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兄弟相見
2023-12-17 07:10:59 作者: 歌久喵喵
「我是多餘的。」
他跟沈夕城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是高高在上的尚書府大公子,而自己,呵呵,恐怕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吧。
看看剛才沈書安的態度就知道了,明明是一個母親生出來的,但他的存在感卻低到近乎於空氣一般。
目光中閃過一抹陰鷙之色,沈夕臣暗暗握緊了雙拳。
即使他心中清楚的知道,這一切跟沈夕城沒有什麼關係,都是沈書安的過錯,可沈夕臣的心底里還是無法去接受沈夕城。
望著身形高大卻落寞的男人,慕燕華伸出手來想要去拍拍他的肩膀,但想到自己也只是個無關的人,嘆了口氣,又收回了手。
過了許久,她才說:「每個人都有其存在的必要,你想想啊,有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該是多麼開心的一件事啊。」
兩人在院中緩緩走著,一直都是慕燕華在說話,沈夕臣靜靜的聽著。
「我爹就只有我一個女兒,現在他也去世了,我就只剩下了一個人。」
一旁的男人突然頓住,震驚的望嚮慕燕華。無法想像,她竟然能夠這麼平靜的說出這種話來,一個人…
「一個人,一定很孤獨吧?」沈夕臣張了張嘴巴,聲音很輕,卻還是傳入了離他最近的慕燕華耳中。
「啊?你說什麼?」慕燕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笑了笑,豁達道:「還好啊,我有很多的朋友。」
剛一開始穿越過來以後,她心中的確很慌張,但漸漸的跟宋紫雲,林清清等都成為了朋友,她也感到沒有那麼的孤獨了。
望著慕燕華明媚的笑容,沈夕臣心裡一動。
朋友麼?他從來沒有過朋友呢。
這些年來,沈夕臣一直被囚禁在芳華苑裡,平時就只能見到給他送飯的管家,其他的丫鬟小廝都見不到,更別說是有什麼朋友了。
要真的說朋友的話,唯一見過的就是上官月了吧。
只不過上官月於他來說跟朋友的含義又是不同的,她,只是他見過的第一個外人,除了沈書安和管家之外的,第一個外人。
對那個女人他沒有什麼感情,但是對於才見過幾次面的慕燕華,沈夕臣的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她的話每一次都能在他波濤平靜的心窩激起小波浪,一次又一次。
再平凡不過的話語,但從慕燕華的嘴裡說出來總是有幾分不一般,沈夕臣深深的看著慕燕華,似乎是要將她看透。
「你,」沈夕臣情不自禁的抬起手緩緩朝著慕燕華的側臉探去。
在即將碰到慕燕華的那一瞬間,沈夕臣驀地回過神來,輕咳了兩聲緩解尷尬。
慕燕華沒什麼反應,視線直勾勾的看著一個方向,沈夕臣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隨著她的目光望去,就見一男人朝著府門口走去。
「他是?」沈夕臣疑惑。
聽到這話,慕燕華才算是收回了目光,淡聲道:「沒什麼。」
只是她心中卻越發的奇怪了,這陳修遠步伐匆匆的是要去哪裡?
他在這府中待的時間也算長了,卻一直沒有離開的意思,而且這府中的下人也對他坐視不管,就好像是習慣了一般。
雖說陳修遠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但慕燕華在之前給他看病的時候,卻清楚的知道,陳修遠的武功絕對很高。
這樣的一個人待在沈府之中,說不奇怪那是假的。
心裡一沉,慕燕華頭也沒回,直接大步返回院中,遠遠的說道:「我有點事先走了。」
她得知道那個陳修遠是要去做什麼,在府中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如今終於找到了一點線索,她絕對不能放棄。
而且慕燕華有預感,陳修遠在這件事情中,絕對擔任著什麼重要的角色。
望著慕燕華漸漸消失的背影,沈夕臣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剛才的那個男人,跟慕燕華有什麼關聯麼?
慕燕華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就趕緊的把屋門給從裡邊關上,抬起頭便看到宋紫雲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見到宋紫雲,慕燕華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快步走到她身邊坐下來。
「還好你沒走,我剛才看見陳修遠出了府,現在他應該還沒有走遠,你趕緊去跟著他。」
要不是慕燕華行動不便,她剛才看見陳修遠的時候就自己追上去了,只不過她出府肯定會引起沈書安懷疑的,因此慕燕華才想到了讓宋紫雲去追蹤。
話音剛落下,宋紫雲連忙應聲,「好。」
她沒有耽擱,立刻就出了府,此時已經看不到陳修遠的身影了,宋紫雲望著面前來往步伐匆忙的行人,心中思索著陳修遠會往哪個方向走。
忽然,一道清瘦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只見那人步伐匆匆,時不時的左右看著周圍,似乎是在躲避什麼人一般。
最重要的是那個人的側臉,宋紫雲一眼便看出來那人就是她正在尋找的陳修遠!
心裡一動,她抬步跟了上去。
另一邊,沈夕臣在慕燕華離開之後,便不知道去哪裡了。
在芳華苑待了這麼多年,沈夕臣自然是不願意再整天悶在院子裡了。
想了想,他抬步朝著沈夕城的院子走去。
此時,沈夕城的院子一片安靜。由於他剛剛恢復的緣故,身體尚且虛弱,因此必須保證周圍的環境安靜且空氣通暢。
沈書安特意將下人都屏蔽了,而且沈夕城的旁邊就是慕燕華的房間,並不擔心會有什麼事。
望著緊閉的房門,沈夕臣深呼吸一口氣,推門走進去。
沈夕城正坐在榻上看書,聽到動靜,抬頭朝門外看去,問:「誰?」
沒有回應。
沈夕城疑惑的蹙起眉頭,腳步聲越來越近,緊接著一張與他一模一樣的俊臉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手一抖,他手中的書直接脫離了手掉了下去。
「你是?」
許是血脈相連的緣故,他的心中對沈夕臣有一種別樣的熟悉感。
沈夕臣毫不客氣的一屁股走到沈夕城的床邊坐了下來,沒有回答他的話。
他抬起頭深深的望著沈夕城,自己的兄長。
由於常年生病的緣故,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就連嘴唇也是毫無血色的。
這樣乾淨的人,怪不得被保護的這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