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心思百轉

  封季玄嘗了一口，沒想到也跟君威一樣吃個不停。

  君威似乎也遇到了對手，看著封季玄拿一塊玫瑰餅他也跟著拿一塊，像是做賊一樣，每次看到封季玄沒有察覺，興奮的小臉，洋溢起了屬於孩子的天真笑容。

  片刻之後，盤子已經見底了。

  「奇怪了，這玫瑰餅去哪裡了？」封季玄板著一張臉，狀似不解的問道。

  曲昭儀剛要責備君威，卻看到褚玥上前，從盤子裡面拿起了一塊碎渣，「皇上，臣妾看，這八成是被那個小老鼠給偷吃了。」

  「朕看也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讓原本準備請罪的曲昭儀，頓住了，她似乎又明白了什麼，落寞的低下了頭。

  這裡面只有君威笑的最開心了，但是好似擔心封季玄真的發現，責罰與他，始終隱忍著。

  褚玥看著君威的樣子，會心一笑，不料一抬頭正對上封季玄的視線，四目相對，有一種無形的東西真的漫延。

  沒想到他在面對君威的時候，也可以像是尋常的父親一樣，絲毫沒有天子的架子。

  不知不覺中，因為封季玄的一句話，或者說是一個舉動，褚玥的心中好像動了一下，可是那種感覺卻又很快消失了。

  就在這個時候，君威突然打了一個哈欠。

  「曲昭儀，君威看似有些困了，你帶著君威回鳴琴宮吧，朕明日再去看你們。」

  曲昭儀收起了眼底的錯愕，抱起君威行了一禮，離開了映月宮。

  走出映月宮的大門，曲昭儀心思百轉，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君威，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可是隨後有打起精神。

  褚玥將親手泡好的麥香茶呈上，看似不經意的說道，「皇上，沒看到曲昭儀的臉色嗎，好像十分的失望呢？」

  因為按摩的事情之後，褚玥的膽子似乎也跟著大了起來。

  封季玄也未曾怪罪，反而有一種輕鬆的感覺，這種感覺是跟其他妃子相處所沒有的，好像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能夠放鬆下來。

  「褚才人，覺得朕應該去鳴琴宮？」

  依舊是尋常的語氣，卻讓褚玥感覺裡面的殺機少了。

  「臣妾不知道。」

  褚玥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收口，不給封季玄留下一絲的口實。

  封季玄斜了她一眼，似乎對於她的回答並不意外，「朕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曲昭儀時常利用君威爭寵，看在君威的面子上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如果太過分的話，朕也不會姑息。」

  褚玥隱約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在結合著封季玄剛才的話，她似乎明白了，曲昭儀為什麼好端端的回來映月宮做客，原來是早就知道了皇上要來，想要利用君威將皇上請走。

  既然是這樣的話，她一定是買通了正乾宮的人，難怪剛才封季玄會那麼嚴肅，想來已經知道了。

  一個帝王可以允許後宮爭寵，但是絕對不會允許她們將手伸到他的地方。

  褚玥拿起了摺扇扇了扇，「但是皇上明日還是會去鳴琴宮的，因為二皇子。」

  一旦皇上對鳴琴宮不在意了，那麼住在鳴琴宮中的二皇子也就隨即有危險了，二皇子是皇上迄今為止而已成活的皇子，不能有所閃失。

  而是若是君威有所閃失的話，那麼以後後宮怕是更難降生皇子了。

  因為不管是誰生了皇子，都會威脅到某些人的地位，後宮的地位改變了，那麼前朝的制衡也會隨之而改變。

  明白了其中的關鍵，褚玥明白，不管曲昭儀做了什麼讓皇上不高興的事情，看在君威的面子上，皇上都會包容一二，這句話就剛好應了那句，母憑子貴。

  封季玄沒有回答褚玥的話，聰明人都知道一個道理，有的時候不回答就是默認了。

  「你手中的扇子好像是夷文？」

  天啟朝地處中原地帶，物阜民豐，可是北邊卻時不時的有蠻夷騷擾，雖然近幾年蠻夷已經對天啟國俯首稱臣，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蠻夷天生勇猛，且好鬥，他們是不會臣服太久的。

  而封季玄作為天啟朝的皇帝，做太子的時候變已經精通了蠻夷族的語言，是以看到褚玥扇面上的夷文很是疑惑。

  褚玥將扇面遞給了封季玄，「皇上給臣妾的書裡面有幾本是記錄蠻夷族的書，還有蠻夷族的語言，臣妾一時興起就想要學習一下，左右也是無事。」

  封季玄突然失聲笑了，褚玥蹙眉心中有些不悅，問道，「是臣妾寫錯了嗎，不然皇上為何發笑？」難道是她的字跡太醜了嗎？

  封季玄收起了笑意，「朕倒是想要問你，你這上面為何記錄的都是罵人的話？」

  貓，狗，畜生，混蛋，王八蛋……

  「臣妾聽說過一段時間就會有蠻夷族的人過來，到時候肯定會在宮宴上遇到，臣妾不想太孤陋寡聞，被人罵了，還當做是恭維的話。」

  「呵呵……褚才人的解釋倒是新穎，因為不想被人罵，所以學習罵人的話，為的就是不讓自己做糊塗的人？」

  褚玥的臉上難得有了幾分窘迫，「怎麼，不可以嗎？」

  封季玄將扇子遞了過去，「你若真的想學習夷文，朕哪裡倒是有基本好書適合你，回頭朕讓人給你送來。」

  褚玥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幾個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瞬間警惕了起來，連帶著看封季玄的眼神也多了幾分疏離，這個傢伙每次對她好都是帶著目的的，這次肯定也是一樣，只不過他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被褚玥當做是賊人一樣看待，封季玄有些惱怒，「你就這麼想朕？」

  「皇上難道真的是無所求嗎？」

  「朕坐擁天下，有什麼事情需要求你？」

  「沒有索求正好。」

  褚玥突然送了一口氣，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想來他也不會開口了。

  然而褚玥將人想的太美好了，有些話或者說有些事根本不需要張口，就可以表達的清楚明白。

  「最近因為後宮節流的事情，導致各宮的用度都削減了不少，有些宮嬪為了貼補，竟然將宮內的物品讓人拿出去售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