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酒醉

  「是臣妾疏忽了。」

  宛婕妤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下，「那臣妾為您布菜吧。」

  「不必，這一桌子的菜朕自己就可以，不必勞煩宛婕妤了。」

  封季玄看褚玥一直繃著一張臉，不知為何心情好了很多，換作是往常，他早就上前逗褚玥開心了，奈何卻有一個

  宛婕妤只覺得自己如坐針氈，皇上和褚貴人兩人都沒有說話，可她就是感覺自己怎麼也融不進去。

  見皇上並沒有說話的意思，而褚玥也一直低著頭用飯，宛婕妤最後只好訕訕一笑，不再開口，安靜的用著早膳。

  等早膳用完，封季玄擦了擦嘴，瞥了眼宛婕妤。

  宛婕妤心中一喜，「皇上可是有事？無事的話臣妾那裡……」

  「朕今日要在這裡批摺子，宛婕妤若是無事便回去吧。」

  封季玄說完，便吩咐了德勝將摺子都送來。

  這已經是十分直白地趕人走了，德勝搖搖頭，看著宛婕妤不甘心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離開了。

  皇上心裡已經有褚貴人了，宛婕妤若是以後再這樣下去，豈不是在逼皇上厭棄她啊。

  「既然皇上要忙公務，臣妾就先行離去了。」

  再怎麼不甘心，宛婕妤也只能行了一禮，離開了。

  她可是知道的，皇上最忌諱的就是后妃干政，雖然只是批摺子，可自己若是執意在一旁候著，指不定皇上就厭煩了。

  那樣的話，可就得不償失了。

  ……

  宛婕妤剛走，封季玄就湊了過去，「玥兒還在生氣？」

  褚玥別過臉不理封季玄。

  封季玄漆黑如墨的眸子染上深深的笑意，她這是終於在意自己了。

  封季玄輕輕扳過褚玥的身子，用力環抱住她，「是我錯了，玥兒不要氣了好不好？」

  褚玥胸口有如堵了棉花般悶的不行，她是有感情潔癖的，只要一想到昨晚封季玄和萬貴妃睡在一起，她就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恨不得再也不見封季玄。

  「我昨晚並沒有碰萬貴妃，」似乎察覺到褚玥有些抗拒他的懷抱，封季玄明白了癥結所在，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玥兒這是在吃醋嗎？好大一股子的醋味啊！」

  「我才沒有吃醋！」

  一聽到封季玄說「吃醋」兩個字，褚玥就有如跳腳般炸了毛，一把推開封季玄，「你少自作多情了！」

  封季玄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湊上前去，「是我自作多情了好不好？玥兒有什麼氣就發出來，憋在心裡會不舒服的。」

  「……」

  褚玥還真是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橫了封季玄一眼，卻因為封季玄一句話氣已經消了大半。

  「算了，」褚玥嘆了口氣，她又何必非要置這個氣，「皇上不是還有摺子要批嗎？快去吧，別把時間給耽擱了。」

  這就是消氣了。

  封季玄心中一松，語氣也柔和了下來，「那我先去批摺子了。」

  只要褚玥心中有他，他相信褚玥總有一天會真正接納自己的。

  時間還很長。

  德勝十分有眼色地將批摺子的小几擺放在褚玥可以看到的地方，才示意胭脂幾人退了下去。

  營帳內安安靜靜的，褚玥心中鬱氣已經消了大半，拿起一旁的志怪小說看了起來。

  一時營帳內只聽得見批閱摺子和紙張的翻閱聲。

  和諧又不沉悶。

  ……

  萬貴妃起來的時候，封季玄早已經離開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封季玄只在自己旁邊和衣而睡，萬貴妃就鬱悶的不行。

  但至少皇上來了，萬貴妃心情好，臉上都是明媚的笑容。

  青梅見帷帳內有響動，忙上前撩開，「娘娘醒了？可要洗漱梳妝？」

  萬貴妃心情舒暢，看到青梅高高腫起的臉頰，語氣也溫和了許多，「本宮那裡有上好的雪顏膏，你拿去用吧。」

  青梅受寵若驚，「謝娘娘賞賜。」

  心中也放鬆了許多。

  只要皇上多來萬貴妃這裡幾次，他們做下人的日子就好過了許多。

  「皇上呢？已經回去了嗎？」

  萬貴妃慵懶的坐起身子，隨口問道。

  青梅卻支支吾吾，眼神閃躲著不敢回話了。

  一看青梅這表情，萬貴妃就什麼都明白了。

  「行了，本宮不會生氣的，」萬貴妃隨意指了指一對紅寶石手串，「不就是去了褚貴人那裡嗎？本宮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嗎？」

  青梅將手串為萬貴妃戴上去，「皇上對褚貴人不過是逗只貓兒，待新鮮勁過去了也就那麼回事兒，娘娘不把她放在心上可不是這個理。」

  萬貴妃眉眼帶笑，語氣卻帶著狠毒的意味，「這貓兒最是養不熟的，到時候另尋了主子，可不就到了死期？」

  青梅低垂雙眸，不再接話。

  ……

  自此一連好幾日封季玄都宿在褚玥那裡，每晚只摟著褚玥，睡得格外香甜。

  所有妃嬪的眼睛都盯在了褚玥一人身上，後者則如同沒事人一樣，整日裡不是看書品茶，就是陪同封季玄一起狩獵去。

  晚上的時候，封季玄照例去了褚玥那裡，只是看起來似乎是有些喝多了。

  「皇上，您醉了。」

  褚玥最討厭聞到酒味，然而封季玄身上淡淡的酒氣卻並不會讓她覺得難聞。

  「我沒醉。」

  封季玄雙頰雖然潮紅，但雙眼卻是一片清明。

  他輕輕摩挲著褚玥的雙唇，雙眼直視著她的。

  褚玥被看的臉頰微微泛紅，一雙眼睛卻深深陷進了如墨的深潭當中。

  氣氛莫名有些升溫起來，正待封季玄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褚玥卻將手擋在了兩人之間。

  封季玄深吸了口氣，故意開了一個玩笑，「玥兒頭上有棵草，別動。」

  說著伸手捋了捋褚玥的長髮。

  看著封季玄手心的草葉，褚玥心中微澀。

  她到底是邁不過那一道坎。

  只要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哪怕再喜歡，她都沒辦法逼自己接受。

  「皇上，」褚玥努力釋放出一個歡快的笑容，「褚家的案子是臣妾心中的一根刺，只要案子一天不查清，臣妾就一天睡不著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