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一章 睹物思人

  羽王沒有說話，只是在細細的品著，「真是菊花茶？」

  問著有句話的清香柔和， 但是這清香之中似乎帶了一點凜冽的甘苦，這便是與尋常菊花茶的不同之處了。

  正在想著是為什麼的時候，秦開言說話了，「是菊花茶沒有錯，但是這是野菊花，是由……秦某的一個朋友所做，現在已經所剩無幾了。」

  說著甚是遺憾的樣子，說起來褚玥本來給了不少的，只是那封季玄霸道，大部分的都拿去了，若不是被丫鬟分開放了，怕是這些也保不住了。

  這封季玄真是可惡。

  羽王聽的興致來了，「原來如此，」似乎思考了一番，「不知道本王能不能請你的朋友多做些呢？當然了，銀錢不是問題。」

  羽王對這茶實在喜歡。

  只可惜，秦開言搖了搖頭：「我現在亦是不知道她的下落，更何況在這野菊花盛開的地方她再也不會去了。」

  羽王苦笑，心道自己喜歡的終究是的不到的時候多。

  「看來本王真是福分淺薄。」

  那一瞬間不知道為何，秦開言忽然同情起來這個王爺來，愣了片刻，「王爺不必難過，若是褚姑娘回來了，我會央求她做些別的茶，若是有機會定然會送給王爺。」

  「褚姑娘？」羽王驚訝，「褚這個姓氏可是不多見呢，不知道秦公子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秦開言見羽王這麼問，忽然想起褚玥本來就是要去找羽王的，難不成他們已經見過面了。

  「褚玥。難道羽王你見過她？」

  羽王帶著深深地笑意，「原來是她。怪道本王覺得這茶味道這樣的熟悉。」

  是了，褚玥去君國的時候是帶了一些野菊花茶的，所以身上總是有一股這樣淡淡的野菊花的味道，羽王鼻子靈敏還以為這是褚玥用的香料呢， 也沒有多想，現在喝茶又見這個味道，所以一時間聯想不起來。

  「何止見過。」說著便看了秦開言一眼，發現他正用急切的眼神望著自己，心中似乎有些明白了，「褚姑娘實在是女中豪傑。」

  「她如今人在哪裡，現在怎麼樣了？」秦開言激動得似乎握不住自己手中的茶盞了。

  「褚姑娘人在君國。」稍稍停頓羽王若有所思的忘了秦開言一眼，「本王冒昧的問一句，敢問秦公子和丑褚姑娘兩個人是什麼關係？」

  這話問的秦開言一愣，心中無比酸澀，瞬間也只能拿喝茶掩藏著自己的情緒。

  「我和褚姑娘是朋友。」

  是啊，他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合作夥伴，獨獨不可以成為戀人。

  羽王忽然開始同情起秦開言來，覺得他好像就像當初的自己，心中悄悄的盛開的那一朵花卻不能這樣肆無忌憚的告訴別人。

  好像是狠了狠心，羽王嘴角浮起一絲笑，「如此說來，你可是要恭喜褚姑娘了。她已經成親了，父親就是我們君國的國師。」

  「什麼！」羽王只看見秦開言額上的青筋暴起，猛然站起身來。

  羽王緩緩地喝著茶，若無其事地望著他，不置一言。

  良久秦開言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眼睛看向了別處，緩緩地坐了下來，失神良久。

  「剛去君國沒多久怎麼就跟國師成親了呢？」秦開言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羽王，「這個國師是什麼人？為人如何？褚姑娘跟他成親是不是被強迫？」

  無論如何秦開言都不相信褚玥會隨隨便便找一個人把自己給嫁了。他知道褚玥的心中是有封季玄的。愛情在她的心中如此深深，他她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心就這樣隨便給了一個人。

  羽王心中微嘆，但是表面上還是無恙的告訴秦開言，「國師在我們君國幾乎可以呼風喚雨了。好像是對褚姑娘一見鍾情，之後請求皇后娘娘賜了婚。說起來這也是一段美好的姻緣。」

  美不美好羽王不管，他現在就是想讓秦開言死心，就像讓當初的自己死心一樣。

  「美好的姻緣。」這五個字就像一根刺一樣，狠狠的扎進了秦開言的心裡。

  之後兩個人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直到一個丫鬟進來。

  「少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羽王最先站起了身，「秦公子用飯吧，本王也餓了。」

  一頓飯用的也甚是沉默，直到回到臥房去睡秦開言滿腦子依舊是褚玥和那國師成親的畫面。

  夜晚的時候，天空中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屋檐上的水滴聲輕巧而細膩，但是偏偏秦開言就是聽得那麼真。

  終於秦開顏在自己的床上躺不住了，他去到了自己給褚玥準備的閨房之中，緩緩地躺在了她的床上，輕輕的嗅著被子上留下的她的體香。

  若是以前，秦開言斷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他覺得若是如此便是褻瀆了他和褚玥之間的那份純真。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為她準備的這個閨房，恐怕她是永遠不會來了，所以他還想趁著這裡還有他她的氣息的時候，他在這裡躺一躺，想一想，念一念。

  睡著有著褚玥體香的被褥秦開言心緒安穩了許多，就也漸漸的入睡了。

  次日一早，秦開言醒來的時候羽王已經坐在大廳里用早膳了。

  瞬間就覺得一陣愧疚，「羽王，是我怠慢了。」

  羽王笑著擺手，「只要你睡得好，什麼怠慢不怠慢的都無所謂。」

  兩個人正說著話忽然封季玄身邊的太監小全子端著聖旨過來了。

  「秦公子，羽王殿下。」

  「可是皇上已經考慮好了？」羽王這樣望著小全子，心中忐忑不已。

  「正是呢，這不皇上讓奴才宣你們二人進宮呢。」

  聽著這話，二人連忙收拾收拾跟著小全子進了宮。

  羽王心中著急，自然腳步快了一些，走在前面，秦開顏和小全子落在其後，趁著這個功夫秦開言便小聲跟小全子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