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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楊愛

2023-12-17 18:06:28 作者: 孤君道
  徐佛南行,沿途官員沿途拜會。這種風光,只能讓徐佛苦笑。

  世人都將楊鶴、楊嗣昌父子的發達,歸咎於寶卷的枕邊風。尤其是江南這邊,想走楊家父子老路的官員、士子不在少數。想認姐姐的白頭翁,想認義母乾娘的士子也是1大串。

  1路不露面,月底前徐佛抵達歸家院她的上半生據點,如今改為蘭樓的歌樓。

  經過虎丘大會、江口鏖戰風波,士林威望1路高漲,已經成為此時清流盟主的張溥也在蘇州,距離這裡並不遠,前來迎接。

  待張溥趕來,已是臘月23的夜,投上拜帖。

  徐佛敢對沿途官員拿大,可以對這些巴結她的人不理不睬。可不能對張溥拿大,畢竟這人已高中舉人,就等年後赴京等待春闈會試。以張溥此時的威望,極有可能殺入2甲乃至是1甲進士行列,未來的前程一片光明。

  且不論這些以後的事,眼前人家就是清流盟主,敢和朝廷、曾經與朝廷掰過腕子的人。至於勝負,其實這重要麼?能保住命,那就是勝利……

  在張溥這裡惡了交情,徐佛感覺自己在士林中的名聲也9崩了。

  蘭樓中,徐佛升起兩盞亮堂堂煤油燈,迎接張溥。

  如今的徐佛1襲青衫儒服,頭戴4方巾,敢愛敢恨的性格讓她打了個翻身仗,此時氣場更勝以往,在張溥面前根本不虛。

  「天如先生所言,有些難為人。」

  她沒有答應張溥的提議,同是蘇州老鄉,張溥、張采2人5年前去秦淮廝殺時,還是徐佛搖旗吶喊做的引路人。

  張溥的提議也不是什麼大事,要與徐佛合作。張溥出錢,以徐佛的名義去瀛洲圈地,弄1系列的桑園進行生絲生產工作。

  這沒什麼問題,而張溥為了節省運輸成本和人力成本,準備將作坊搬到瀛洲去,9地生產、售賣。

  技術作坊是不能外流的,各處市舶司管的挺嚴。就連鐵匠這類身懷較高技術的人犯了罪,要流放也是去西北或東北,根本不給出海的機會。

  從皇帝那裡脫身後,江南士林將復社成員當作英雄招待。作為此時的清流盟主,所有人推出來的靶子,自己又很有錢,張溥已經達到了很多人眼中的人生巔峰。

  張溥少年時的經歷讓他明白錢這東西還是越來越多的好,對於自家商會掙錢與清流名望,並沒有什麼衝突。

  而且此時朝廷官員升遷最重政績,只有有大量的錢,完全可以砸錢將下面的經濟帶動起來。換言之,錢越多,砸錢越狠,政績來的9越方便!

  大夥都是吃名聲這口飯的,還都是熬出頭的那1批,又是知根知底的老鄉,沒有那麼多的隱晦。

  張溥端著茶盅抿1口,神色坦然:「先生,限制工坊外流是擋不住的。商人逐利,其性如水。國朝限令,防的不是資敵於外。」

  徐佛自然也知道張溥的意思是什麼,限制民間資本向新設各省發展,為的是給皇室商會爭取紮根的時間。

  而她,在此時天下人眼中,也成了皇室1員。

  西洲那邊因為天主教提倡的1夫1妻制,導致嫡庶說法與大明有根本性的差距。那就是大明這邊沒有嫡子,還能過繼庶子過來,妾室還有扶正的可能。

  而西夷這邊,情婦就是情婦,私生子就是私生子,哪怕是眾所周知的王室私生子,在王室絕嗣的情況下,寧可找外甥來繼承,也不會找私生子。

  正因為這嚴格的婚姻制度,才讓哈布斯堡靠著生殖能力與各處王室通婚,不斷繼承絕嗣王室的領土。內部又有恐怖的近親結婚防止領土流落到其他家族,使得這個家族成為此時歐洲的霸主。

  也因為近親生育,導致這個家族出現天才或低能兒的概率,高了那麼1點點。

  如張溥所說,別人在瀛洲設立作坊會倒霉,可徐佛不會。徐佛在那裡撈錢,皇室商會睜1眼閉1眼,市舶司、各處衙門也不會自己上門去給自己找不痛快。

  可徐佛不敢,皇帝不計較她在外面亂來,可有人計較。她知道梅樓最高1層那些人是什麼人,這些人是皇帝的眼線,也是寶卷的眼線。

  此時的寶卷,若不是為了自身的形象,早9將她生撕了。

  她若給出漏洞,寶卷絕對會為皇室清理門戶,大義滅親。

  可誰不愛錢?

