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大膽雲赫烈 竟敢對我們王妃無
2023-12-17 18:35:37 作者: 向陽為春
沈長離環顧四周,好不容易找到一塊醒目的石頭,剛拿出刻刀,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
「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幹什麼?」雲赫烈冷眼凝視著沈長離,似乎可以將沈長離盯出一個洞來。
一轉身,沈長離就對上了一雙銳利探究的眼神,後背不自覺驚出一身冷汗,儘量保持鎮定,開口道:
「這句話應該我問雲世子吧,手都沒了還在這到處瞎晃悠什麼。」
「你!」雲赫烈被當場揭短,氣的面紅耳赤,
「我告訴你,沈長離,總有一天,本世子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臣服於我。」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還不是因為大老遠看見一抹青色的倩影,腳下不受控制的就走過來了。
就好像,越得不到的,越騷動。
雲赫烈更加放肆的靠近沈長離幾步,「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就是不知在床上,是不是還能這麼牙尖嘴利呢?」
越難征服的女人,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叮鈴鈴!
沈長離拔出腰際的玄鈴鎖,輕輕一掃,鏟起帶土的雜草直接送進了雲赫烈的嘴裡。
「嘴巴放乾淨點,上次斷的是胳膊,下次……」沈長離由上而下的打量雲赫烈,目光最後落在那兩腿中間,
「下次我可不能保證,斷的是什麼東西。」
雲赫烈不可思議的看著沈長離,隨後吐了一嘴的雜草泥巴,一絲涼意爬上後脊,他竟然對眼前這個小姑娘,產生了一絲畏懼。
「有脾氣,本世子喜歡。哎,本世子此番進大魏是為了幹什麼來著,促進兩國關係,本世子若要娶一個回去,這大魏陛下,應該也不會不同意的吧。」
換言之,雲赫烈對沈長離動了歹意。
沈長離自然聽出了雲赫烈威脅的意思,但她只覺得好笑。
她正想著,要不要找個機會,放二愣出來咬死這個死傻子,下一刻,耳畔就傳來無影的聲音。
「大膽雲赫烈,竟敢對我們王妃無禮!」
回過頭來,玄袍金紋繡的寒君袂正挑眉看著雲赫烈,雖平靜無瀾半個字沒說,眸中卻已經燃起了滔天焰火。
萬里無垠的碧草地上,莫名叫人生出一股子寒意。
「王爺這般看本世子做什麼?」雲赫烈絲毫沒有覺得危險來臨,還挑釁地朝沈長離走近兩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攝政王難不成還想限制本世子的喜惡麼?」
空氣夾雜著一股火藥味。
嗖!
一粒石子向雲赫烈飛射而來,冷風擦過發梢,雲赫烈那隻空蕩蕩的衣袖瞬間被擊成了半截,破敗不堪。
雲赫烈怒了。
「寒君袂,你不要欺人太甚!」
「哪兒來的狗叫?」沈長離突然開口,還誇張的捂住了耳朵,
「這狗叫又難聽又吵,王爺我們還是快回車上吧!」
說罷,她推著寒君袂就往回走。
身後繼續傳來雲赫烈不甘心的嘶吼:
「可笑!裝什麼郎情妾意兩心相許?寒君袂你知道方才沈長離是打算在這塊石頭上留記號嗎?」
沈長離若無其事聞若未聞,但身下的輪椅已經推不動了。
寒君袂無法像沈長離一樣淡定。
「你說什麼?」
「本世子說,她背著你找相好,還給相好留記號,你被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本世子就知道,這世上的女人,哪有一個省心的?越漂亮的,越危險哪!」
啪啪!
兩聲清脆的巴掌聲在空中響起。
雲赫烈吃驚地望著風速趕來的蕭煜。
這個毛頭小子,竟然敢打他?!
「你,你……」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我真想像丟垃圾一樣把你丟在這,我真看不出來你跟狗有什麼不一樣,哦……對了,狗還知道護主,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就只知道挑撥離間是吧?」
蕭煜的嘴,就像開了光一樣,溜溜的。
趁雲赫烈一口氣沒喘上來,他朝沈長離二人一揮手,
「四哥四嫂你們先上車去繼續說話,這裡就交給小弟我了。」
沈長離很是放心的推著寒君袂走了,上車前,她把輪椅把手遞給無影。
「男女七歲不同席,這馬車我就不進去了。」
寒君袂用內力扣住沈長離的肩,然後輕輕下壓,沈長離就乖覺的坐在了他的腿上。
沈長離只能苦笑一下,她跟寒君袂的內力差距還是很大。
寒君袂一拍輪椅扶手,二人齊齊飛進了馬車,簡直比走還靈活。
「你跑什麼?」
沈長離乾笑,「我哪兒跑了。」
見到寒君袂,就像狐狸見了真老虎——兜不住了。
「留什麼記號?給誰?」
「王爺,您看您又不相信我不是,雲赫烈那就是挑撥離間啊!」沈長離一臉赤誠天地可鑑。
見寒君袂依舊十分懷疑,沈長離眼珠一轉,那明眸流轉就蒙上了一層水汽。
「還以為你是真心愛護我,喜歡我,所以每次危險來臨,才站出來保護我,可沒想到王爺對我,還是如此不信任。」
最後一個字說完,那滴眼淚也順著腮邊滑落,一切都恰到好處。
這泫然欲泣的模樣,令識人火眼金睛的寒君袂都不禁心頭微顫,立馬道:
「行了,本王信你。」
頓了頓,寒君袂又補充道:
「希望你能對得起本王的信任。」
沈長離又流了兩滴眼淚來,眼眶微紅的模樣,叫人心疼。
「這是當然。」
休息完,大隊又要啟程。
沈長離本來還在想編什麼藉口,車外就響起了無影的聲音。
「王爺,陛下請您過去一趟。」
寒君袂瞥了眼沈長離,拋下一句「本王去去就來」,隨後就離開了馬車。
沈長離登時鬆了口氣,擦乾眼角淚花時,那無辜的神情儼然已經被得逞的精明取而代之。
別忘了,她前生可是特工,演技說來就來,那是身為一個特工的基礎訓練。
她驀然想起同事的一句話:
女人這一生不能流淚過多,但每一滴眼淚,都要用在該用的地方。
例如,男人。
沈長離並沒有等寒君袂回來,而是找了個藉口回自己的馬車。
剛剛她的確在給溫潮生留記號,準確的說,這一路來,她都在給溫潮生留記號。
這一路上明里暗裡都是寒君袂的人,沈長離根本不敢寫信,只能留記號。
希望後天抵達逍遙行宮的時候,能夠見到溫潮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