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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君父

2023-12-17 18:06:28 作者: 孤君道
  公卿階層也是如此,靠著賣女兒給鄉下低級出身的土豪大名換取聘禮,或者派遣多餘的孩子去各處鄉下當吉祥物蹭吃蹭喝。

  可再怎麼說,他們也是統治階級,是文化人,是神的子孫,是世代繼承的高貴身份。

  大明決心分日本而設東、西瀛2省,賜豐臣秀賴國姓,有豐臣氏舊臣響應。同時德川幕府軍表現拙劣,連失9州、4國以及本州山陰、山陽地區,大明計劃中的西瀛省3司班子已走馬上任。

  前鋒兵鋒抵達大阪,重修大阪城,大軍羅列依靠海岸聯營一片,距離京都所在的山城地區只有百餘里。

  此時明軍止步不是打不動,而是要穩定後方,以絕對集中的優勢兵力,將一片片的地區的家族連根拔起,肅清以後的隱患。

  這種穩紮穩打,完全就是滅國滅族不給對方翻盤的架勢,不管日本的武士家族怎麼想,這些滿腦子都是女人、刀、土地的粗魯鄉下人也想不了那麼遠,故而日本朝廷連續不斷派使者。

  如果可以,他們寧願把京都交給明軍直接乞降,可京都還握在德川幕府軍手裡,他們也沒有實力奪取京都控制權。

  依照對大明的尿性揣測,最起碼主動投降,命可以保住,富貴生活也有可能存在。大明是天朝大國,最重臉面,不會幹出殺人君王的事情。也因為重臉面,頂多拉走核心顯要去京師獻俘,走走場面。

  和9州降軍的心思的是一樣的,斷定大明因臉面問題而不敢殺降。

  使者份量不足,前幾波有去無回,還沒下海就被剁了。不得已,現在的後水尾天皇脾氣儘管真的很硬,可還是不得不派出自己的生母近衛前子作為人質遠赴重洋奔赴大明。

  近衛前子是近衛前久的女兒,兄長無嗣,9把她的1個兒子,後水尾天皇的胞弟過繼到近衛家,就是現在匆匆上任的日本關白,也就是丞相近衛信尋。

  母子倆代表皇室和公卿渡海而來,為母親免遭屈辱,嬌生慣養的近衛信尋與德川幕府的機要謀臣,名僧南光坊天海無法走通鴻臚寺的門路,大年初1夜便帶著各自屬僚跪拜在大明門外,成為京師1景。

  武英殿內,朱弘昭見趙儀提起這事,抿抿嘴唇,問:「袁卿如何看?」

  袁樞放下茶碗,盤坐挺直腰道:「君父,臣以為如此足以顯示朝廷威嚴。」

  朱弘昭點頭,側首看向趙儀道:「這樣,讓鴻臚寺安排1下,於明日,就在西苑承光殿舉行會議,談1談。我大明也是開明的,能談,自然有的談,不會罔顧人命執意於兵戈。」

  「主子,承光殿明日有角斗,是否不妥當?」

  「無礙,明日朕與徐公爺看角斗,你們談你們的。」

  朱弘昭說著起身,扭頭看一眼地毯上的形式對比,日本京畿地區軍力聚集在京都,各處空虛,雙方軍力比例大約是明軍6萬,日軍湊集雜兵號稱2萬,雙方都是固守姿態,收縮軍力。

  日軍等著尾濃平原及3河地區的援軍,這地方是織田信長、豐臣秀吉主僕起家的地方,3河地區則是德川氏的發源地。

  這是京畿南部的雙方對比,朱秀賴率領的十萬歸化軍已占據其父起家的近江地區,堵住德川幕府北路救援京畿的部隊,又向南虎視日軍尾濃所謂的東海道援軍赴京畿要道關原。

  25年前的關原之戰,是豐臣氏內部文臣與武臣派系的決戰,戰果卻被鼓動武臣派系的德川家康摘走,奠定了取代幼齡豐臣秀賴的基礎。

  十年前,經過大阪兩次戰爭,趕在咽氣前,德川家康將豐臣氏斬盡殺絕。豐臣秀賴還是他的女婿,除了女兒逃過1劫外,豐臣氏男丁死的1干2淨。只有豐臣秀賴,替身與家眷自刎,通過海商逃向9州。

  現在前線,關東地區相模灣兩側的半島被顏思齊占據,牽制住關東日軍。關東平原北部隔著大山就是越後平原,也落入北路方面軍騷擾。東北部的伊達政宗舉兵3萬南下,準備3路並進,1同圍剿德川家光,依靠決戰將損失降低到最低。

  整個德川幕府軍,已被分割成兩個核心,都是很明顯的圍點打援策略。京都和江戶,江戶就是日本的東京,戰略意義和政治意義非比尋常,德川幕府不得不守。

  德川秀忠從俊河地區出陣,沿著東海道向西匯集尾濃、3河軍力去增援京都,他兒子3代將軍德川家光則被大明騎軍圍困在匠戶,與各處援軍只能靠眼睛聯繫。

  他們只有守住現在的盤子,兩處都不能丟,丟了1處必然會鼓舞明軍,徹底斷絕投降、談判的可能。只有戰場上崩掉明軍的牙,才能拉著明朝廷坐下來談談,爭取1點延續血脈、富貴的機會。

