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傳遞心聲的焦躁聲

  「你倒是說啊！大夥都在這裡等著，難道你要讓我們在這裡一直陪著你？」村長怒瞪了王麻子一眼，不耐煩的怒斥道。別提有多憋屈難受，他想不通這村里怎麼會有這種人，真是丟人，丟死人了。

  「不！我不能說！」王麻子搖頭道，他不能說，說了可是要坐牢，被問斬的。

  「說不說？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叫人去報官了！到時候衙門來人，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王麻子，我就跟你實說了吧，在這裡我們對你好言相勸。到了衙門裡，可是要直接上板子的。」村長看著他皺眉說道，行了，話都說到這了里。這王麻子要是還在不聽勸，那他就報官處理了。到時，情況發展到什麼時候，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我，我說，不過你們得答應不能將我送到官府！要不然，大家一起死，我活不成，你們也別想活！」王麻子指著眾人怒吼到。

  「呸！王麻子，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要死也別拉上我們啊！真是的，你這種災星，誰攤上誰倒霉！」

  「王麻子，我告訴你，做人得有良心。你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把我們全村的人都害了！」周圍村民七嘴八舌道。

  「就是！禍害別人，死了之後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聽說，在地獄裡，有千萬種酷刑等著那些惡人的，什麼油炸、剝皮抽筋剔骨的，你要是做了惡人，到時候可夠你喝一壺的！」一位年紀大的村民看著王麻子勸說道，希望他趕快迷途知返，不要一錯再錯。

  「哼！你別想嚇唬到我，告訴你們。你們今天要是不答應我，打死我也不會把那件事說出來。」王麻子道，他就不信了，還有惡人死了還要被懲罰這種事。

  「你！你……唉！」村里人看到王麻子搖頭嘆氣的說道，他們就沒見過這種不聽勸的人。

  「大夥都別說了！」村長看著村民們說道，然後臉色沉重的看著王麻子：「王麻子，你的條件我答應你！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不！我不相信你，你發毒誓！」王麻子道，只有發了毒誓才能給他下了定心丸！

  「王麻子！你居然這麼歹毒，讓人發毒誓，那毒誓是人發的嗎？」

  「就是，這人太歹毒了，我們村里怎麼會出現這種人啊。真是丟人，丟人啊！」

  「你們亂說什麼？我怎麼就歹毒了，村長要是說的是真話，發個誓怎麼了？」王麻子不悅的指著剛才說話的那幾個村民，怒氣沖沖道。

  「咳咳！行了！你們都別吵了，我這把老骨頭經不起你們折騰。」村長喘著粗氣說道。

  「王麻子，我答應你發誓！」村長如同看陌生人一樣看了他一眼道。

  「我李正發誓，絕不將王麻子送去官府，如有違背誓言，天打雷劈！現在誓也發了，該你說了！」村長道。

  「我，……」王麻子還在猶豫，下不了決心將那件事說出來。

  「你，你什麼你！還不快說！」村長不耐煩的沖他吼道。

  「那，那人是甘小草！」王麻子像是豁出去一樣，閉著眼睛說道。

  「什麼？甘小草？不可能吧，甘小草不是兩年前就消失了嗎？怎麼現在變成鬼了？」

  「這事也說不定，沒準還真是她。我們大夥都知道她消失了，誰知道是不是死了！」

  「哇！我想到了，聽說這甘小草長的還不錯。王麻子，是不是你對人家姑娘做什麼了，要不然人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死了。」一個長的較白淨的村民看著王麻子言有所指。

  「對啊！王麻子！你是不是把她怎麼了，還是說，人是你弄死的？」

  「我看八成是他弄死的，要不然也不會不讓報官啊！村民們咋舌，議論紛紛，各抒己見。

  夜天傾看到事情發展到這裡，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沒想到，一次欲望的暴露，造成了一樁慘案，引來了一位冤魂的索命。

  「王麻子！這事是不是真的，真的是你將甘小草殺了？」村長心中充滿了怒火，看著王麻子氣急敗壞道。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村里居然有這種道德敗壞的人，連殺人的事都做的出來。那位叫甘小草的丫頭他是知道的，有個年邁的奶奶，從小就與她奶奶相依為命。是個孝順善良的好孩子，沒想到竟然被王麻子這頭豬給糟蹋了，還把人給殺了！

