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有心結

  但是褚玥卻攔住了，「皇上，萬萬不可。」說著就把褚尚書扶離了皇上的手，「臣子終究是臣子，所謂禮不可廢，且父親剛從邊疆回來，眾人暗中揣測之語已經對皇上不利，對父親不利了。所說今天再沒有君臣之禮，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

  按說褚玥說的這一番話甚是有理，但是封季玄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似乎他的玥兒已經不是那個在他面前沒上沒下無拘無束的玥兒了。

  倒是那褚尚書沒有想別的，甚至覺得自家姑娘說的甚是，所以在皇上的愣怔之中規規矩矩的向皇上行君臣之禮。

  「老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吧。」說著平身但是封季玄的眼神一直在褚尚書身邊的褚玥身上。

  褚尚書不明所以，以為是皇上要怪罪褚玥，所以便護著自己的姑娘說道：「皇上莫怪，老臣以為玥兒說的對，眾人議論老臣倒是沒有什麼，大不了就是再回北疆。但是皇上您的生命不容有污。」

  如此皇上眼神才看向了褚尚書，只淡淡的點了點頭，「朕明白。」

  看著皇上不願多說的樣子，褚尚書看了看自己姑娘又道：「皇上，玥兒從小被老臣嬌慣壞了，這幾年皇上您對她又是寵愛有加，是以，有時候說話口無遮攔了些，還請皇上勿要怪罪，」頓了一頓又道：「若是皇上真要怪罪，那就怪老臣教養不嚴吧。」

  說著褚尚書又要跪在地上，但是卻被褚玥死死地拉住了。

  「父親，您別這麼說女兒，好像女兒是個不講理的混帳似的，再說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宮中和皇上的規矩是最多的，若是女兒真是個不懂事的，恐怕早就死在宮中了，哪裡還能夠活生生的站在您的面前。」

  封季玄聽了這話臉色寒如冰，原來在褚玥的心中他們已經生疏至此了。

  倒是褚永祉這個時候看出了端倪，知道兩個人之間怕是生了齷齪，所以便連忙招呼道：「皇上，您看著時近中午，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好請好皇上和娘娘移駕用膳。」

  「也好。」封季玄答應的很是爽快，這讓褚永祉很是意外。

  緊接著褚永福和褚永壽也張羅道：「只是一些家常飯，還請皇上不要介意。」

  「甚好。 」封季玄依舊沒有多餘的話。

  到了會客的大廳之後，之間飯菜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但是也正如褚家公子所言都是家常便飯，褚尚書畢竟見過不少的宮宴，心中覺得十分的過意不去。

  「到底是單薄了些。」

  褚玥見褚尚書愧疚的樣子，心疼至極，「父親說的哪裡話，您不知道呢，皇上就愛這些家常便飯，也沒少吃女兒做的清粥小菜。」說著就要扶著褚尚書坐下。

  「皇上為先。」褚尚書悄聲對自家姑娘說道。

  雖然是悄聲，但是畢經離的近，皇上還是聽見了的，所以便有意無意的看向了褚玥。

  然而褚玥只是淡淡的看了封季玄一眼，「父親，皇上有哥哥們在伺候呢，女兒今天只管您一個就好。」

  聽自家姑娘這樣手，褚尚書很是欣慰的拍了拍自家女兒的手，「你的孝心父親知道，只是出嫁從夫，你還是應該以皇上為主，畢竟他是你的夫君，還是皇上。」

  褚尚書這般教育著自家姑娘，心中酸澀，這麼些年父母雙親不在身邊的姑娘到底是受委屈些。這樣想著，褚尚書又看了看滿席間出了伺候的下人和褚玥都是男子更加難過，自己失誤連累的他們兄弟三個至今沒有成家，瞬間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對不起祖宗。

  「父親？」褚玥看著褚尚書如此悲戚的模樣以為是他在這麼一個闔家團圓的日子裡想其他枉死了，所以便極盡之所能的逗樂。

  一頓飯吃的還算會融洽，飯後不過一小會德勝公公辦開始催了，「皇上，娘娘，這時間也不早了，回宮的時辰也到了，還請皇上和娘娘起駕吧。」

  不過瞬間，歡聲笑語凝固了。

  「玥兒……」褚尚書喊著褚玥，聲音哽咽了。

  但是他畢竟經歷過官場，他知道在皇上的面前必須克制自己的情緒，所以便忍著哽咽的嗓音，「娘娘保重！」說著就拖著病軀對皇上和褚玥行著大禮。

  雖然說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褚玥心中還是酸澀無比，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紅樓夢上元妃省親時候的悲涼了。

  頃刻間，褚玥便做了一個決定，既然皇上和她之間已經不能回到從前了，那她又何必委屈自己回到那個金子鑄就的牢籠。

  「褚尚書不必難過，以後朕會常帶著玥兒過來的。」皇上的這句話不管對誰來說都是天大的恩賜了，眾人剛要謝恩褚玥卻開口了。

  「皇上，與其耽誤您的功夫讓您帶著我回來，那倒不如我常在這褚府好了，也省的來回奔波。」

  封季玄眼眸深深，讓人看不出喜怒，「德妃何意？」

  玥兒變成了德妃，皇上的意思不難明白。

  褚玥還沒有說話，褚尚書就粗暴的吼道：「胡鬧！」之後便極力的咳嗽了起來。

  「玥妹妹，就是開玩笑也不能太過。」說著褚永祉就跟褚玥使眼色，「就算你要留在這裡，我們褚家也是養不起了，所以你還是煩皇上去吧。」

  這樣的氣氛， 這樣的笑話很冷。

  褚玥沒有理會褚永祉，而是倔強的看向了皇上，「我的意思就是……若是可以的話，皇上您廢了我的吧，橫豎我不是個合格的妃嬪。」

  這一句話那讓那還沒有止住咳嗽的褚尚書徹底的驚了，想也沒有想便給了自己姑娘一個耳光。

  「為父這麼些年到底怎麼教導你的，難道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父親！」

  「伯父！」

  「伯父！」

  褚家三兄弟都驚了，從小到達這褚尚書可是沒有動過褚玥一個手指頭。

  但是挨了一個耳光的褚玥絲毫不為所動，已經及其冷靜的看著皇上，「我的提議還請皇上好好的考慮。」

  「想要離開朕？」帶著冷笑從封季玄的牙縫中寄出來了幾個字，「褚玥，你想要離開朕，除非我命休矣。」

  之後一拂袖，「德勝，扶好德妃娘娘，回宮，記著，以後若無朕的旨意德妃娘娘不准隨意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