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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吧。」程煜不確定道，「我們也剛回來沒多久，還沒看到過他的人影。」

    秋嵐也說：「他應該還在練習室吧，他一向練到很晚的。哥，你找他有事？」

    顧嶼點頭：「是有一些事。」至於具體是什麼事，他並沒有細說。

    程煜和秋嵐也沒有追問，基於他們兩個現在在同一隊伍，就想當然地以為是為了表演的事情。

    顧嶼趁著顧斐然還沒有回來先去洗了個澡，之後又坐在桌邊等了會兒。程煜和秋嵐這幾天訓練都很辛苦，每天回到宿舍，洗了澡就倒頭就睡。

    顧嶼為了不打擾到他們就把宿舍大燈關了，開了個閱讀燈放在桌上，一邊看書一邊等顧斐然。

    其實他也不確定顧斐然今晚會不會回來睡覺，因為之前好幾次顧斐然練得太晚就直接睡在訓練教室了，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回來洗澡換身衣服然後再次返回練習室。

    事實上，即使顧斐然今晚不回來，他明天早上再去訓練室找他也是一樣的，但是顧嶼擔心自己搖擺不定的性子，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過了一夜就又改變了。

    幸好，或許是上天眷顧顧斐然，快凌晨一點的時候，顧斐然總算回來了。

    那時候顧嶼已經等了將近四個小時了，等到後來實在是困得不行，直接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顧斐然推門進來，並沒有開門。但是走廊的燈光傾瀉進來，將漆黑的屋子找出了些許的光亮。

    四張桌子就放在屋子中間，顧斐然走進來一眼就看到了伏在桌上皺著眉頭睡得並不太安穩的顧嶼。

    雖然顧斐然並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床上睡，但基於兩人最近關係剛剛親近了一些，他還是決定當一回熱心室友。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在顧嶼身邊停下，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

    顧嶼睡得並不沉，顧斐然剛拍了一下，都還沒出聲喊他就已經被驚醒了。

    顧嶼猛地坐直了身子，剛醒來時眼神戒備，看清是顧斐然後凌厲的目光才逐漸變軟。

    「你回來啦。」顧嶼抹了把臉輕聲對顧斐然說，說話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迷糊。

    顧斐然也輕輕嗯了一聲，指了指他的床，說：「去床上睡吧。」

    顧嶼站起來應了聲好，但並沒有往自己的床邊走，反而朝門外走了去。邊走邊對顧斐然招招手，小聲說：「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顧斐然的表情先是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緊接著雙眉舒展，像是恍然大悟，最後是有些激動地看向顧嶼，像是想跟他求證是不是他想的那樣。

    顧嶼第一次在顧斐然那張冷酷到不行的臉上看到如此豐富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想笑，故意吊著他，假裝沒明白他眼神里的意思，自顧自往外走。

    顧斐然趕緊跟了上來。

    此時大部分選手都已經睡著了，走廊很安靜。兩人放輕腳步，一路走到了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才停下來。

    顧斐然忍了一路這會兒終於是忍不住了，急忙問：「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顧嶼也沒有再吊他胃口，微笑著點點頭，說：「是的，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幫助你。」

    顧斐然心中一喜，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基於顧嶼白天才說過要退賽，所以高興之前很謹慎地確認地問：「你不退賽了？」

    「不退了。」顧嶼苦笑著搖搖頭，看趙乾離開得那麼順利，他還以為退賽是件挺容易的事，沒想到輪到自己竟然成了最困難的事，他現在想走都沒那麼容易走了。

    而且，他當初執意要走是不想面對喻冉，但是命運弄人，他依然和喻冉見面了，而且相談甚歡。如今就算現在節目組趕他走，他都不捨得走了。

    沈染軒說的對，留下來他或許會痛苦一時，但如果就這麼離開，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一次能和哥哥近距離接觸的機會了。

    即便兄弟永遠都無法相認，但是能用這種方式短暫地相處一段時間，對於顧嶼來說也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

    見沈染軒對他的話還有些持懷疑的態度，顧嶼收起了其餘的心思，抬起頭看著顧斐然，認真地說：「我這一次是真的決定留下來了，而且會全力以赴，所以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贏下比賽！」

    顧斐然繃直的嘴角終於緩緩向上彎起了一個明顯的弧度。

    「謝謝。」

    雖然達成了合作關係，但是兩人的關係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當晚說完事，兩人就回宿舍睡覺了。

    然後等顧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顧斐然又已經不見人影了。算起來，顧斐然一天的睡眠時間不超過五小時，加之訓練強度又不是一般的大，顧嶼還真擔心哪天這位拼命三郎還沒出道就先倒下了。

    顧嶼又恢復平時的訓練生活，早上起床之後和程煜還有秋嵐一起去食堂吃早飯，吃完早飯再各自去跟隊友集合，開始訓練。

    以前顧嶼為了能儘快離開，所以訓練的時候故意擺爛，因此遲到早退都是常有的事。

    但是如今他已經決定痛改前非，所以準時到達了訓練教室。其他選手雖然感到意外，但也沒有多嘴問，繼續把他當成透明人。

    顧嶼並不在意，脫下外套和背包一起放到角落，然後走到顧斐然身邊打了個招呼。

    顧斐然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性子，但是沖他輕輕一點頭，一邊做熱身一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對他說了句：「今天要選出中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