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籌劃製鹽

  小婉正忙著給周顯盛一碗湯，突然見他把吃進嘴裡的菜吐了出來。

  還以為自己做的菜有問題，心裡一陣慌張。

  既怕周顯吃出問題，也擔心自己惹惱了主人，會被趕走。

  因為她容貌秀美，上一家家主企圖對她不軌，被她哥哥王大壯揍了一頓。

  導致倆人全都被各自的主人趕走。

  直到遇到周顯，他們才有了賺錢的門路。

  王大壯進來時，手裡還拎著一把掃帚。

  剛想問問情況，周顯已經皺著一張臉，抬起頭來。

  「這菜里的鹽怎麼回事，怎麼這麼苦澀？有股怪味。」

  兄妹倆聽了，心裡的惶急少了些。

  原來是鹽的問題，不是中毒。

  小婉怕她哥說話不利索，便忐忑地回道。

  「少爺，家裡的鹽用沒了。」

  「我一時找不到精鹽，就臨時用了坊內雜貨鋪子裡賣的鹽。不知道您這麼不喜歡。」

  大唐商業區在東西市，另外各坊內也有各色鋪子。

  只是不像東西市那般有名氣、規模大、東西齊全，但買些常用的東西還是可以的。

  民間很多人都吃這種粗鹽，兄妹倆也都是吃慣的，倒也沒覺得怎樣。

  萬萬沒想到，周顯會有這麼大反應。

  要早知道，給她幾個膽她也不敢的。

  周顯一拍腦袋。

  「這事兒是我忘了跟你們說。」

  「這個鹽先別用了，有怪味不說，吃多了只怕於身體不好。」

  周顯知道，古代提純不嚴格的粗鹽里殘留各種成分。

  這些成分過了量，不只是味道不好，還會致病。

  含七水硫酸鎂時，甚至會導致食用的人腹瀉，古代叫這種鹽為瀉鹽。

  硫酸鈉和硫酸鎂會使鹽呈現苦味。

  而川鹽含有氯化鋇，如果誤食，就可能得軟病，表現為噁心嘔吐肢麻，身疲乏力，甚至更嚴重的症狀。

  想到這些，再好的食材做出來的東西，周顯也不敢吃了。

  他站起來嗽口。

  兄妹倆像做了錯事一般，臉帶窘態，手忙腳亂地把案上的飯食撤掉。

  心中到底不忍，畢竟他也曾經是個窮學生。

  為了賺學費，當過服務員、門童，發過傳單，也送過外賣。

  實實在在的體會過底層的艱辛，能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他們的不易。

  於是他和氣地叫王大壯兄妹過來，打聽這時代用鹽的情況。

  小婉基本上是足不出戶，這事兒還是王大壯知道的多。

  「現在鹽很貴的，少爺用的那種精鹽一般人買不到。」

  「就連廚下那一點粗鹽，也花了十個銅錢，都夠買一斗米了。」

  周顯聽說過古代鹽貴，但沒真切體會到。

  此時跟米價一比，就覺得這果然是貴。

  如果販鹽的話，還真是一種暴利生意。

  難怪，當初程咬金還沒投奔瓦崗寨的時候，還當過私鹽販子。

  沒有大利潤，怎麼冒風險幹這個？

  想到鹽，周顯腦子裡浮現出一些畫面。

  系統獎勵的金手指淺層記憶提取開始工作，腦子裡出現的正是現代製鹽的一些方法。

  他心動了！

  既然製鹽利潤這麼大，他腦子裡又有提純精鹽的方法，何不利用起來？

  他有獨此一家別無分號的技術，若能開個精鹽加工廠，其利潤與化妝品生意比，只怕不遑多讓。

  見周顯沉吟不語，王大壯試探著想補救下他們兄妹二人的失誤。

  「少爺，您那些精鹽是從哪兒買的，我現在就去給您買，不然晚間又沒法做飯食了。」

  周顯看出他們倆想將功補過的心思，不以為然擺手。

  「不用了，坊內應該沒賣的。剩的粗鹽在哪兒呢？拿來我自己提純下便可以用了。」

  周顯覺得這事兒還真提醒他了，反正也沒什麼病人來，不如趁著這機會，利用他金手指里的化學知識，試驗一下他能否提純成功。

  周顯說的提純是何意，兄妹二人倆不甚了解。

  可結合整句話進行理解，還是能聽出來大概意思。

  少爺是想把他們買的粗鹽用什麼法子處理下，然後就變得又白又細又沒苦澀味了。

  小婉看著王大壯，面帶疑惑，主人居然連製鹽都會？

  王大壯則出於本能的就相信周顯，主人既然這樣說了，那就一定會。

  他常在外邊走動，自然是知道製鹽販鹽的利潤的。

  在心裡已經替周顯簡單算了算。

  「少爺，如果您真能把那粗鹽變成精鹽，那可不得了了，以後您一定會大富大貴的。」

  小婉滿臉崇拜的看著周顯，想不通主人怎麼會這麼厲害，有學問的人就是不一樣！

  想想昨天那幾位貴人都敬著主人，小婉便覺得周顯能做出什麼來都不奇怪了。

  王大壯則已經打算展開行動，盡好他這個下人的本分，全力為周顯分憂了。

  「少爺，您有什麼需要小的做的儘管吩咐。」

  周顯點頭。

  「嗯，需要點材料，你等我想想，想好了列出個單子，你拿著去西市去買。買的時候注意別漏了口風。」

  王大壯連連答應。

  「少爺您想好了，儘管吩咐小的。小的生在長安城，倒也認識幾個匠人，您若需要，小的可以給您介紹幾個靠得住的。」

  聽他這麼一說，周顯覺得倒也不錯。

  他找王大壯給他做事，真是方便了許多。

  王大壯兄妹退出去之後，他獨自回想著腦子裡那些後世製鹽法。

  先進的真空製鹽法在這時代是不可行的。

  所需設備在現有條件下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可別的方法簡化一下，還是可以應用的。

  以他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製造出簡易版的提純去雜裝置。

  儘可能地把鹽中的有害雜質，比如七水硫酸鎂、氯化鋇等化學成分控制在安全的範圍內。

  這時候部分鹽區已經出現了在這時代相對成熟的產鹽法，但對周顯來說還遠遠不夠。

  吃過現代精鹽的人，很難接受這些粗劣的食鹽。

  他在腦子裡規划了一會，終於撿選出一些能夠用在這朝代的化學提煉法。

  至於裝置，自然是沒有現成的，需要他自己設計，然後再採購物資進行組裝。

  至於保密工作，自然也在考慮的範圍之內。

  他把所需要的材料列在紙上，核算著價格，越算越心驚，最近可真是花錢如流水！

  若不是老李剛剛又給了他一個金錠，他這些想法便只能暫時窩在腦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實現。

  這麼算的話，老李算得上他的貴人了。

  如果這次才老李能消氣，還是要儘量跟他和解。

  他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自己也盡己所能幫忙籌劃一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