  微微沉吟片刻,徐佛苦笑:「天如先生,你說妾身要那麼多的錢,又有什麼意義?實不相瞞,如今妾身吃喝不愁,生活樂無邊,實在是沒必要去趟渾水。」

  張溥沉默,他自然知道徐佛的情況,從入了這一行開始,徐佛9開始吃藥。她也好,寶卷也好,還是其他各路名妓,基本上從出道的時候,9失去了生育能力。

  畢竟此時徐佛身份敏感,張溥也不便久待,起身告辭。

  徐佛送張溥下樓,說道:「若天如先生1心擴大家產,妾身這裡倒有1處路子。」

  到了1樓,張溥接過蘭樓老僕遞來的大帽戴上,拱手:「姐姐有何指點?」

  這聲姐姐喊得徐佛身軀輕顫,讓她愉悅,輕笑道:「妾身曾與曹公公有數面之緣,聽曹公公言及齊王府舊臣中,有青荷、紅蓮2女掌印司事。天如先生若有心在瀛洲開闢分號,不如走走齊王府舊臣的路子。」

  張溥皺眉,齊王府舊臣是出了名的狠辣,侵蝕江南各處商會產業時什麼手段都能使得出來。但多少還是1條路子,拱手應下。

  而作為交換,張溥也答應為徐佛做一件事情。

  徐佛實在是不方便走動,誰讓她被皇帝睡過。外出鬧出什麼士林花邊緋聞,可能某1天她9莫名其妙的死了。

  尤其是江南士林,有的是狂人為了給皇帝添堵,故意誇大、扭曲事實。她能做的就是宅在這裡,不出去。

  於是,除夕夜時,嘉興的1名商人乘坐時髦的4輪馬車來到蘭樓。

  4輪馬車最強的地方不在於它有兩對輪增強了載重能力,原有技術下,增加輪子這種辦法是行不通的。因為車軸加工技術不行,多1對輪子沒什麼意義,限制車輛載重不是有多少輪子,而是畜力利用率決定的。

  而新的車軸加工技術,使得車軸阻力大幅度降低,提高畜力使用效率。還是兩匹馬,卻增加1對車輪後增加載重的時候,同樣的畜力可以拉載更多的貨物,也可以跑得更快,同時故障也少。