  「是！」王麻子懊惱的低下頭，心裡後悔的要死了，他當初就不應該一時衝動把人強了，後來又把她殺了。

  「你，你居然是這樣的人，我們村里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畜牲。」

  「畜牲！畜牲啊！天理不容啊！」村長說道這老臉流下了眼淚。是他的錯，他沒有將村裡的人管好。

  「老人家情緒還是不要太波動了，不然對心臟不好！」夜天傾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村長道。

  「死者為大，我們要尊重死者，不要再這件事上太過於傷心了。死了的人已經去了，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好好的活下去。」

  「公子說的有道理，是我老了，連這點都看不清！」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聽到村長的話，夜天傾沒在多說什麼。轉頭看著王麻子道：「既然把人糟蹋了？」夜天傾說著，眸子犀利的看著他：「是什麼樣的勇氣讓你不惜痛下殺手？」

  「我……」王麻子說到這，開始回憶那天的事，續續向眾人道來。

  那天，天已經黑了，從地里扛著鋤頭回來的王麻子在半路上見到了背著野菜的甘小草。頓時激動不已，他早就窺視甘小草很久了，心裡想了她好長時間。現在見到了人，頓時腎上腺素飆升，一時忍不住動了歪心思。甘小草是個小丫頭，力氣自然是不敵他，最後被他給糟蹋了。

  初遇這種事，女孩傷心欲絕，想一死了之。但是想到了還有年邁的奶奶需要她照顧，便忍下了尋死的念頭。但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毀了一生的兇手逍遙法外。她原本乾淨的水眸，此刻充滿了踏天恨意：「王麻子！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報官，我要讓你坐牢！」說道這，甘小草低頭悲愴的哭泣著。

  「報官？你個臭丫頭！你要是敢報官，老子就……就把你殺了！」王麻子聽到甘小草的話，眼睛狠厲的看著她。

  「你敢！」甘小草梨花帶雨的沖他吼道。

  「賤人！你看我敢不敢！老子今天就把你殺了！」王麻子衝動怒吼到。走到甘小草的面前，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嗚嗚！放，咳咳！放開！我！」甘小草用手使勁打他的手。

  「賤人！去死，你死了，就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王麻子咬呀切齒，陰狠說道。

  「嗚嗚！咳咳！」很快甘小草便不能自由呼吸，臉部通紅，雙眼無神，翻白眼。

  「去死！」王麻子怒斥但，手上的動作進一步加大。

  沒過多久，甘小草便垂下手，閉上眼睛，沒了動靜。

  「賤人！賤人~去死！」王麻子還在加大手上的力度，過了一會兒，他發現手中的人沒有了動靜。

  將人丟下，激動瘋狂的說道：「死了！死了！」

  「哈哈！死了！」王麻子瘋狂的笑著，過了良久，時間已將他心裡的那股衝動勁帶走。隨之而來的是惶恐，不安，恐懼。

  「殺人了！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王麻子恐懼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喃喃自語。

  「怎麼辦！……怎麼辦~」他不知所措，慌亂的看著四周。

  「好！還好！沒人！對！沒人，沒人知道這事是我做的！我還是我，原來的那個王麻子！」王麻子瘋狂激動的想著，隨即陰狠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甘小草，將人拖到一個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埋了。

  從那天起，甘小草就從人們視線中消失了。甘奶奶整日以淚洗面，對孫女的思念越來越重，越來越厚。最後眼睛都哭瞎了，生活過得更加悽慘。辛得村裡有個好村長，在平時留心加以照顧，這才能存活至今。

  王麻子自那天起，便每日噩夢纏身。時常夢見甘小草化作厲鬼來找他索命，半夜三更從夢中醒來時，臉色慘白，衣服被汗水打濕。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時，他安慰自己，只是夢。可是每每到那個時候，屋裡總會吹來一陣陰風，將窗戶吹的晃了晃去的。

  他找東西把窗戶封住，甚至是釘住。可是窗戶還是照樣被那陰風吹開。

  不僅如此，半夜三更傳來砰砰砰砰的聲音，是敲門的聲音。

  他嚇得大喊：「誰！是誰！」可是敲門聲仍在繼續，但卻沒人理他，他嚇得去開門，門外無一人，只是陰風大作，寒冷刺骨。

  見沒人他更加恐懼了，連忙跑去睡覺。這時，屋外又傳來悚然的聲音，這次是腳步聲，腳步聲是搓著地走的聲音，這腳步聲時而急促，時而緩慢。像是一個內心有無數冤，無法表達自己的心聲，焦躁的人發出來的聲音。可是，她是人嗎？沒見到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