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幫忙的最強三人組

  宵禁時間已到，房玄齡卻被李世民派去的侍者從自家挖出來，頂著昏黃月光，拿著宮內腰牌，一路暢通無阻地入了宮。

  房玄齡到的時候，李世民第一眼便看到他頭髮沒有平時整齊，他站起身來將房老頭親迎進去。

  「玄齡來得甚是匆忙。」

  房老頭道。

  「陛下夜間相召，必是有急事，怎敢拖延。」

  李世民也就不再客套，說起白天他親眼看到周顯把粗鹽變為精鹽的事，那可真叫化腐朽為神奇。

  房玄齡一臉驚訝，不等李世民提起跟周顯合作的事，房老頭已經從端坐的榻上躥起來。

  老頭這麼大歲數了，這幾年行動眼見得沒有以前敏捷，突然來這麼一下，李世民都驚了。

  「陛下，得跟周小郎君談談，這事他自己做不來，咱們跟他合作，把這生意做大了。」

  李世民看著老頭這麼大歲數，為軍費著急上火的模樣，不由得動容。

  他壓了壓手示意老頭稍安勿躁，然後才告訴他。

  「已經提過了，憑他一個沒背景的小郎君，自己是做不來的。」

  「他自己也有數。這小子心眼挺多，設個套想把咱們兩個套進去。」

  房老頭不用細想，便能想像到周顯一步步誘著聖上跟他合作的德行，的確心眼不少。

  「陛下，水至清則無魚。」

  「只要這事對咱們有利，便可以做。」

  「給他點甜頭，說不定這小子以後還能做出點什麼出人意表的事。」

  房老頭看的開，不怕周顯有所求。

  只要雙方利益一致，周顯這人又可用，給他好處倒也無妨。

  李世民也是這麼想的。

  君臣兩個一拍即合，開始商量合作的細節，準備敲定這些細節之後再找周顯談。

  宵禁後，粱國公被聖上召進宮裡的事不是秘密。

  很快，這事便被消息靈通的人知曉。

  一般人沒人敢直接去問聖上，可盧國公程咬金不怕這個。

  他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便拍馬進了宮。

  聽到侍者的稟報，李世民無奈地讓人放他進來。

  不出意外，程咬金到了就打聽是否有什麼要緊事。

  等到房玄齡告訴他，要去周顯的藥鋪談生意之後，他當場跟李世民耍起了無賴。

  「陛下把老臣也帶去吧，讓老臣去會會那周小郎君。」

  李世民不語，房玄齡戲謔地說道。

  「你可別去了，你動不動就來一句你爺爺的，當心把周小郎君嚇著了。」

  程咬金他們那些武將當年上戰場兩軍對戰時，都要互罵一陣。

  不罵一頓渾身都不舒泰。

  什麼你爺爺的，你奶奶的，你的各種祖宗的，雙方一定要互相問候對方的祖宗十八代。

  因為習慣了，雖然已挺長時間沒打仗了，有時還要冒出來幾句國罵。

  「那，那我不說還不行？反正這次我一定要去。」

  「陛下你要是不帶我去，那我就自己找機會過去會會姓周的。」

  「不就是在玄武門嗎？我就不信找不著地方。」

  李世民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只好答應了。

  不過，他給出了條件。

  「你跟去也行，到了一定要注意言行，不能得罪周小郎君。」

  程咬金不服氣，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郎中，何必如此。

  可為了達到跟去的目的，他還是一口答應了。

  路上房玄齡不放心，又叮囑了他幾句，叫他一定注意，別泄露了他們幾個的身份。

  程咬金聽得都有些煩了，在他要發作之前，一行人終於到了玄武門旁的藥館。

  李世民下了馬車，原以為藥館裡還是沒什麼人來，卻意外地聽到裡面聲音嘈雜。

  雖然聲音不大，卻能聽出來裡邊有不少人。

  他和房玄齡面面相覷。

  幾日不見，周小郎君這邊變化不小啊！

  他是怎麼做到的，玄武門還是個人跡罕至的禁地，他是怎麼弄來這麼多人的？

  進去之後，他們就更驚訝了，匆匆目測了一下，二三十人是有的。

  有幾個拿著藥包，還有人坐在周顯對面，伸出胳膊讓周顯給他把脈。

  這些人竟是來看病的嗎？

  怎麼就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人來？

  周顯感覺敏銳，雖然藥鋪里人多的像個小型的菜市場，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老李一行人的到來。

