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春日宴
2023-12-17 18:35:37 作者: 向陽為春
她踩著司馬星和司馬翼的頭,往台階上走去,仿佛凱旋而歸的王者。
沈長離轉過身來,凝視著的營中的兵。
少了、瘦了、傷了,甚至還有去世的。
這一切都拜司馬家所賜!
她站在最高處,卻彎下腰,給所有人鞠了個躬。
「抱歉,我來遲了。」
良久的靜默。
石頭的嗚咽聲喚回眾人思緒。
「嗚嗚嗚……救救柳大哥!」
毛毛連忙捧著一兜藥走過去,「你別哭了,我師父說沒傷及要害!」
眾人都流下了眼淚。
「回來就好,」魏雲抹了把眼淚,
「營主回來,就有人給我們做主了。」
沈長離深吸一口氣,一腳將腳下兩個敗類踹下高台。
面對沈長離的居高臨下,和眼中滔天的殺意,司馬家的兩兄弟也放棄了求饒。
司馬星威脅道:
「你不能殺我們,我們背後是朝廷!」
「對!你要是殺了我們,就是與大魏作對,沈長離,你想反嗎?」
沈長離蹲身下來,嘴角牽起一抹笑來。
「朝廷?你們說的朝廷,是司馬家?司馬家又算什麼東西!」
嘶啦~
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劃破了二人脖頸,鮮紅的血液滋開老遠。
他們死了,眼裡還儘是不可思議。
仿佛在說,沈長離怎麼敢跟司馬家斗?
可沈長離就是敢!
「營主,殺人固然一時解氣,可來日朝廷追究起來,該怎麼是好呢?」魏雲有些擔憂。
其餘人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是啊營主,他們二人都是司馬珏手下的先鋒,舉足輕重。」
「就說人是我殺的,舍一人為眾人!」說話的,正是剛剛那個嗚咽的石頭。
沈長離一挑眉,「你不怕死?」
「嗚嗚嗚……我當然怕,可我更怕大家都死……」
朱雀營不過千把人,又被司馬星兩兄弟折麼致死幾十個,若是對抗司馬珏,只有全軍覆沒的結局。
在場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是這樣認為。
所以,這時候有個替罪羔羊交出去,是最明智、最合理的解決方式。
沈長離看了一眼石頭,「人是我殺的,我不會交出任何一個人出去。」
「營主,您不會是準備自首吧?」
「自首?」沈長離冷笑,「我憑什麼自首?他們,只是失蹤了而已。」
失蹤?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沈長離從衣袖裡掏出一瓶藥水,傾倒在司馬星和司馬翼身上之後,這二人竟然在肉眼下,化作了一片血水,骨頭渣子都不剩。
「他們為了吃野生鹿肉,進入深山,然後失蹤了,大家記住了麼?」沈長離看向眾人。
很明顯,這就是沈長離給他們編造的一個脫罪藉口。
「明白了!」
沈長離滿意的點頭,就開口遣散眾人,唯獨留下了魏雲和亭瞳。
這是朱雀營中的佼佼者,也是她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心腹。
「從今天開始,我希望大家加強訓練,尤其是人獸之間的配合。」
魏雲一愣,「營主是說那些狼?」
自從二愣將狼群帶過來後,一直被他們小心翼翼的養在後山。
「對,被收繳武器之後,你們就成了弱勢群體,若是上了戰場,誰又能保證你們時時刻刻都拿著武器呢?而且,我希望朱雀營成為歷史上最強的一支軍隊,甚至超過黑甲羽衛中的黑衛!」
魏雲和亭瞳對視一眼,都有些吃驚。
早就知道沈長離是個有想法的人,但沒想到這麼有想法,而且這麼敢想。
黑甲羽衛是攝政王手下一支親兵,又分為黑衛、甲衛還有羽衛,其中黑衛最強,在四國之中都排得上名號。
朱雀營比黑衛,相差不止一星半點。
「沒有信心?」沈長離反問。
魏雲和亭瞳搖頭又點頭。
不是沒有信心,而是沒有可比性。
「相信我,一個月以後,我們必然達到羽衛的高度,然後,再往上走。」
沈長離堅信,種一棵樹最好的時機就是十年前和現在,養一支獸兵團,也是一樣的道理。
也許是沈長離眼中的光芒感染了二人,魏雲和亭瞳心中信念越發堅定。
「是!屬下誓死追隨營主!」
沈長離深呼吸一口氣,「那麼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就要準備和狼開始合作了。」
魏雲點頭,「屬下這就去安排。」
二人前腳離開,沈長離後腳就察覺到一絲涼意。
「誰在那?」沈長離轉身的同時,朝身後的灌木叢射出一根銀針。
不料,銀針似迴旋鏢一般,竟然又射了回來。
沈長離感到一絲威脅。
這人的武功太高!
她追上去,然而下一秒,就後悔了。
「寒君袂?」沈長離望著眼前的男人,倒是有些意外,
「你來這裡做什麼?」
頓了頓,沈長離又補充道:
「是為了聘禮來的吧,你放心,聘禮我會還回去的。」
月色下,寒君袂的臉色暗了暗。
這女人,居然還想著還他的聘禮……
「就不能把本王往好處想想?」
「沒法往好處想。」前一秒還對她以身相救,共赴懸崖,後一秒就拉著司馬嬌妍的手,要跟她退婚,她怎麼往好處想?
寒君袂吐了口氣,目光落在沈長離衣袖上沾染的血跡上。
「你受傷了?」
他太過於急切,導致沈長離都有點疑惑。
不是退婚了嗎,還表現的這麼疑惑,裝NMD深情。
「沒有,到底什麼事兒?」
沈長離有點累了。
這點累落在寒君袂眼中,就成了不耐煩。
現在對他,已經這麼不耐煩了?
不知為何,一絲難過油然而生。
他拿出一枚玉盒遞過去,「這個給你。」
只是一眼,沈長離就看出這裡面裝著的,是琉璃草。
一抹斷斷續續的記憶鑽進腦海。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姑娘常建,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寒君袂為她簪花,無盡深情。
沈長離愣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完全不記得跟寒君袂有過這段記憶啊。
難道,是毛毛說的那七天裡發生的事情?
察覺沈長離神色變化,寒君袂還以為沈長離不舒服,清嗓道:
「怎麼,還在本王面前裝柔弱?」
「你才裝呢!」沈長離無聲道翻了個白眼。
「無功不受祿,這琉璃草我不能白要,王爺有什麼目的?」
她既然已經和寒君袂鬧掰了,自然就不能再要人家的東西,否則被司馬嬌妍知道,她根本不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