  兩處戰場明軍同時陷入一種靜默狀態,等著日軍與歸化軍團反應。西邊京畿,第1戰絕對是朱秀賴手裡的歸化軍團與德川秀忠在關原地區的決戰。

  第2次關原決戰對德川氏而言,比第1次還要重要,只要德川秀忠戰敗,以京畿地區豪族牆頭草的尿性,集體投降、反戈1擊都是流淌在血脈里的本能。

  關東戰役,則看伊達政宗什麼時候擊敗德川親藩水戶藩,只要伊達政宗擊潰水戶德川氏,就能1路暢通抵達江戶,爆發關東決戰。

  朱弘昭很滿意前線各處負責人的態度,將流血的事交給日本人來打。

  就連朱秀賴,他也信不過,瀛王這個爵位還是要交給真正的朱家人。等朱秀賴回來好好談談,他保證朱秀賴子孫的富貴,過繼自己與張嫣的次子去日本。

  帶著這個想法,朱弘昭擺駕前往慈慶宮。

  「君父!」

  騎在1名宦官脖子上的朱慈燃高喝一聲,小臉蛋凍得有些紅,拍著宦官的頂上烏紗,騎著『馬』趕過去,這宦官咧嘴笑著手腳並用往車架處攀爬。

  君父,也是父,為了光明正大聽兒子喊一聲父,而不是皇叔父這種家宴上的稱呼,朱弘昭已經盡力了。

  「讓咱看看,唔,我家的健哥兒又壯實了。」

  蹲下,捏捏朱慈燃的臉蛋,朱弘昭抱起兒子,額頭頂著小傢伙額頭搖著:「說,你娘忙什麼呢?」

  「母親在縫製衣裳,說是給君父的。」

  「走,咱看看去。」

  朱弘昭拍拍伺候兒子的這宦官肩膀,笑笑,這宦官躬著腰。作為朱慈燃的大伴,這宦官是魏忠賢安排的,是天啟的親信。

  對宮裡人而言一朝天子一朝臣更為實際,今上沒有清洗打壓天啟舊人,只是閒置了魏忠賢,讓天啟舊人十分的感動。

  外人怎麼散布流言,反正他們始終是相信當今與老主子之間的感情的,沒有相信今上陰謀弒君的流言,更沒有相信叔嫂私通之類的流言。

  開什麼玩笑,當今雖然天賦異稟,怎麼可能當年入京時,在十3歲時與初次見面的張嫣私通?

  再說相信了又如何?反正日子還得過,別把自己攪進去,管好口9成了。

  慈慶宮2樓殿檐下,溫暖陽光隔著玻璃而入,張康在地毯上亂爬,兩名宮娥緊跟著。

  張嫣曬著太陽,神情安逸嫻靜,手裡拿著彩線刺繡著杏黃色龍袍。

  兩手各抱1個兒子,朱弘昭與張嫣互看1眼,坐在一旁取著盤中乾果剝著。

  看著坐在朱弘昭大腿上探手揮臂搶著乾果的朱慈燃,張嫣放下針線:「健哥兒,君父理政勞累,快下來。」

  「無礙,別說1個,就是十個健哥兒壓身,朕也能挑得起。」

  將剝好的巴旦木塞兒子嘴裡,又掰開小兒子嘴看著:「唔,牙齊整了,奶糖要少吃。」

  聽到前面那句話,張嫣橫眉瞪1眼過去,兩個都操碎了心,若有十個,那還得了。

  朱弘昭挑眉咧嘴笑笑,放下兩個兒子,把小傢伙的手放到朱慈燃稍大的手裡:「帶康哥兒玩去,趙儀帶了風箏,讓他幫你們放飛。」

  「兒臣告退。」

  朱慈燃看一眼張嫣,見不反對牽著腳步蹣跚的張康緩緩走了。他將近4歲,可多少知道一些事情。

  「皇帝今日突然來,莫不是又猝然間有了想法?」

  張嫣將未完工的龍袍掛起,坐到朱弘昭對面,端起炭火銅爐上的水壺,取出白紗布包裹的碎茶葉沖泡。

  「瀛洲戰事進展出乎意料的喜人,將府預計的是1年內夷平德川氏,3年內使瀛洲平靖。現在,東西兩處戰場決戰在即,主動在我,優勢在我,預計入夏就能調回朱秀賴。此次戰事順利,朱秀賴有大功,可將瀛王王位交給他,我心裡不痛快。」

  張嫣心裡1緊,雙目望向朱弘昭緩緩道:「這和你之前的安排不一樣,你說要封在京畿內。」

  「對,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遼王那混蛋躲在西南,嫂子守著活寡,皇室子嗣不盛,靠不住。所以,我想過繼1個到朱秀賴名下,還是養在宮裡。將來的封地繼承朱秀賴的,人還是可以住在京里的。瀛王不同於各藩,住在京里更能讓各處信服心安,這樣你也方便些。」

  這是好事,可讓兒子名義上過繼到1個出身底下的人膝下,張嫣又有些不情願,開口:「難不成,9沒有更好的法子?」

  朱秀賴在瀛省威望高隆,混成了大明國姓王爺,誰不羨慕?可在大明宗室看來,這是個血統低下的人,只是運氣好而已。如若不然,只是遼王手裡的幕僚,陪著下下棋、討論討論詩詞的普通人物。

  「沒有,相府準備更易朝鮮省名,改作箕省。箕王、瀛王都是他們兄弟倆的,有封地傳家,人住在京里也安穩。若以後又有了,征服西域後設立安西省,有個昌王;收拾安南叛逆後,還有南越王。這也是,我最大的補償了。」

  顯然,能過繼到朱秀賴那裡的,只有張康最為合適。

  張嫣也滿意兒子以後的出路,也去了心中擔憂,可一聽那話,面容泛紅神情羞怒,仿佛成了生孩子的機器。

  如朱弘昭預料的那樣,又順順利利的推倒了張嫣。

  張康的出生,讓張嫣神經繃緊了好一陣子,不敢再搗鼓,擔心東窗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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