫無忌伸手往他們幾人吃飯的桌子下邊一指。

  「就那兒，周小郎君用這個墊桌腿了。」

  李世民：「……」

  房玄齡正被那冊子上的詳盡內容吸引，心中同樣一震。

  聽到長孫無忌的話，他都不知該說周顯什麼了。

  周顯這時正好進來，看到這一幕。

  李世民半帶責備地問他。

  「你寫了這本概略，怎麼沒跟我們幾個提？」

  「剛剛還問你意見，你一句都沒說。」

  周顯放下果盤，無所謂一笑。

  「我就隨便寫的。」

  隨便寫的？！

  李世民君臣三人只能送給周顯一句——呵呵！

  「這冊子既然你不打算要了，不如送我拿回去看看。」

  周顯都用來墊桌腿了，李世民要起來毫無壓力。

  「行啊，你們要是不嫌棄寫得差就拿回去隨便看。」

  「來，剛吃了羊肉怪燥得慌的，吃點果子，在井裡湃了大半天，好吃。」

  李世民心裡有事，將周顯遞過來的果盤推到一邊，並沒去拿，只問周顯。

  「你剛剛說先在京城試著開一家，那你打算把第一家銀行開哪兒？」

  周顯不假思索地道。

  「玄武門如何？」

  長孫無忌暗笑。

  這孩子有才是有才，為自己謀利益也挺明目張胆的啊！

  銀行要真是開在玄武門，日後這藥館生意不火都難。

  李世民想像了一下玄武門開銀行之後的熱鬧情景，又想起之前那幅玄武門的畫。

  他心動了。

  玄武門的事他已經想開，只是還需要一個契機來處理。

  開銀行便是個合適的契機。

  若真能利辦好，也算是他幫周顯解決了人氣不足的事。

  周顯看著幾人的臉色都在微微變著，很微妙。

  也許一般人看不出他們這些大人物面具一般的表情下邊代表著什麼，可周顯能。

  他的望聞問切可不是擺設！

  有了這本事，揣測人心理活動的能力也見漲，五感比以前清晰多了。

  等了片刻，以為這一次又是白白念想了，卻沒想到這一次他終於等來了老李點頭：

  「我看可以，回頭再商量一下。」

  「若無意外，第一家銀行就定在玄武門一帶。」

  周顯愣了好一會兒，這就解決了？

  還以為這事兒得等到猴年馬月才能解決呢？

  不由得，他對老李身份愈加疑惑。

  玄武門是當今聖上的禁忌，老李這事兒都敢定下來，可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