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給山匪通風報信

  長刀散反射著冰冷的月光，讓縣令一看心中無限驚恐和淒涼，縱使他做了無數令人聞風喪膽的事，見到此般場面，曾經做的一切不若小巫見大巫。

  曾經架子很足的縣令，如今卻驚嚇到抖若篩糠，面前的侍衛人人面孔皆是冷若冰霜，陰鬱如來自地府的修羅。

  「下官知錯了。」

  似乎已經是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縣令的眉眼間皆是一種認命的情緒。

  「還請睿王爺留下官一條狗命，苟且偷生」縣令跪爬著到了睿王爺的腳邊，一雙遍布皺紋的手扒拉著楚桓的衣擺，縣令苦苦哀求，不知覺間豆大的眼淚遍布他蒼老的臉上。

  縣令到底是在官場上作威作福慣了，如今跪拜在楚桓的面前，一時大夢方醒，驚覺自己已經走到了萬劫不復的道路。

  而被睿王爺冷冷一瞟，他的身子越發顫抖，生怕說錯一句話，做錯一個動作，就屍骨無存。

  睿王爺的事跡他並非未聽說過，戰場上的死神，令人聞之恐懼的鐵腕王爺。

  「呵，原來你做了那麼多罔顧人倫之事，今日一句輕描淡寫的放過，難道那些死在你手中的的亡魂就可以善終了？」

  宋紫雲狠狠的踹了跪在地上的縣令一腳，只聞那縣令嗚咽，哆哆嗦嗦的卻是什麼都不敢說了。

  殺害黎明百姓，便是觸及楚桓逆鱗。

  「你殺了那麼多的人，晚上睡的心安麼！那些無辜的百姓，你殺了他們的姊妹、兄長、丈夫、孩子、妻子、老人。他們失去了生活的奔頭，難道就憑你一句饒命，就可以一筆勾銷麼！」

  宋紫雲一字一頓，字字誅心，這些一出口，宋紫雲也算是出了口惡氣，看著縣令嘴唇慘白，一臉絕望的樣子，她只覺得大快人心。

  「冤枉啊，之前的事情並非出自我手，是哪些人.不是我，我只不過是他們的傀儡，我不敢違背他們的命令」縣令跪著，渾濁的眼睛中眼淚縱橫，一說話臉上的肉就哆嗦。

  他不敢去看楚桓的眼睛，哪怕是宋紫雲，他也不敢多看一眼。今日這些人都是來索命的，他一閉上眼睛，仿佛那些他殘害的人們，伸出無數的血手，要將他拉入地獄。

  驚嚇的嚎叫了兩聲，驚恐的說：「王爺.」

  楚桓看著他便覺得十分厭惡，直接將縣令踹到門口的石階上，縣令哎呦了一聲，腰上傳來劇痛，他無暇去管，只得連滾帶爬的跪在楚桓面前，哀聲求饒。

  「告訴本王你與山上的那些匪人是怎麼聯繫的。」楚桓的手中拿著一把長刀，刀上帶血，縣令一瞧，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這時候有個侍衛來掐他的人中，縣令一皺眉，猛地坐起來，跪下說「這個說了都可是要我命的。」

  說完了就拼命的磕頭，說：「還請王爺繞我一命，家中老小靠著這口飯吃，若是我說了，恐怕過不了今年了。」

  額頭上都磕出一個血印來，這血印又有何？重要得是他的家裡人不被那些匪人報復，只要睿王爺一鬆口，他就算是把頭磕出來一個窟窿，他也值了。

  「呵，不知道你背後的人是多大的膽子，竟然連本王的話都要違背，怎麼天高皇帝遠，只要我一走你就可以作威作福，磕幾個響頭算的了什麼。你怎麼就保准了本王無其他的手段？」楚桓長相俊美，又在沙場上浴血奮戰了許多年，氣質、度量早在戰場上得到了洗禮，不笑還好，一笑起來，如一把刀讓人無所適從，心中驚恐的發顫。

  聽到楚桓預料到他的心中的小九九，縣令心底一沉，預感到將要發生一件不好的事情。

  「本王劫了你的夫人和一家老小，如果你硬咬著不鬆口，勢必要保你背後之人，本王也不得以加以酷刑。你不說，總會有人說。」

  「哦，對了，你的金庫我已經查看了，金庫充公，若是說了，本王便放了你的妻兒，饒你一命。」

  這可是威逼利誘，縣令在聽見自家的老小都在楚桓的手中，他家小兒不過八歲年紀，若是加以酷刑，不死也要脫層皮，他不願意看到如此的結果。

  「王爺，我說，我什麼都說，只要別傷害我的家人，你問什麼，只要我知道，我都會告訴你。」

  這個縣令是個愛財惜命之人，說出他不過是聽上面的人的意思，那個上頭的人是京城的權貴，至於具體的名字他一概不知。

  「下官只能告訴你這些了，也只知道這些。」縣令跪的腿疼，但是他此時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只求自己的錢財不丟，家人平安。

  「真是好一個不知道啊，那你們是怎麼聯繫的？」楚桓冷漠的說。

  「稟報王爺，我們都是用書信聯繫的。」縣令不敢多說廢話，既然已經被人威脅，不如全盤托出，睿王爺位高權重，保他平安不是難事。

  「你現在寫一封信，告訴那些匪人來下山喝花酒。」隨著楚桓的一聲令下，縣令從地上起來，也不管衣擺有多髒，行禮道：「王爺請隨我來，書房中有紙筆。」

  穿過迴廊，走過院落，此處裝潢可見其精緻用心，不是一般的縣令可以建得起的。

  幾個侍衛留在了院子外面，幾個貼身的侍衛腳步輕盈的跟在睿王爺身後。

  「這裡便是下官的書房了，王爺，請——」縣令打開門，書房中傳來香氣，是西域的香料，價值不菲。

  「你倒是有錢的很，這種的香料是京都權貴才可以用得起的。」楚桓打量了一番這裡的布局，只是平常的府邸而已。

  縣令見到墨幹了，便開始磨墨，豆大的汗珠從鬢角滾下，背後已經是冷汗涔涔。

  侍衛們也在書房的門口的等候，縣令的腿肚子發軟，一眼都不敢看楚桓。

  「寫吧，本王請他們喝帶迷藥的花酒，到時候可以記你一功。」楚桓見他的手遲遲不下筆，冷眼一眯，道：「若是表現的好，我可以很快將你的親人送回來。」

  縣令一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也不能得罪著匪人，恐招來殺身之禍。

  筆墨在紙張上游移，縣令開始思索，怎麼才能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