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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1:28:37 作者: 秋叢
    後來大學畢業,為了工作和生活她不得不開始偽裝自己,剪了長發換上了男裝,像個男人那樣生活,只有在休息日才敢短暫地做回自己。周末的時候她會戴上假髮換回女裝去酒吧放鬆。後來在酒吧遇到了一位男士,兩個人一見鍾情。但是因為大學那段失敗感情留給她的陰影,她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秘密。兩人保持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曖昧關係,那位粉絲在相處中對那位男士用情越來越深,但越是喜歡內心就越是痛苦,也越害怕真相暴露後再次重蹈覆轍。後來她無法再忍受內心的煎熬終於還是選擇了坦白,卻沒想到對方早已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並且坦然接受了她的不同。如今兩個人已經如同一對尋常情侶一般在一起很多年,感情恩愛。

    那位粉絲從沈染軒參加選秀開始就開始在屏幕前默默支持他,原本只想安安靜靜當一個默默無聞的粉絲,但是兩年前她在網上看到沈染軒的一則採訪,採訪中有個觀眾來信的環節,沈染軒挑中的那封信的作者也是一位跨性別人士,他最近剛剛覺醒認知,因為未知的恐懼讓他十分痛苦和煎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所以才寫信求助。沈染軒讀完信後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沉默好一會兒才對著鏡頭平靜而認真地說出五個字:「做自己就好。」

    就那麼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那位粉絲突然就淚目了。後來他連夜寫下一首詞,取名為Real Me私信給了沈染軒。其實她也沒抱希望沈染軒能看到她私信,只是有感而發。但是在半個月後,沈染軒發了首新歌,新歌的歌名就叫做Real Me,宣傳微博就簡簡單單一句——敬勇敢,敬自由。後來這首歌背後的故事被曝光,很多和那位粉絲一樣曾經或者正在承受這種痛苦的人都從這首歌中得到了力量。

    沈染軒很少在正式場合演唱這首歌,因為這首歌承載的意義是嚴肅的,娛樂化的演繹會讓他失去本身的意義。所以顧嶼沒想到他會在這個場合選擇演繹這首歌。顧嶼驚訝的同時也忍不住擔心,輕聲問他:「在這個舞台上演繹這首歌合適嗎?」

    沈染軒轉臉看他,眼中含著淺淺的笑意,淡聲反問:「擔心?」

    顧嶼十分誠實地點頭:「有點。」

    「嗯,」沈染軒說,「所以我才想選擇舞台劇的形式。」

    顧嶼聽他這麼說很快就明白了,舞台劇是比較嚴肅的舞台形式,如果採用這種形式至少可以保證舞台表演是比較嚴肅正經的,只是這樣一來,新的問題又產生了……

    「舞台劇不好弄,我們就兩天的時間,可以搞定嗎?」顧嶼問,「還是說你已經有想法了?」

    「初步想法是有了,而且條件限制,舞台劇難度比較高,我們其實也只是借鑑一個模式,兩天時間應該夠了。」沈染軒解釋完詢問顧嶼,「你覺得怎麼樣?可行嗎?」

    顧嶼思考了一番,點頭說:「可以嘗試一下。」

    「不過……」沈染軒話鋒一轉,「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沈染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們的舞蹈劇情需要按照歌詞改編,所以我們之中有一個人需要戴上假髮穿女裝扮演那位跨性別女性。」

    「……」顧嶼可算是明白了沈染軒那道笑容里的含義,一時間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才選擇用這首歌曲編舞的。而且為什麼聽他的語氣好像已經確定了這個女裝就一定是自己穿呢?

    想到這裡,顧嶼一臉無辜且真誠地問:「所以沈老師要穿女裝嗎?」

    「……」沈染軒表情微微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復如常,從容冷靜地說,「其實外形上而言,你更適合。」

    顧嶼突然燦爛一笑:「沈老師是說我長得像女孩子嗎?」

    「不是,」沈染軒矢口否認,繼續冷靜地解釋說,「我的意思是說你比較清瘦,穿上裙子觀賞性會更高。」

    顧嶼嘴角抽了抽,一字一頓地重複:「穿、上、裙、子?」

    「嗯,」沈染軒目視前方假裝看歌詞,沒敢看顧嶼,但又生怕他不夠生氣似的補充了一句,「紅色的長裙,黑色的長假髮,主要是為了貼合歌詞。」

    顧嶼雙手默默握緊成拳,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卻完全無法平復心情,面無表情看著沈染軒,一言不發。

    沈染軒與他對視了一會兒,率先敗下陣來,在心裡輕嘆了口氣,說:「先把舞蹈排出來吧,其他的再說。」

    顧嶼臉上這才浮現起細微的笑容,勉為其難答應了。

    兩人來到教室中間。

    顧嶼看著鏡子裡並排站立的兩個身影突然有些感慨。他們多久沒有這麼站在一起了?

    以前在Estar,剛開始學舞的時候,沈染軒就是這樣手把手教自己。後來隨著他在舞蹈方面的水平日益增高,對於舞蹈也有了些自己的理解,他們兩個也會自己編舞。但由於沈染軒在舞蹈方面的水平比自己高許多,編舞的工作大部分都是他完成的,自己只負責在旁邊看看有沒有問題,偶爾在細節方面也能給出一些小建議。

    顧嶼想起往事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起一抹懷念的神色,沈染軒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鏡子裡的雙眼忽然一軟,醞釀出淺淺的笑意。

    感懷結束,沈染軒又恢復了冷靜的表情,對顧嶼說:「動作我已經大致想好了,先跳一遍給你看吧。」

    「好啊。」顧嶼有些意外,居然已經想好了!這短短一個早上的時間顯然不可能,那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琢磨這個舞台的呢?難道昨晚他拉著自己在床上這樣那樣的時候,腦子裡其實想的都是舞蹈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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