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有你真好

  翎羽睜開模糊的雙眼，剛剛果然是在做夢，她怎麼能看到小時候的老風嘛！

  翎羽看著即將爬上來的初陽，看來她也該回鳳語閣了，起身。

  等等！這是.？

  一股劇烈的疼痛陡然來襲，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的身體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刃刺著，一股絞心的疼痛遍布著全身，一陣一陣的疼痛猶如江水般湧來，一波又一波。

  這就是痛感？

  翎羽強忍著這種感覺，檢查著自己的身體。

  沒有，沒有，一個都沒有！

  明明沒有傷口，為什麼會疼吶？

  「怎麼樣，這感覺怎麼樣？」

  翎羽手上動作一僵，四下環顧。夜靜得像一潭水，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已經睡著了，一切顯得那麼靜謐。

  翎羽穩了穩神，不可思議，「老風？」

  那邊哼了一聲，表示承認。

  翎羽也顧不得額頭疼出的細汗，滿心歡喜：「老風，這是怎麼回事，我們兩個可以同時出現了？」

  風翎羽不知道她激動個什麼勁，難道她就不怕她們兩個同時出現，身體不知道聽誰指揮而罷工嘛？

  「不會的，老風，我們一直是兩個靈魂，這身體受的了。」

  「你能知道我想什麼嘛？」風翎羽驚訝。

  「老風，我們現在是一個大腦，我當然知道你想什麼了，我還知道你叫我自戀狂。」翎羽十分歡快，她終於可以和老風暢通無阻的說話了。

  風翎羽癟癟嘴，不說話，這麼說，她以後沒秘密了！

  「對了，老風，這痛覺是你的感覺嘛？可為什麼現在身體是聽我操控吶？還有，還有你是怎麼出現在晚上的？」

  「是我的十倍痛覺，你以前不總是抱怨自己沒感覺嘛，這回怎麼樣？爽嗎？」風翎羽想起自己這幾十年來受的苦，就覺得這一定是翎羽的緣故，誰讓她沒有痛覺，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她代替承受了。

  「老風，真的太難受了，能不疼嘛？」翎羽疼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這罪真不是人受的。

  「應該可以不疼，不過那樣我的思想就會消失，換句話說，你之所以能感覺到疼，是因為我的思想存在但身體卻由你操控的原因。至於我的思想為什麼會出現，我只能說不知道，或許明天白天，你的思想也會出現在我的大腦里。」

  翎羽雖然沒聽太懂，但她大概知道，她以後可以和老風說話了，晚上她控制身體，老風能跟他聊天。白天老風控制身體，她也可以隨時出現。

  「算了，這十倍痛感本來就是我的，不該由你來承受的。明天見吧！」風翎羽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等等，等等老風，你先別睡。聽我說。

  我是殺人不眨眼的修羅王，你是世人敬仰的救世神醫。但這些年我卻沒有痛覺，而你則是是十倍痛感。我想一定是你代替我承受了一切，這對你不公平。既然現在我們的思想可以同時出現了，那這份痛就應該由我來承擔。」雖然很疼，但翎羽一想到她終於可以幫助老風分擔了便很高興。

  風翎羽不說話，也沒有睡覺，她有一絲絲過意不去。因為只要她睡下，那麼她的思想就會消失，自戀狂就會恢復到獨立的狀態，十倍痛感也會隨之消失。而通過自戀狂的自愈能力，這身體不會留下任何傷口，那樣即便是明日由她來操控，也不會感覺到疼。

  強烈的疼痛不能阻擋翎羽施展浮影驚魂步回鳳語閣，更不能阻止她們二人的交接工作。

  風翎羽看著院中的桂花樹，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聽著討人厭的聲音在腦中響起。

  「老風，真的唉，我真的可以在白天出來了。老風，老風，既然我出來了，你快試試，你能不能施展輕功。若是可以，我保證，以後絕對沒人追的上你的步伐。」

  果然是自戀狂本人沒錯了，確認了！

  風翎羽蹙眉，她都說了，只是思想的出現，並不是說她能繼承她的武功！

  可是熬不過自戀狂翎羽的軟磨硬泡，風翎羽只得順著梯子爬上鳳語閣的高牆。

  然後如同一個錯把自己當飛鳥的母雞一樣，從懸崖邊緣縱身躍下。噗通一聲栽進塵埃里。

  「老風，你沒事吧！」

  「小姐，你沒事吧！」

  若水早上剛一起來，就看見風翎羽從高牆上摔了下來，急忙跑過去，一邊扶她，一邊說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明明知道自己白天不會武藝，幹嘛爬到高處，要是上邊有什麼，讓天冬上去拿呀！」

  「我沒事，不用麻煩天冬，上邊什麼也沒有。」風翎羽撣了撣身上的塵土道。

  「那小姐上去幹嘛？」難道是牆頭的風景好？

  「不幹嘛？就是被一個傻帽忽悠了！」風翎羽絲毫不怕翎羽生氣，直接說道。

  「哪個天殺的！」若水檢查風翎羽有沒有受傷的同時，不忘提醒：「小姐，以後白天不要冒險，小姐的痛覺可是十分敏銳的！」

  痛覺？

  風翎羽仿佛也意識到了。她現在沒有痛覺了，難道不光是她晚上出現能讓自戀狂有十倍疼痛。自戀狂白天出現也會讓她痛覺消失，甚至不死不傷！

  翎羽感覺到老風所想，本來低落的情緒瞬間又歡快起來，她就說她的出現不會一無是處嘛！

  「小姐，小姐？是不是摔疼了？」若水見風翎羽不說話，以為她是疼的忘了說話，急忙就要去叫心蓮請大夫。

  「若水，或許，以後我可以不用疼了。」風翎羽的臉上沒有情緒，也看不出是高興還是失落，丟下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轉身回屋。

  若水呆呆的看著自家小姐的背影。不用疼了是什麼意思？不是只有那個晚上猶如鐵打的小姐才會刀槍不入嘛？

  白天的風翎羽不死不傷，感覺不到疼痛是好事，但與之而來的還有一個大麻煩。那便是話癆的自戀狂。

  「老風，雖然你不會武功。但是你可以照我說的做呀，我跟你說，我的武功你要是學個一招半式，保證一般人到不了你眼前！」

  「老風，你會做菜嘛？不說我吹，我做的東西不說天下第一，但只要我是第二絕對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哎，你別不信。不信你去問若水天冬他們。」

  「老風，聽說你收了什麼逐影？那是誰啊？好看嗎？改天給我介紹介紹唄！」

  「老風，那個畫中仙攝政王洛逸的眼睛治好了吧，你可真厲害，醫術這塊我水土不服，就服你！」

  「老風，你說我們雙人組以後行走江湖，會不會打遍天下無敵手，哈哈！」

  「老風，你說我是殺人魔，你是救世神醫。你說這是不是老天註定的。我負責殺人，你負責救人。真好。」

  「老風，有你真好！」

  翎羽不光自己不謙虛，在誇獎風翎羽這一方面也不謙虛。

  風翎羽強忍著拿起桌上的茶壺，本以為她說幾句便會停下。沒想到一壺茶水喝完了，自戀狂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人的忍耐是有極限的，終於風翎羽受不了了，猛地將茶壺丟出去。狂怒：「你有完沒完！！」

  有你真是她這輩子最大的不幸！

  剛剛走到門口的天冬，看見飛來的茶壺，一把接住。然後躡手躡腳的交給心蓮，丟下一句：小姐今天心情不好。一溜煙跑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