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賜婚

  褚玥低垂著頭，雙手卻是緊緊的勾著封季玄的脖子，將頭埋在了封季玄懷裡。

  ……

  一夜過去，天還未亮的時候，封季玄就醒了過來。

  看著身旁依然還在熟睡當中的褚玥，封季玄輕輕揉了揉褚玥柔軟的髮絲，輕手輕腳的從床榻上下來。

  更衣穿好衣物後，封季玄坐在桌子旁邊，看著手裡攤開的褚家案子的卷宗，陷入了沉思。

  調令有了線索，可上面玉璽的寶印到現在還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實在是讓他頭疼不已。

  「皇上，該用早膳了，需要奴婢喊婕妤起來陪您用早膳嗎？」

  胭脂強打起精神，上前一步，吩咐小宮女將膳食一一端上去。

  「不必了。」

  季玄叫住胭脂，「你主子睡眠不太好，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吧，別打擾她，等她醒了，再吩咐小廚房去做就是了。」

  「是。」

  看著胭脂低垂著頭的樣子，封季玄將筷子放在了一旁，想起了昨晚褚玥跟他說的話，若有所思，「德勝，把趙統領叫進來。」

  胭脂端著托盤的手微微一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封季玄卻輕微瞥了眼胭脂，故作沒看見，吩咐一旁的小太監繼續布菜。

  趙統領走進來的時候，看到身側的胭脂垂立在一旁，有心想要和她搭上一兩句話，可看了眼皇上，趙統領還是忍下心中的急切，上前去給皇上行了一禮。

  他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這個時候皇上讓他來做什麼。

  封季玄淡淡看了眼面前的趙統領和胭脂，沉默了好一會兒，忽然開了口。

  「胭脂，朕有一件事想要問一問你。」

  趙統領下意識便往胭脂的方向看去。

  他還記得皇上跟他說過，要等褚家翻了案，便給他們二人賜婚。

  可如今皇上忽然喊來了趙統領，又要問她話，難不成他們二人的婚事真的要作罷了嗎？

  胭脂心中也是一緊，忙跪了下來，「皇上您說，奴婢定然知無不言。」

  「不必這麼緊張。」

  封季玄有些鬱悶，他的聲音就那麼嚇人嗎？

  看著胭脂忽然變白了的一張小臉，封季玄只好清了清嗓子，放緩了語調，盡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那麼清冷，「趙統領也到了要娶妻成家的年紀了，朕不過是想要問一問你們二人的意見，若是都兩廂情願，朕今日便做主為你們二人賜婚。」

  胭脂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顧不得禮節，驚訝的睜大了雙眼，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欣喜之意。

  而趙統領更是忽然就漲紅了雙頰，張了張嘴，口中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看著兩個人的反應，封季玄嘴邊也忍不住帶上了淡淡的笑意，「胭脂，趙統領在朕身邊多年，是個可靠又老實的一個男子，朕今日問你，你可願意嫁與趙統領？」

  胭脂愣了愣，下意識便要點頭。

  可下一秒，她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垂下了眼帘，到了嘴邊的「願意」忽然卻開不了口。

  趙統領不由有些急迫，可封季玄不開口，他也不敢問出心中的疑惑。

  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嗎？怎麼現如今胭脂卻像是有些猶豫？

  難不成她還真的誤會了自己與青岩？

  趙統領急得滿頭是汗，可封季玄偏偏這個時候又不說話，他只好攥緊了手心，期待胭脂趕緊將那句「願意」說出口。

  若不是封季玄在，他早就站不住了。

  封季玄也不再逗趙統領，將筷子放到了一邊，「你們都愣在那裡做什麼？趙統領，平日裡你倒是一副精明能幹的樣子，怎麼到了關鍵時刻這般遲鈍？」

  「啊？」

  趙統領愣了愣神，沒反應過來。

  封季玄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朕問你，你可願意娶胭脂為妻？」

  趙統領方才還仿佛在夢中一樣，被封季玄這麼一說方才如夢初醒，忙用力磕了一頭，咧嘴一笑，「屬下自然是願意的，只是……」

  他忽然愁眉苦臉起來，「方才您問胭脂姑娘同樣的問題，她並沒有給您回答，屬下要尊重胭脂姑娘的想法，她若願意，屬下此生絕不負她！」

  趙統領一臉堅定之意，定定的看著胭脂。

  胭脂似乎沒想到趙統領會願意娶她，怔了一怔，雙眸不由微微發紅，「皇上，奴婢自然是願意的，奴婢還以為……」

  話說到這裡，趙統領再怎麼遲鈍也知道了方才胭脂猶豫的原因，也不顧著封季玄在，忙張口急急地向胭脂解釋，「昨日我還未向你解釋清楚，青岩姑娘便與你吵了起來，之後你便離開了，我根本就找不到向你解釋的機會……」

  胭脂破涕為笑，又顧忌著封季玄在，忙微微低頭，「皇上，奴婢失態了。」

  「無妨，」見兩個人和好了，封季玄將碗遞給一旁的小太監，「既然誤會解除了，朕便做主，將胭脂姑娘以褚婕妤表親的名義，賜婚給趙統領為正妻。」

  胭脂驀然睜大了雙眸。

  表親，正妻……

  她壓根就沒想到封季玄會給她這麼大的恩典。

  雖然褚玥向她承諾過，索要嫁，定要為正妻，可她卻從未奢望過。

  她不過是奴婢出身，即便皇上力排眾議讓她以正妻之位嫁給趙統領，可畢竟堵不住悠悠之口，她的孩子，按照天啟國的律法，除非丈夫承認，否則一生和她一樣，只能為奴為婢。

  「奴婢謝過皇上恩典！」

  胭脂眸中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下去，卻是喜悅的展開笑顏。

  趙統領也沒想到皇上會給了他們這樣大的一個恩典，也急忙跪下去謝恩。

  「屬下多謝皇上恩典！皇上您放心，以後屬下一定只對胭脂姑娘一個人好的！」

  「先別急著表態，這還是褚婕妤為你們二人求來的恩典，待她醒了，你們親自向她謝恩就是了，」封季玄擦了擦手，認真想了想，「朕已經選好了日子，下個月的初六，宜嫁娶，到時候朕和褚婕妤親自為你們二人主婚。」

  這就是更大的恩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