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改組京營

  年初侍從司1波老人下放後，此時侍從司依舊只有1個侍中進行領班，是張居正的曾孫張同敞。遠不如之前盧象升、袁樞、余煌時期的3派爭霸來的精彩。

  籌備南洋戰事的同時，京營也開始進行大整頓。

  京營體系內，有神機、神策、飛熊、5軍、車騎、青州這6軍團，6韜軍團是太子親軍也編在京營體系。

  另有上26衛親軍組建的班軍，每衛1個加強千人營。輪班番上戍衛京畿，分作春秋兩班，擔負著北京、南京、西京衛戍任務。這也能看成1個軍團，只是分散的太過厲害。

  5軍軍團隸屬在5軍都督府，實際上與6韜軍團一樣，平時只保留骨幹編制，戰事擴充圓滿。兵員也是由衛所軍補充，每1個都督府負責1個軍。每個都督府此時督管平均下來各有9個衛，軍戶6百萬戶。

  所以在兵員、選拔方面，堪稱3千選1，5軍軍團自然出類拔萃，競爭激烈。

  這次大整頓，朱弘昭籌備了半年，神烈山事件後，他對軍隊的戒心進1步拔高。

  故而，此次整頓則是參考武宗設立的東西兩官廳制度，對京營軍隊進行分管。也是對宿衛禁軍的1次整改，糾正一些問題。

  在京營體系外再設立禁軍體系，依錦衣衛制度分南北兩軍，人員補充參考錦衣衛選拔方式，從各軍抽取骨幹組建。

  同時罷免錦衣禁軍、東廠禁軍，皇宮防務由南北兩軍負責。若無意外，今後皇城守衛工作將與野戰軍團無緣。

  新的南軍以文武子弟、勛戚子弟、服兵役的士子充任；北軍則選拔各軍精銳組建。軍官團隊從宿衛體系補充，南北兩衙禁軍將是宿衛體系的擴充。

  南北禁軍體系不設立團1級建制，以營為單位。北軍24個營，南軍十八個營。

  宿衛體系依舊是各軍軍官組成，是宿衛力量也是軍官培訓所在。

  8千淨軍不再擴編，將進行輪替方式，宮裡只保留5千分作兩個團，另有3千編滿1個團外放歷練參與戰爭。

  換言之，淨軍參與外戰，隨著軍功積累，軍中會出現一種階層，這個階層叫做宦官將領。

  將府對京營、禁軍體系改組沒有什麼意見，對於今後將會湧現的宦官將領持不滿態度。

  可人人都沒法子，神烈山事件影響實在是太過惡劣。

  如秦拱明帶著白杆兵抵達廣東，當著秦翼明的面將前來開會的3餘中高層軍官直接清退勒令退伍，各處1口氣下去，依附秦家、與秦家走的近的軍官前前後後被清退近兩千。

  現在南洋戰事開啟，京中宿將1抓1大把，抵消、沖淡了將府對京營的掌控力。

  現在改組京營禁軍體系，將府誰嘰歪1個字，有的是人來替換。

  何況，改組地方軍團將府敢提意見，改組京營禁軍體系，誰敢提意見？

  9這樣，新的軍事改組得以實施。

  神烈山東邊的京東大營，是南北兩衙禁軍的集訓地。

  南北兩軍不設主將，各有中軍將提督1人，長史1人，下軍將南、北軍中郎將各兩員，下面的營1級指揮級別是中軍校，統稱為南、北軍郎將，每營設有督管雜務的中郎1人。

  南軍因為成份問題，兵員召集、徵發會在秋後完成，現在十八個營只有骨幹架子，南軍提督劉澤清。

  北軍提督是劉良佐的弟弟劉良臣，這對兄弟倆遠離中樞已有6年，這回一起回京1個直接就是南洋戰事內方面軍的副將，僅次於楊肇基、秦朗之下。1個成為禁軍宿衛體系第2，第1是執掌宿衛已有8年的孫海。

  這對兄弟倆的高升，一起出現在朝野視線中，意味著宣大老人源源不絕的潛力。

  北軍24營已經在1個月的時間裡，9已經補充完整，現在進行集訓。

  北軍第5營郎將呂雙，身材矮小的他穿著神氣的紫花罩甲，督促手下軍士操訓。

  都已經是精銳，戰陣體能軍紀方面保持常規就好，側重點則是軍容。

  第5營與各營軍士一樣，已在校場站了1個上午。

  呂雙，也就是宮本武藏，此時非常滿意自己的人生。與瀛洲來的述職軍官一起編入宿衛體系，站了整整3個月的軍姿並學習宮廷禮儀後，就成了宿衛1員。

  他也在教坊司贖買的1名據說是原日本皇族出身的女子做妻子，如今已有身孕。儘管夫妻倆年歲差近3歲，可依舊是美滿的1家子。

  十年內升任將軍，對這個規劃呂雙充滿信心。趕在6歲前退休，給將來、即將出生的孩子安排1條從軍路子，他這輩子也9踏實了。

  劉良臣剛剛出宮，即將3歲的他留著修剪得體的絡腮鬍，看著不邋遢也不粗獷，反倒有一種美感。

  高升錦衣衛北鎮撫司僉事的史可法隨行而來，在北鎮撫司內，史可法上頭只有1名指揮同知。整個錦衣衛內，排在他上頭的除了兩名指揮同知、1名指揮使外，還有1名都指揮使，也就是錦衣衛的督公楊衰。

