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聽了不該聽的

  喜鵲聽了這話眼睛一亮，漸漸的止住了哭聲，愣愣的抬起頭來看著褚玥：「你……你當真不會為難我嗎？」

  褚玥輕輕的嘆了口氣：「我若真的視你和你家主子為死敵，為什麼不在她失寵之後馬上趕盡殺絕呢？為何要留你們到今天？」

  「你說得對……」喜鵲靜靜的垂下頭來，隨後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神里還是含了點點的恐懼。

  褚玥見狀，緩緩地走上前去，伸出手摸了摸她布滿傷疤的小手：「不用怕，就告訴我一個人便好，我對天發誓絕不會告訴別人，不然就叫我褚家永無翻身之日。」

  她的神色凜然，喜鵲見了也不由得心頭一震，眼神里的猶豫慢慢褪去，過了好一會兒才極小聲的開了口。

  「此事我從沒有告訴過另一個人，只是我自己的所見所聞罷了，褚寶林你千萬要保我平安，我……我這幾天躲在這裡不肯走就是覺得他們不可能在這裡殺人了，所以我才不敢走的啊……」

  她說著，又忍不住捂著嘴嗚嗚的哭了起來。

  「你應該是不小心看到了什麼，所以在葉更衣死了之後就有些擔心受怕的。便一直留在這裡不走，每日悲傷哭泣讓別人不好來趕你走，但你只是因為斷定兇手不敢再在這裡動手了，所以才不敢離開，對不對？」

  喜鵲一邊小聲的哭泣著，一邊默默的點頭，就連指尖都透著委屈和難過。

  褚玥嘆了口氣，這個小姑娘最大也就十七八歲，每天就這麼擔驚受怕的活著，只怕是心裡頭已經有陰影了，絕對不能再這麼讓她在這裡呆下去了。

  「你知道什麼儘管告訴我就是了，我一定把這件事情查清楚，讓兇手繩之以法！」

  那喜鵲聽了這話卻被嚇得不輕，連連搖頭：「不」……不可能的……根本抓不到她的！」

  褚玥皺了皺眉：「我為何抓不得？難不成她不是人嗎？」

  喜鵲痛苦的搖了搖頭：「不……是因為那個人她……是這後宮之中權勢最大的人。」

  「皇后？」褚玥脫口而出，喜鵲臉都嚇白了，趕緊就要來堵她的嘴，卻被褚玥給躲開了。

  「你怕什麼？我都說了這裡不會有人來的。」褚玥挑了挑眉，表示並不在意。

  喜鵲搖了搖頭：「我家主子就是……就是這樣被殺的……」

  她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隨後才湊的離褚玥近了些：「褚寶林，我是徹底相信你才會跟你說這些，為的就是想讓您幫幫我家主子，她死的太冤了……」

  「你放心，」褚玥緊緊的握住她的手，「我不僅要幫葉更衣，我還要幫你離開這個地方，還你一個自由。」

  喜鵲聽了這話眼前一亮，視線慢慢變得堅定，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地開了口。

  「我主子自從成了更衣，就一直被冷落，她心有不甘，便隔三差五的去皇后宮裡跟她請安，想依靠於皇后。那天她依舊去了鳳棲宮，特地帶了自己新做的糕點想給皇后娘娘一個驚喜，所以就沒有叫人通傳自己進去了，可萬萬沒想到，居然不小心聽到了不該聽的……」

  褚玥聽了都有些驚奇，萬萬沒想到葉更衣這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才被殺人滅口的的。

  「那當時，你在場嗎？」褚玥眯了眯眼，小聲的問道。

  喜鵲咬著牙點了點頭：「主子跟我向來都是陰影不離的，那天她自然也帶了我去。」

  雖然覺得被告訴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褚玥還是大著膽子問了出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天你在鳳棲宮裡，到底都聽到些什麼了？」

  喜鵲的臉上果然閃過一陣驚恐，但她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褚玥，過了一會兒居然主動開口道：「我可以告訴你，但是……請你萬萬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情，或者……或者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

  聽了這個褚玥微微的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了會保護你，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喜鵲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那天在縫隙中聽到的，具體內容我已經記不大清了，只是聽到皇后在跟內政大臣討論些什麼……隱隱約約聽到了，謀反……」

  她嘆了一口氣：「其實，要說聽得最清楚的應該是我家主子了，可惜她那天都沒敢進去，差點連糕點都打翻了，急急忙忙的就跑了出來，連頭都不敢回。」

  「回去之後更是急的上躥下跳，我知道皇后跟那個大臣肯定商量的不是什麼好事，不然我家主子不至於這麼害怕……她那天晚上叫人把這裡里里外外都為了個水泄不通，可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人……我當時也被嚇壞了，一開始根本就沒想到會是皇后娘娘做的，後來又想起了那天主子的反應，這才漸漸的意識過來，所以乾脆就躲在這裡不出去，讓誰也不敢進來。」

  「內政大臣……」褚玥的眉頭緊鎖著，只覺得這件事情，要比她之前想像的複雜多了。

  喜鵲突然猛地抓住了她的衣袖：「苦苦的哀求道，褚寶林，我知道你為人和善，這宮裡上上下下都是被人稱道的，您看在我家主子慘死我無依無靠的份上，幫幫我吧，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我今天同你說了只是讓你心裡有個底，日後我絕對不會再同第二個人說起的！還請你也……」

  「這……」褚玥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露出一絲無奈之情。

  要說這喜鵲可以說是這起案件最關鍵的證人之一了，如果連她都不願意出來做指證的話，這案子恐怕就棘手了。

  更何況自己當初信誓旦旦的更封季玄下了保證，一定會將此事查一個水落石出，如果就此停手的話，他那邊也根本不好交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