  他這邊幾人都忙著，劉先和父子手腳不停地在給病人抓藥，王大壯兄妹也幫著做些雜事。眼見得忙不過來。

  他想著老李也算是跟他一起吃過飯吹過牛的熟人了，便不客氣地招手。

  朝李世民喊了一聲。

  「老李，你來的正好，我這邊忙不過來，你先去老劉那邊幫忙包包藥，把包好的藥綁起來，等一會兒忙完了咱們再談事。」

  李世民：「……」

  多少年沒人敢差遣過他了……

  房玄齡見慣了周顯的種種特殊之處，倒也沒什麼大的反應。

  他反倒攏攏袖子，準備代替李世民去做。

  程咬金跟在後邊，正按著李世民的要求裝鵪鶉，仔細打量藥館和那個忙著給人看病的小郎君。

  驀然聽到這句話，他眉毛頃刻就豎起來了。

  你個直娘賊，老子都不敢支使聖上做事，你個乳臭未乾的小混球居然把聖上當成你家的下人了。

  他揚起碩大的拳頭便要去找周顯算帳。

  李世民回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別搗亂。

  他在程咬金不服不忿的目光下，很自然地走到藥櫃旁邊，跟忙著抓藥的老劉交流了幾句。

  然後，按著劉先和告訴他的話，把攤在黃紙上的一摞摞藥材一件件打包。

  剛開始，他包得不標準，劉虎還過來指點了幾句。

  房玄齡默不作聲地跟在李世民身後。

  李世民包好了，他就幾包迭成一摞地捆起來。

  倆人合作的這叫一個行雲流水，看得程咬金目瞪口呆。

  最後，他也不好干看著，壓著滿肚子的怒氣，走過來，幫著李世民一起打包。

  可惜他做的不好。

  被劉虎指點了幾句之後，眼睛一瞪，頓時殺氣滿身，嚇得劉虎都不敢說話了。

  還是在李世民目光壓制下，程咬金才收斂了些，沒再嚇唬劉虎。

  劉氏父子不知道，他們倆指導的這幾個是當今大唐最為位高權重的幾個人。

  他們要是知道，直接就得暈過去。

  藥館裡的人漸漸稀少，等到病人們終於散去時，周顯讓小婉把熬好的藥分到碗裡端過來。

  他招呼李世民。

  「老李，謝了謝了，今天實在太忙了，招待不周，還讓你幫忙。來把這些藥喝了吧，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

  李世民和房玄齡親眼看著李明達一個將死之人恢復了健康，對周顯說的話並無懷疑。

  他說這藥有用那就是有用，倆人毫不遲疑地端起碗就要喝。

  程咬金急了。

  「陛……」

  他一再鬧事，李世民這次有些火大了，不著痕跡踹了他一腳，讓他把衝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見周顯一臉疑惑，房玄齡解釋道。

  「這是老金，家裡的護衛頭目，脾氣不大好，不過拳腳功夫不錯。」

  程咬金一瞬間從盧國公降為護衛頭目，不敢再跟李世民對著幹。

  見他們倆都把那黑乎乎的藥喝了下去，他便拿起一個碗一飲而盡。

  「周小郎君，沒想到你這裡一下來了這麼多病人，生意還不錯啊。」

  李世民喝完了藥，很快便覺得胃裡暖融融的，五臟六腑都舒泰。

  心情頗好，便跟周顯客套起來。

  「這些人都是老劉的街坊，抱著試試看的心理過來看的。等他們病好了以後，應該還會有人來吧。」

  「不錯，以周小郎君的醫術，你這兒以後不愁生意了……」

  房玄齡誇了幾句，準備切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