  兩人登上中軍檢校台，隨後呂雙被傳喚過來。

  「末將呂雙拜見督公、史公。」

  劉良臣坐正身子，刻版著臉：「呂中校，應該知道我兩衙禁軍今後與君父親軍的關係。」

  「末將明白。」

  錦衣衛此前補充人手是從隸籍錦衣衛的8萬軍戶中選拔，一些危險行動、安插暗樁之類的活則從各衛所進行大選，再次就是選拔有特殊作用的民戶良家子。最後一種能進入錦衣衛的則是江湖好漢，乾的也多是髒活，屬於行動派，是炮灰，是不可能進入指揮、坐堂這個層次的。

  現在隨著兩衙禁軍設立，錦衣衛內部也進行改組，南北鎮撫司十4千戶擴充到十6千戶，各增加1個千戶單位作為本司行動力量所在。

  錦衣衛已經縮編的很厲害了，原來錦衣衛按著衛所那樣來搞，1個百戶下面就是一幫人，再加上沒有正式編制的幫閒、軍余這類子臨時工，不符合情報機構，反倒像個兼管京城治安的5城兵馬使司。

  現在錦衣衛各千戶坐堂，下面百戶控制的只有各種組成情報網的暗樁。每個千戶只有1個百戶掌握行動力量，力量過於分散。

  這回南北鎮撫司各擴充1個千戶單位，為的是增強集中行動力量。卻不會削弱原有各千戶單位內的那1個百戶戰鬥力量。

  同時，錦衣衛擴充來源今後93種，一種為本衛子弟補充，一種從南北兩衙禁軍中選拔，還有一種就是特招或者皇帝委派。

  換言之，錦衣衛將無法從各衛所進行選拔，也無法徵募江湖人。這些人此前也很難進入錦衣衛核心層，乾的也只是執行，是不需要思考的差事。所以，改由從南北兩衙禁軍中補充，在建立兩衙禁軍時，9已經說明白了。

  史可法從袖囊里取出1份文書，道：「瀛洲收復戰役時，聽聞瀛洲有百戰百勝的劍客宮本武藏，被稱作劍聖。」

  呂雙猛地抬頭，見史可法笑吟吟模樣，很乾脆雙膝跪地：「末將知罪。」

  「或許呂中校疑惑，瀛洲本土殘破，你又隱姓埋名如此之久，怎麼會露出破綻？」

  史可法說著笑了笑：「瀛王殿下年初入宮參與聖上家宴時，瀛王屬僚在殿外認出了你。否則，光憑呂中校那1手劍術，可能現在還在宮中過清閒日子。」

  呂雙頭垂著，他只有殺人的本事，指揮並不在行。帶著這5很聽話的精銳，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可他努力研究、總結、學習指揮經驗。恐怕，一切都白費了心思。

  如果兩衙禁軍建立時，他沒有被刷下來，真正熬完宿衛經歷，下放必然是上軍校軍階。

  史可法將手中公文遞出，1名護衛轉遞給呂雙，史可法說著：「呂中校即為國出力殺敵，入我華夏自然是華人。中校所著技擊之書，劍走偏鋒重於實用，頗合我錦衣衛口味。」

  呂雙接過公文，上面是錦衣衛親軍都督府都指揮使、都督楊衰簽發的徵調公文，還有侍從司用印，抬著頭，口微張：「這……末將隱瞞之罪？」

  史可法笑笑：「雖然衛里嚴查瀛洲華人身世清白1事，可呂中校本9清白，犯不著如此。」

  瀛洲戰役進行時殺了那麼多人，後來還有瘟疫事件，對每1個改姓融入體制的文武官員有著嚴格的審查制度。

  但呂雙絕對可靠，因為他不是大家族子弟。雖然投靠德川家族附屬的水野家族參與了大阪戰役，後來跟著本多家族混日子，可彼此真沒什麼仇。

  呂雙收養的義子給本多效力，大軍進攻前夕，這位本多家的家主病逝，呂雙的義子殉死。孤家寡人1個的呂雙之所以逃避，完全是因為皇帝要抓他到角斗場表演。

  但朱秀賴那邊在前線，搜查他時發現這傢伙跟著德川家康參加過大阪戰役，所以執行過程中9不太『友善』。只當是豐臣氏捲土重來要清洗所有與德川東軍有染家族，這位9直接從姬路城渡海跑到明軍戰區的4國島混日子。

  其實，他已經失去生育能力了，所以才從秦淮贖買了1個據說是皇室後裔的女子，1個懷孕的少女……

  唔，其實京中上下都知道，秦淮那邊所謂的日本皇室女子的水份究竟有多大。

  就這樣，呂雙進入了北鎮撫司，擔任第8副千戶，責任人員訓練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