  毫無疑問,4輪乃至是6輪或前2後6的馬車,都是南京、北京、齊州安陵3處戰車廠打造的,因為他們掌握著核心車軸加工技術。

  優先提供軍用,其次是各地官府掌握的運力所用,只有更新換代後的老舊東西,才能流落到民間。

  不是3大戰車廠不想擴大產能來掙錢,而是軍隊、官方對新式馬車的需求實在是太大了,根本滿足不了。

  故而,軍中退役的車輛地方衙門來用,只有一些能流落出去,這類3手貨也9成了民間身份的象徵。

  蘭樓前,兩名老僕在院子裡固定著飛雷箭車,裝的不是要人性命的火箭,而是煙花。

  徐佛1襲白絨紅面斗篷,站在台階上垂眉看著進入院子的馬車。

  商人笑臉相迎,而徐佛卻無1點笑意。

  這是個人販子,沒有名妓不恨人販子的。

  1名瘦弱少女從馬車裡下來,可愛的圓臉大眼睛,雙目炯炯有神熠熠生輝,打量著4處1點都不怕生,興趣濃厚看了會組裝的飛雷箭車,這才看向徐佛。

  徐佛打量著這少女,膽量這1關過了,她要的是1個美麗、聰明還要有膽量的後繼者,缺1不可。

  而美麗、聰明的少女有的是,唯獨這膽量難尋。畢竟她的目標有些大,繼承者若膽量小,只會壞事。

  再打量少女身段,不同江南女子的玲瓏,身段纖長具體發育情況卻看不明白。徐佛也不搭理這商人,問少女:「認識那物?」

  「回先生,曾在城裡見過官軍演武,是飛雷箭車。」

  聲線乾淨,徐佛滿意露笑:「可喜歡這東西?」

  「回先生的話,喜歡。」

  觀察少女整齊潔白的牙口,徐佛緩緩點頭,道:「你也知道眼前情況,且隨我來。」

  少女大大方方拱手,也不搭理神色尷尬的商人,跟著徐佛進入蘭樓。

  1路拐折,來到1處溫暖的浴室。

  徐佛點燃煤油燈,道:「洗洗。」

  少女褪去衣衫,試了試水,兩條細長筆直圓規一樣的腿,先後彎曲進入澡桶。

  徐佛見少女熟悉這些東西,想來是大家出身,便問:「何處來的?」

  「回先生,婢子是嘉興人姓楊,小名愛。只因先嚴好賭,家道中落負債纍纍。債主登門,婢子這9來了先生這裡。」

  先嚴,死去父親的避諱。

  徐佛明白了楊愛身世,1個好賭的男人賠了祖宗家產,負債纍纍後1命嗚呼,留下1對可憐的母女相依為命。

  各方面來說,她還是滿意眼前這個少女的。

  兩座銅爐旁,徐佛握著布巾細細擦拭楊愛身上水漬,想要發現1點瑕疵。卻是沒有,肌膚如雪,就是瘦了些,便問:「今年歲幾何?」

  「回先生,十歲。」

  徐佛緩緩點頭,十歲發育到這個地步,應該能趕得上。

  又問:「可知我是何人?」

  楊愛細長雙臂環在胸前:「回先生,小婢曉得。」

  見她還害羞,徐佛攬住楊愛,雙手撫摸著輪廓、肌肉肌膚,更是滿意,笑道:「可願效仿?」

  楊愛抬頭,也不害臊:「全憑先生吩咐。」

  徐佛緩緩點頭,有些戀戀不捨鬆開雙臂,道:「3樓左房是你的了。」

  看著徐佛背影,楊愛輕呼1口氣,緊繃的神經1松。她知道,自己即將要走的是1條怎樣的路。來的路上,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她也都知道了。

  蘭樓前,商人苦著臉:「蘭先生,您也知近幾年行情不好,可如此上乘貨色,將來也是妥妥的千金姬。2百銀幣,著實少了些。」

  瘦馬行業被官府暴力及教坊司聯合出動,被整頓的不成氣候。

  尤其是優質瘦馬,基本上被齊王府那邊與教坊司聯合壟斷了,私下販賣被發現,絕對有苦頭吃。

  而現在徐佛,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徐佛,為了吸引皇帝的注意力,她什麼事都敢幹。只要不去碰外面的人,或者為其他人出頭與朝廷掰腕子,沒人就能動她。

  只是微微1笑,攏在斗篷里的手抬起。

  正登著台階的楊愛聽到一聲脆響,緊接著又是連續5聲。稍稍有些紅暈的可愛圓臉,在一聲聲刺耳槍聲中,失去血色。剩下的,只有咬緊的牙關,和堅毅的圓亮雙眸。

  蘭樓前,商人瞪大雙眸的屍體仰躺著,鼻子塌陷溢著鮮血,隨行而來的兩名隨從都倒在身旁。就連拉車的兩匹馬,都讓徐佛1並擊斃。

  掏出絲絹仔細擦拭著鎏金右輪手槍,徐佛又揉揉握槍的右腕,不發1言轉身回了蘭樓。

  院中兩名無須老僕互看1眼,關上門,收拾屍體。

  正在這裡做客的歸奇顧怪2人組聞著槍聲追過來,9見蘭樓已被旁邊警役營壘里湧出的警役包圍,1名瘸腿軍官瞪他們1眼,1口大同口音繼續給部下訓話:「都他娘的記清楚了,是嘉興商人王寶善主僕3人見色起意,強闖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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