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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1:28:37 作者: 秋叢
余楊也不在意,被顧嶼推開後又往他身邊湊,不過這會兒不再嘿嘿傻笑了,總算開口問他:「你跟我哥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顧嶼眉梢輕輕一揚,笑而不語,越過余楊轉身往宿舍走。
就在顧嶼轉身的一瞬間,余楊眼尖地在他耳後瞥見一抹紅。
哇哦—— 余楊在心裡無聲地驚叫了一聲,心情激動地追了上去,背著手蹭到顧嶼的身邊,小聲問:「我哥厲害不?」
「……」顧嶼腳下一個趔趄,差點被余楊的一句話驚得撲地上。
余楊見狀又在心裡哇哦了一聲,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心道不愧是我哥,腿都軟了誒!
「……」顧嶼自然不清楚他這會兒的想法,但是看他那想入非非的表情就知道想的肯定不是什麼健康正面的內容,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曲起四指不輕不重地敲了下余楊的腦袋,板著臉嚴肅教育道,「思想純潔點吧!」
余楊不以為然地直撇嘴,在心裡嘀嘀咕咕個不停:你們都真刀真槍地幹了,也不見你們反省,我不過是想一想就說我思想不純潔,雙標!純純的雙標啊!
其他八人今晚精神亢奮準備熬夜通宵,顧嶼卻不行,白天忙比賽的事情已經累了一天,晚上又被沈染軒折騰得不輕,不休息根本撐不住,所以大方地讓出宿舍讓他們瘋,自己跑去對面借了余楊的床,一沾枕頭就睡過去了。他平時睡眠很淺,一點動靜就會被驚醒,但是今天實在是太累了,對面鬧得差點都把屋頂掀翻了他仍然睡得昏天黑地、雷打不動。
早上七點半,顧嶼被余楊叫了起來。睡了一夜,身體和精神總算都恢復了狀態,反觀熬了一夜的其他八人,哈欠連天,熬夜的後遺症出來了。
顧嶼看著八個人一個比一個萎靡不振,在心裡直搖頭,迅速進入了隊長的狀態,泡了八杯咖啡分別給八個人灌了下去。一杯咖啡下肚,大家總算有了些精神,顧嶼又帶著他們去食堂吃了早餐,緊接著就去體育館集合了。
師生合作舞台由於是自選表演曲,因此並不像公演一樣有選曲環節。工作人員把九位成員叫到體育館也不是為了表演曲目的事,而是為了給他們講解節目規則和注意事項。說完這些話就讓他們去訓練教室去找各自的合作導師了。
九位導師這時候已經在各自的訓練教室里等著了。雖然昨天大家都已經事先跟導師們打過招呼,但是九個人站在各自的訓練教室前還是有些緊張,尤其是選擇T·R·S成員的四位選手。
顧嶼自從成為新團的隊長之後,體內那骨子身為隊長的責任感就油然而生了,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去找沈染軒,而是站在走廊里看著隊員們相繼跟各自的導師照面之後才推開自己的那間訓練教室的門。
沈染軒此時正坐在牆角的一張小桌子邊,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他慵懶地翹著腿,一手托著下巴,另一隻手在筆記本的觸控螢幕上輕輕滑動。
訓練教室里的攝像頭還沒有拆掉,顧嶼推開門便先恭恭敬敬打了個招呼:「沈老師。」
沈染軒聽到聲音懶懶抬眸,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似和平時別無二樣,但只有站在他面前的顧嶼看到了那雙眸中的暖意。
顧嶼便面帶微笑地走過去。沈染軒往裡面挪了挪,他便心領神會地搬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在考慮舞台形式嗎?」顧嶼邊問邊看想電腦屏幕,發現沈染軒正在看視頻,微微一愣,轉過臉疑惑地問,「你想表演舞台劇?」
沈染軒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隨後關掉視頻又播放了一首曲子。
顧嶼聽了個開頭就脫口而出:「你的歌,real me。」
「嗯。」在鏡頭捕捉不到的角度,沈染軒輕輕彎了彎嘴角,對顧嶼說,「我想把這首歌改編成舞台劇。」
顧嶼有些意外地看他。
real me這首歌是的來歷有些特殊。這首歌的歌詞是沈染軒的一位粉絲寫給他的,歌詞源自那位粉絲的親身經歷,裡面蘊含了一段有些酸澀又甜蜜的小故事。
那位粉絲是位跨性別女性,即生理性別為男性,但內心自我認定是女性。那位粉絲因為性格原因自小就比較膽小文靜,和大部分男孩子不太一樣,所以男孩子們都不喜歡跟她一起玩,反而是很受女孩子歡迎。而粉絲自己也覺得比起和男生們混在一塊兒和女孩子們待在一起會讓她更加自在。和女孩子們待久了她漸漸地就產生了「如果自己是女孩子該多好」的念頭。
後來隨著年紀增長,這種念頭不僅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強烈。上初中的時候,她偶然讀到一片關於跨性別人士的報導,這才知道自己這種情況屬於跨性別,並且很順利就接受了自己是跨性別女性的事實。之後她開始追隨內心留長髮著女裝,嘗試做一個女孩子。但是她的家人和朋友都不能理解她的做法,覺得她有病,慢慢地朋友開始遠離她,父母在干預多次無果後選擇放棄她,在她上高中的時候生了第二個孩子,開始了嶄新的一家三口生活。
經歷了眾叛親離之後,那位粉絲也慢慢地感受到了社會各界對於她們這類特殊人群的惡意,而最開始選擇做自己的喜悅也漸漸地變成了痛苦的折磨。他甚至開始自我懷疑這種選擇究竟是不是對的。後來上了大學之後她喜歡上一個男孩子,那個男孩子也對她有好感,主動對她表白。但是當她坦白自己是跨性別人士時,那個男人卻露出了驚恐嫌惡的神色,惡狠狠罵了她一句噁心之後就逃開了,之後還在學校里散步謠言抹黑她的人品,導致那位粉絲在大學四年過得十分痛苦,甚至患上了抑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