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孰真孰假

  便不由抬高了語調道，輕輕咳嗽了一聲道：「褚寶林，對於今日發生的這件事，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忽然被點名，褚玥有些沒反應過來，收回思緒之後，對著封季玄輕輕眨了眨眼，有些迷惑。

  她方才一直想著封季玄對著孫昭容的那一抹眼神。

  又想到了如今的萬更衣的態度囂張。

  正有些感嘆不已，誰知道封季玄忽然就點了她的名字。

  「朕覺得你今日受了委屈，若是抓到了散播謠言的人，你打算如何做？」

  封季玄輕咳一聲，顧及到褚玥的面子，重新說了一次。

  褚玥反應了過來，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才起身行了一禮。

  「臣妾覺得，這個人既然敢散播有關於前朝的謠言，又隱藏在後宮當中，定然是一個極大的隱患，臣妾臉皮厚點，被陷害了倒是不要緊，寧妹妹如今才剛進宮不就，可千萬不要因為這等謠言再中傷了寧妹妹才是。」

  「不管是褚妹妹還是寧妹妹，後宮之中都不能助長了這種歪風邪氣，」皇后聲音嚴肅了起來，「今日這件事有皇上做主，日後若是讓本宮發現有誰敢隨意散播流言蜚語，決不輕饒。」

  看到皇后難得這麼嚴肅的模樣，眾妃嬪忙起身道：「臣妾等謹遵皇后娘娘的教誨。」

  事情到了這裡，朝拜請安應該是要結束了。

  皇后輕輕咳嗽了一聲，封季玄便回頭問道：「皇后近日是感染了風寒了吧？」

  皇后搖頭一笑，「臣妾不礙事的，不過是晨起起的有些早了，在後院內賞了會兒花，想來是吹了點風，著了涼，應當是不礙事的。」

  「那也要當心點才是。」

  封季玄看向殿內的眾妃嬪，「若是沒什麼事都下去吧，今日就到這裡，朕有事情和皇后談。」

  封季玄開了口，褚玥隨著眾位妃嬪起身告退，緩緩離開了鳳棲宮。

  只是一想到方才封季玄對皇后的關心，褚玥就心頭十分的不舒服。

  雖然知道封季玄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今日初一，封季玄自然是要在皇后那裡過夜的，可現在還不到中午，他們究竟有什麼事情要談？

  褚玥心中鬱悶，卻仍舊神色淡淡地向著梨花台的方向走去。

  只是剛走出鳳棲宮的宮門沒多遠，寧婕妤就趕了過來，「褚姐姐，等等妹妹。」

  褚玥轉身，便看到寧婕妤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向著她走了過來。

  「姐姐。」

  寧婕妤走到她面前，行了一禮道：「方才謝過姐姐了，若不是姐姐聰明又反應快，只怕是即便你我是冤枉的，也要因此沾染上不少污點。」

  「幫你也是在幫我，寧妹妹不必太過多禮。」

  褚玥淡淡一笑，語氣既不生疏，也不過分熱絡。

  如今她已經相信了寧婕妤，褚玥就是這樣的性格，既然相信了對方，就不會再以以前的疏離態度相待。

  「姐姐，妹妹總覺得今日的萬更衣實在是有些太過奇怪了，不知道姐姐有沒有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嗎？」

  不對勁？

  褚玥認真想了想，只覺得今日的萬更衣除了行事囂張放肆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不對勁……

  褚玥目光陡然一凝。

  不對，還是有些不對。

  萬更衣的囂張實在是太過刻意了些。

  好像就是在故意激怒孫昭容一樣。

  褚玥認真想了想，有關於當年大皇子的事情，相關的那些人，除了曲昭儀和顧寶林，今日都去了鳳棲宮。

  先是針對林美人，之後是自己，最後又把矛頭對準了宛充儀。

  還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做出要對宛充儀不利的樣子來。

  對了，宛充儀！

  褚玥終於察覺到有哪裡不對勁了。

  若說要威脅或者警告宛充儀，那什麼時候不行，親自去宛充儀那裡也是一樣的，卻偏偏要在鳳棲宮，所有宮妃朝拜請安的時候來這麼一出，實在是有些過於多此一舉了。

  萬更衣此舉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一旁一直挽著褚玥的胭脂輕輕捏了捏褚玥的胳膊。

  褚玥有些疑惑，不動聲色地瞥了胭脂一眼。

  見胭脂輕輕點了點頭，褚玥似乎明白過來了什麼，只是還是忍不住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看到褚玥已經察覺到哪裡有什麼不對，寧婕妤不再提起這件事，反而淡淡一笑，和褚玥說起了別的事情來。

  褚玥有些心不在焉，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寧婕妤說著話，心思卻一直飄散在今日早上的鳳棲宮。

  「褚姐姐，寧姐姐。」

  身後傳來了一道溫糯的聲音，褚玥回頭一看，發現是林美人。

  她和寧婕妤正說著話，林美人怎麼也來了？

  她知道林美人是封季玄用來做障眼法的妃嬪，而寧婕妤是要和她合作的。

  按理來說她們三人應當是在同一陣線上，只是褚玥怎麼想，怎麼覺得林美人總是有哪裡有些違和感。

  可到底是哪裡違和，褚玥卻是說不出來。

  「林妹妹。」

  寧婕妤面色自然的走了過去，笑著挽起林美人的胳膊，「妹妹怎麼想起來到褚姐姐這裡來了？」

  林妹妹……

  褚玥不自覺有些抽了抽嘴角，看著兩人之間好姐妹一樣的互相打招呼，也沒說什麼，只跟在一側慢慢向前走著。

  「妹妹是和褚姐姐說好了，待到請安過後，去姐姐的梨花台小坐一會兒，寧姐姐呢？」

  林美人赧然一笑，倒是讓寧婕妤微微一愣，繼而才笑了笑道：「姐姐本來是打算去褚姐姐那裡的，只是忽然想到下午還要去陪伴太后禮佛，只能下次找林妹妹一起去梨花台和褚姐姐一起玩了。」

  陪太后禮佛？

  褚玥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寧婕妤。

  她可是記得太后和后妃之間並不親厚，除了自己和太后還能說的上點話，好像並沒有哪個妃嬪能在太后面前露臉多次的。

  察覺到了林美人和褚玥的疑惑，寧婕妤不由笑著解釋了起來。

  「是這樣的，臣妾剛來後宮，按照規矩，但凡不是通過選秀進來的妃嬪，是要去太后那裡陪太后禮佛，抄寫夠兩本佛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