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交心之言

  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既然皇上沒有生氣，那寧婕妤的心中便安穩了不少，此刻只見寧婕妤的雙眸似乎有了笑意。

  「不知道皇上想要聽什麼？」

  皇上眉頭微皺，「寧婕妤，朕認為你此刻需要說的不是真想聽什麼而是你想讓朕聽什麼，而且朕不要聽假話。」

  皇上說這話擺明了想讓寧婕妤把自己心中所惆悵的事情說出來，若是他有那個膽量說出自己心中想要的，封季玄還真的有成全她的打算。

  「皇上，臣妾的爹爹承蒙您的器重，現在已經是朝之重臣了。但是您知道陳杰的爹爹之前是做什麼的嗎？」

  「寧大人？」皇上眉頭微皺，「不管他官至哪裡，他都是朕的臣子，為國效力之人。」顯然皇上對寧大人之前的官職不是很清楚。

  寧婕妤自嘲一笑，「皇上說句您不愛聽的話，與其說臣妾的爹爹為朝廷效力，倒不如說是為萬司馬效力，不但臣妾的爹爹便是我們全家都是要為萬司馬效力的。這也是我為什麼會進宮來的原因。」

  直到這個時候，皇上才恍然想起寧婕妤進宮確實是萬貴妃引見的，說起來寧婕妤的姿色在這後宮中不算是頂頂好的，所以他對著寧婕妤並不是多有好感，封她為妃子只不過是看在萬貴妃的面子上而已。

  「而皇上您封我為嬪妃，也是因為萬貴妃的緣故吧，畢竟你身為皇上要學會對女子來者不拒，更何況我還是萬家人引薦的。」

  皇上微眯的眼睛看著寧婕妤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溫柔貞靜的女子會說出這麼一針見血的話來。

  「本來我不想來，可是爹爹告訴我，我必須得來，不然我們寧家會遭殃的，比如說我的哥哥已經死在萬家人的手下了。」說著淒涼，一笑又看向了皇上，「所以說皇上，我們寧家人就是為萬家人效忠的。可是我爹爹明明是皇上的臣子啊，所以說這件事說起來真是可笑呢。」

  皇上聽到這裡不由得死死地攥住了拳頭，他知道問家人在外頭囂張，卻從未想過萬家人已經囂張至此。

  寧婕妤看見了皇上緊握拳頭的動作，反而又勸道，「皇上也不必惱怒，畢竟連謀反之事都能做出來的人，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呢？只不過是我不甘心罷了，我不甘心，我好好的姻緣就被萬貴妃這樣毀了。」

  「你的姻緣？莫非你在入宮之前已經有了心上人？」

  皇上心中越發煩躁，他從來沒有做過強占女子的事情，想來都是下邊的人陽奉陰違，是他做了這個暗中的惡人。

  誰知道那寧婕妤卻是搖了搖頭，「不是已經有了心上人，而是已經有了婚約。臣妾心中心心念念的便是我的未婚夫君。」說到這裡，那寧婕妤便毅然決然的看向了皇上的雙眼，「這也是我一直不願意侍寢的原因。當然了，我也知道皇上你也不願意臨幸我，因為你的心中有了一個你摯愛的女子。」

  瞬間封季玄心中明了，他一直以為寧婕妤對自己不冷不熱是因為她害怕自己的緣故，卻不知，她這是為自己的心上人守身如玉呢。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褚玥跟寶親王和秦開言之間的糾葛，他多麼想褚玥也為他守身如玉，但是她偏偏讓他失望了。這一刻他忽然懷疑，難道真的如寧婕妤所說自己心中的摯愛是出褚玥？

  「是朕失察，以致耽誤了你的一生。」封季玄武忽然同情起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子來。

  其實此刻他很想跟她說他會找機會放她出宮的，可是他不能，畢竟女子一旦進了宮，不管皇上是否臨幸那都要老死宮中，不然就是亂了祖宗的規矩。

  「皇上不必自責，我不能為自己的心上人同生共死，那是我沒有福氣。但是皇上你明明可以與自己的心上人朝暮相對你卻把他推得遠遠的，萬一有一天你們真的天涯海角不再相見了，那你豈不是要後悔不及。」寧婕妤忽然語重心長起來。

  二人說了這麼多，皇上已經把寧婕妤當成了自己的一個朋友，所以說話便沒有了顧忌。

  「那麼在你看來誰是朕的心上人呢？」皇上從來以為他對楚月的感情隱藏了很好，所以他不認為凝結於會猜出來他心中的人會是哪個，畢竟他對宮中的妃嬪看起來都是不錯的。

  「皇上這合宮中的人大概沒有不知道的您心中唯一所愛之人便是那褚姐姐的。」寧婕妤暗笑皇上的痴傻。

  「和合宮眾人？」封季玄凝著眉頭，有些不相信。雖然說他對褚玥之前是寵愛了些，但是他寵愛皇后甚至是萬貴妃的時候也是如此啊，並且他還把褚玥打進了冷宮，這可是史無前例的。

  寧婕妤無辜的點點頭，「皇上有一句話叫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您對褚玥姐姐便是如此了。」

  原來封季玄自己都沒有察覺出自己對褚玥的愛都已經這麼明顯了。

  明白了這一切之後，風紀軒並苦笑著說道，「如你所說，朕何嘗不想與他朝暮相對，只是怕她此刻已經徹底惱了朕，不肯再見朕吧，畢竟是朕親手把他送入冷宮的。」

  誰知道寧婕妤於聽完這話之後，使勁搖了搖頭，「皇上，褚姐姐她是愛你的，不然你以為以她的心性和本事她會乖乖的留在冷宮之中嗎？若是她不愛你，恐怕他早就天涯海角的自由自在去了。」頓了一頓又道，「若是你真的這麼想了，那姐姐才是真的要惱了，你你們之間那才是真的要生分了。」

  封季玄對寧婕妤的話還是半信半疑，「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麼知道她留在冷宮不是為了讓他們出家人翻身呢？」

  封季玄說這些話並不是自己臆想而來的，畢竟褚玥做的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讓他徹查當年褚尚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