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成為谷主

  蘇澤再怎樣，也不過是藥心谷的少谷主。這些事情，還是要蘇澤的父親定奪才是。

  不過，過了這麼些日子，慕嫣兒倒是一直沒有去見過蘇澤父親的遺體。

  聽說谷主的遺體是一直被放在北極玄冰之中，慕嫣兒也不得不咋舌。這可是北極玄冰啊！這麼輕易的就拿來裝人的遺體，那也的確是大手筆。

  跟著蘇澤到了存放他父親遺體的地方，慕嫣兒才是真的驚訝至極。蘇澤的父親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相當年輕。

  大抵是由於一直存放在北極玄冰之中，所以他的遺體並無半分腐爛的痕跡，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他的神態十分平和，也是十分安靜，根本不像已經死了。

  「這是——令尊？」慕嫣兒吃驚極了，雖然已經知道這裡的躺著的不可能是別人，但是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是家父。家父二十年前已然去世，但是那那時我尚年幼，因此家父的遺體一直被放在這北極玄冰之中，並未下葬。」蘇澤又解釋了一次，慕嫣兒點頭，道：「這北極玄冰倒真的是好東西。」

  蘇澤一時啞口。呃——這慕嫣兒，該不會問他要北極玄冰吧？藥心谷統共也就不多，一大半都用來做這個棺材了。

  「不過，冒昧問下，令尊是如何去世的？」

  「這，我也不知道。」蘇澤搖搖頭，「二十年來我從未相信過父親真正離開。」

  慕嫣兒嘆氣，她現如今何嘗不是未曾相信過凌睿南已經離開了？可是逝者已逝，這是無法挽回的。生者，只能夠緬懷，不能去做其他。

  她在藥心穀穀主的遺體周遭轉了一圈，發現他胸口的衣服之中似乎是有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慕嫣兒隨手一指。

  原來當年下葬的時候，蘇澤的父親穿的衣服並未被換成死屍穿的那種衣服，而是他去世的時候穿的那件。經過這麼些年的腐蝕，那衣服之中原本藏著的東西，也都暴露了出來。

  蘇澤順著慕嫣兒指的方向看過去，也是十分訝然。這些年來他一直雲遊四方，倒真的是沒有注意，那衣服有什麼變化。

  況且成年之後，他與將離相愛，自覺對不起父親，也鮮少來這裡探望。他總覺得，若是父親在世，一定會狠狠訓斥自己。

  不過，他既然愛了，那邊不會更改自己的心愿。即便是可能會被天下人唾罵，他也在所不惜。

  「這些年來我並未留意這些東西。」蘇澤搖頭。他的心性向來涼薄，不在乎的事情他反應一直寡淡。所以，他也真的並未注意。

  「不知——可否允我冒犯？」慕嫣兒做了一個掏東西的動作。她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不過上一次旁邊並沒有人，而且她也並不知道雅淑妃究竟是什麼人。

  但是這一次則就不同，這裡可是蘇澤的父親，別的不說，蘇澤還在一旁看著呢。她要是想扒人家父親的衣服，怎麼也得經過他的同意才行。

  「無妨，逝者已逝，便是在天之靈。父親將這遺書放於衣服之中，這許多年來終得見了天日，也是應當。」

  慕嫣兒見蘇澤如此豁達，便就放心大膽地將棺材蓋打開了。剛一打開，那遺體就好似迅速風乾一般，癟了下去。

  雖然十分可怕，但是蘇澤閉著眼睛並未去看。慕嫣兒掏出那遺書之後，道：「抱歉。」

  「無妨。」雖然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但是親眼看著自己父親的遺體在自己眼前變成這副模樣，蘇澤也是有些難過。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這封遺書上都寫了些什麼。

  當年他的父親意外去世，並未留下隻言片語。他又年幼，自覺無法擔起這谷主大任，所以藥心谷這些年來都是無人引領的狀態。

  想不到當年父親去世之前，還是留下了什麼書信的。只是這麼些年來，自己竟從未留意過。若不是今日慕嫣兒到來，這個秘密，只怕還要塵封許久。

  「這上面都寫了些什麼？」既然父親的遺體已經被毀壞了，蘇澤也就不再執念些什麼，轉而去看那書信上面的東西。

  只見書信之上赫然寫了先前蘇澤給慕嫣兒的問題，而後附言：「若有人能解答開這幾個問題，便可以將藥心谷交到這個人手中。」

  慕嫣兒一時怔忡，不知該說什麼。她先前只是想想，並未真的有將藥心谷收歸自己門下的打算。她現在有個長歌門，有個七星樓，已然覺得喘不過氣來。現如今，還要加一個藥心谷嗎？

  她沒說話。

  蘇澤道：「原來家父早已留下找尋谷主的方法。只是，這些年來我並未留意罷了。既然嫣兒已經解答出那些問題，那這藥心谷的谷主，便就是你了。」

  慕嫣兒連連搖頭：「我也只是師承——呃，師承別處，若是真的要當，那也得讓我的師父來才是。」

  「令師不是雲遊四海去了？」蘇澤可還記得當時慕嫣兒的說法。慕嫣兒一時語塞，是啊，她是穿越過來的，總不能真的去弄個數學老師來吧？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不妥當的。」慕嫣兒搖頭，「我的確沒有這個能力，來擔起藥心谷的重任。」

  「既然是家父留下的說法，我改日便會將其公諸於眾。但是，除卻嫣兒之外，我想也不會有人能夠回答出這個問題了。」蘇澤的語氣十分堅定。

  慕嫣兒嘆氣。不過，蘇澤若是不是藥心谷的谷主了，也的確不需要遵守那些風俗禮法之類。他的一舉一動，不會再代表藥心谷。

  「可是，我真的沒有統御藥心谷的才能。」

  「嫣兒你年紀輕輕便可以實施剖心之術，醫術造詣也是如此高超，這藥心谷的谷主，對你來說也是個相當合適的位置。還是說，你嫌棄藥心谷太小？」

  慕嫣兒連連搖頭。她怎麼會嫌棄藥心谷呢？這樣一個好地方，她嚮往都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