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章  廢后

  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

  現在已經是深夜了，在這個情況下突然大叫有鬼，也是挺滲人的。

  素心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但是還是連忙安慰著蘇碟澈，「娘娘，娘娘你看錯了，什麼都沒有，你只是做噩夢了而已。」

  「不，不是的，素心，我真的看到了，我看到外面有一個人影閃過，一定是鬼，一定有鬼，嗚嗚……」蘇碟澈說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她本來虧心事就幹得多了，手上沾染了這麼多的信息，她如何能不害怕？

  素心聽了她的話，有莫名感到一股寒風簌簌。

  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安慰道，「娘娘，別害怕，沒有的，什麼都沒有的。」

  到最後，在她哄了好久以後，蘇碟澈還是睡著了。只不過因為那個噩夢的陰影，她又三番四次驚醒。

  這一晚上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德勝過來回稟封季玄。

  「在皇后的安神藥裡面放的那些致幻的藥放了嗎？」封季玄正在處理奏摺，看到他過來也只問了一句。

  德勝連忙點了點頭，「皇上放心，該處置的奴才都已經處置妥當了。」

  「嗯嗯。」封季玄點了點頭，「接下來的也該安排上了。」

  德勝眼眸微閃，掠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淡淡道，「是。」第二天，封季玄去看望了蘇蝶澈。

  她的精神明顯不怎麼好，看到他也是強打起精神行禮，「皇上怎麼來了，臣妾見過皇上。」

  封季玄坐在上面，看到她蒼白的臉，假惺惺地關心了一句，「皇后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難道是病了嗎？」

  「不，不是……」蘇碟澈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感覺到那裡的冰冷，嘴上卻心虛得掩飾著。

  「朕聽說皇后這裡鬧鬼。」封季玄隨便找了一些話題以後，突然提起了這句。

  蘇碟澈一聽，心裡咯噔一跳，腦海里忍不住浮現起昨晚的畫面。

  全身就開始顫抖起來。

  「臣，臣妾不知……」蘇碟澈低下頭，卻是怎麼掩飾不住的慌張？

  「也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皇后也只是做了噩夢而已，無需害怕，宮裡不允許有什麼鬼神之說，皇后應該以身作則才對。」封季玄後面語氣嚴肅起來，特意敲打了她一句。

  蘇碟澈明白他的意思，立馬點了點頭。

  把人送走以後，蘇碟澈心裡卻仍然放鬆不了。

  夜晚，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竟然也這麼害怕夜晚的降臨。

  素心看到她瑟瑟發抖地窩在床裡面，甚至都有些魔障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上前安慰道，「皇后娘娘不會有事的，奴婢會陪著你的。」

  蘇碟澈只是一直抓著她的手，一言不發。

  半夜，又爆發了一聲尖叫。

  「啊，有鬼 ！」這一次是兩個人的聲音，素心也看到了，害怕了。

  蘇碟澈害怕得哭了起來，「嗚嗚嗚，怎麼辦，本宮好怕……」

  連續幾日曾到過，已經把她折磨的精神不堪。

  蘇碟澈已經顧不得什麼怪力亂神的事情了。

  法師也請到了宮裡，在自己的臥房裡面擺滿了佛像，天天燒香念佛。

  看哪怕是這樣，只要一到晚上，那些鬼影依然會在她的面前晃蕩。

  從那些窗紙旁邊飄過。

  甚至有時候還會露出青面獠牙的鬼臉，連續幾日的刺激下來，終於徹底把蘇碟澈逼瘋了。

  「我錯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害你的，我不該害你的孩子的，我不應該殺了你的，我求你們，你們放過我吧……」蘇碟澈如今已經憔悴得不像話了，整個人都已經瘦了好幾斤。

  她蓬頭垢面的，一個人跪在空蕩的地上，對著四周空蕩的地方哀求著。

  大家看到這一幕，紛紛愣住了，不知道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有一個宮女想要上來扶。

  但是一把被蘇碟澈給推開了。

  「你們滾，你們想害本宮，你們都想害本宮，啊啊啊，來人啊，救命啊，有鬼有鬼，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害死你們的！」蘇碟澈就這麼跪在地上，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瑟瑟發抖地祈求著。

  整個人顯然已經被驚嚇得不像話了。

  就在鳳棲宮的宮女奴才們都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道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也讓他們瞬間找到了主心骨。

  「皇上駕到！」德勝高高地喊了一聲，這些在外面看熱鬧的宮女瞬間跪了下來，「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們都在鬧些什麼，深更半夜的，竟然還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在這宮裡喧譁！」封季玄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威嚴的怒罵。

  天子的威壓一下，所有人都低著頭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唯獨有一人的，就是蘇碟澈仍然在哭訴著，「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女孩子，雲妃，是我殺了你，對不起，宛充儀，我不該害了你的孩子……」

  蘇碟澈如今已經魔怔了，自己瘋瘋癲癲地就把什麼事情都往外面招了。

  封季玄聽了她的話，假裝很震驚一般皺起了眉頭。

  「什麼，皇后到底做了什麼，查，去查查宛充儀的孩子是如何小產的，當年雲妃的事情是什麼原因，皇后今天說出來的，這些都給朕去查！」 封季玄冷冷地下令，劃了這麼久，現在是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那些宮女太監們都打了一個寒顫。

  他們都不算是特別無辜的人，甚至有些還幫了皇后不少。

  如今看到這樣的架勢，他們也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完了。

  皇后自己都招了，一定能夠查出來的。

  果然，最後所有的證據擺在封季玄的面前，封季玄怒不可遏。

  「皇后蘇氏，不守婦道，無才無德，殘害後宮妃嬪，害死皇嗣，罪不容誅，自此廢除後位，打入冷宮，終生不得出冷宮一步。」封季玄洋洋灑灑地在聖旨上下了這道令，最後在旨意上面蓋下了自己的印章。

  從此，一切完成。

  廢后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同時傳到了蘇丞相這裡。

  「啪」得一聲，蘇丞相手上的茶杯應聲而落，他怔怔的，震驚不已，「什麼，皇后被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