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打破局面

  寧婕妤卻是不再說下去，反而看了看四周。

  褚玥壓抑住心中的驚訝，明白寧婕妤的意思，淡然道：「妹妹放心，這些丫鬟下人不會亂說出去的。」

  寧婕妤這才鬆懈下來。

  胭脂也極有眼色地將殿門關了起來。

  「不知姐姐能不能給妹妹一個機會，讓妹妹為您表忠心。」

  寧婕妤說完，已然再次起身，就差跪下來了，「妹妹若是依靠萬貴妃，是能蒙獲恩寵，可姐姐也一定知道這不會長久的，妹妹只能尋求姐姐的幫助，不知姐姐能否相信妹妹。」

  褚玥沒想到寧婕妤會找她尋求庇佑，一時愣了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寧婕妤這麼說的話，也就證明寧氏與萬司馬之間的關係並非是想像當中的那麼牢固。

  寧婕妤也不出聲，說完之後就退到了一旁，安靜地坐在那裡，等待著褚玥的答案。

  褚玥也不說話，心裡卻一遍又一遍的分析著今日的所有異常。

  先是林美人暗中示好，再是寧婕妤前來投靠，再加上昨天晚上封季玄的種種。

  褚玥有些心亂如麻，暫時整理不出來一個一二三四來。

  寧婕妤很有眼色，看到褚玥坐在那裡，許久都不說話，也忙起身，「姐姐有所顧慮也是人之常情，妹妹等姐姐的答案，若是姐姐願意，妹妹可以褚姐姐一臂之力，以證明妹妹並非是萬貴妃娘娘故意派來的。」

  說完，也不再看褚玥，十分尊敬的行了一禮，「妹妹就先退下了，若是姐姐願意的話，隨時可以派人來妹妹這裡。」

  寧婕妤微微抬頭，衝著褚玥微微一笑，正要離開，卻被褚玥叫住了。

  「妹妹等一下。」

  寧婕妤微微勾起唇角，轉身，「姐姐可是還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問妹妹一句話，不知妹妹能否為我解答？」

  「姐姐請說。」

  褚玥想了想，緩緩站了起來，「妹妹家裡是跟萬司馬一家有什麼不合嗎？不然我實在想不明白妹妹為何會忽然來尋求我的幫助。」

  說到這個，寧婕妤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恨意，「妹妹是萬貴妃娘娘的表妹，可實際上妹妹並非自願進的宮，妹妹昨晚之所以時不時看向皇上，不過是貴妃娘娘的脅迫，讓旁的大臣以為我們寧家與萬司馬仍舊是關係密切的姻親。」

  看著寧婕妤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褚玥才算明白了過來。

  原來根結是在這裡。

  可是即便寧婕妤解釋了原因，褚玥也沒有馬上答應寧婕妤。

  畢竟還有一個林美人，如今關係實在是有些亂，她還需要好好想想，最好等暗中調查清楚之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寧妹妹不如等姐姐考慮幾日，到時候再做決定如何？」

  「姐姐說的有道理，妹妹能理解，若是沒有旁的事情了，妹妹就先離開了。」

  寧婕妤從容不迫，臉上的恨意也漸漸消退了，行了一禮之後就離開了梨花台。

  「妹妹慢走。」

  等到寧婕妤走了之後，褚玥仔細想了想，問胭脂道：「胭脂，你覺得寧婕妤的話有幾分可信？」

  胭脂皺了皺眉，似乎是在回想寧婕妤所說的話，良久，才有些疑惑道：「寧婕妤的話看起來確實十分可信，奴婢卻認為寶林還是先派人查探一下再做決定也不遲，畢竟寧婕妤表面上看來確實是與萬貴妃是分不開的。」

  胭脂說的和褚玥心中所想一模一樣，褚玥做了回去，胭脂又道：「還有林美人，她是皇后的人，兩人在今天一前一後來找寶林，寶林您還是謹慎一些才是。」

  褚玥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不過說來也是，林美人似乎並不是真心投靠皇后，寧婕妤也不是真心依附於萬貴妃，兩人又在同一天來找她，實在是讓她想不明白。

  不論如何，若這兩個人是真心想要投靠自己的話，也不失為好事一件。

  不管是皇后還是萬貴妃，扳倒哪一個都對自己有不少的好處。

  只是……

  一想到皇上對皇后的維護之情，褚玥就仿佛有什麼東西堵在了心口，實在是不舒服。

  她還未想通，午膳就端了過來。

  用過午膳又要去太后那裡，褚玥也來不及再去想，匆匆用完午膳，就往三清殿的方向走去。

  搬到梨花台之後，她再去三清殿就方便了許多，大約走不到半刻鐘就到了。

  只是這次在三清殿，卻難得見到了封季玄。

  封季玄正在陪伴太后說話，聽到褚玥來了，一雙眼睛立時就看了過去。

  褚玥一身妝扮十分見到，見到封季玄也只是淡淡的行了個禮，才坐到太后身邊。

  太后略略瞥了瞥兩人，忽然道：「那個寧婕妤，皇帝給的位分是不是有些偏高了？」

  忽然提到了寧婕妤，封季玄有些驚訝，但還是答道：「她的父親是禮部侍郎，兒子現在需要一個婕妤在後宮打破局面。」

  沒想到封季玄的話說得這麼直白，褚玥愣了一下，太后卻把視線放在褚玥身上一瞬，又收了回來。

  「話雖如此，皇帝還是要有一個度才是。」

  太后說完，難得頭一次在這個時辰起了身，「哀家近段時間覺得有些疲累，也不想再去管那麼多事情，皇帝和褚寶林下去吧，改日再來。」

  太后說著，已經在君嬤嬤的攙扶下離開了正殿。

  褚玥起身恭送太后，然後又衝著封季玄輕聲道：「皇上，若是沒什麼事情的話，臣妾就先回去了。」

  「回去吧。」

  封季玄聲音柔和，帶著一絲關切之意，「你身子弱，等修養了一段時間，我再去看你。」

  褚玥不置可否一笑，轉身離開了。

  心裡卻一直在想著封季玄方才的話。

  需要一個婕妤打破局面……

  難得封季玄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嗎？

  褚玥垂眸慢慢向前走著，等到回到了梨花台，才吩咐褚喜去一趟宮外。

  她現在需要知道林美人和寧婕妤的所有底細來歷，這樣一來，才好決定如何打開如今的局面。

  褚喜走了，琳琅卻上前一步，將門緊緊關了起來。

  「寶林，奴婢查到了芳草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