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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月之末

2023-12-17 18:06:28 作者: 孤君道
  地震最先出現在2月十3日,薊州、永平、山海關等地屢次地震,震壞城郭、廬舍無算。

  直到灤州大震,壞廬舍無數,地裂湧水異物。樂亭舊鋪莊,地裂涌黑水,高尺余。遷安這邊地下聲如巨雷,塌壞城垣民舍也是無數。

  盧龍1帶震倒官民房舍甚多,就連京城內宮殿動搖有聲,銅缸之水騰波震盪。

  這次地震連續時間長,有的地方1日2、3震,如東安,下午地震,第2天又接著地震,每次地震不僅僅是地動,就連地下也會發出種種震耳異響。

  遷安1日之間更是數十震、盧龍、灤州持續達4餘日。

  至3月初2日,京師又震3次。大城地累震,屋瓦動搖,夜不敢寢,多有露宿者。東光1地大震,舉目望去什麼東西都在搖動。

  昌黎、新安、真定府、薊州、遵化、玉田、河間府、保定府、天津3衛,以東山東臨邑、德平、海豐、武定州等2餘州縣皆震。

  即去歲年尾南直隸的大地震後,北直隸在春耕之際爆發如此密集、持續性極長的大地震,導致各方人心動搖。

  「罪己詔……地動是自然常理,朕有何錯!」

  宣大軍、西南軍的安置問題,朱弘昭用殺勛戚,株連北直隸、河北1帶的胥吏家族空出來的位置安置了這些人,死掉的人難以統計。

  北直隸的大地震,如此的怪異,就連堅定的心學格物派,都開始質疑這是不是新皇殺戮過重,上蒼給與的警告。

  葉向高身穿坐蟒袍,跪地苦求:「陛下!至今人心惶惶,地動乃是天災,人心不畏此,而畏陛下。陛下登基以來,行風雷手段,以剛強之勢還朝堂、地方清明。所誅群獠雖死罪,奈何牽連之廣,縱觀史冊聞所未聞,人心豈能不懼?」

  史繼偕也跪下,叩首道:「陛下,該緩緩了。臣懇請陛下暫息雷霆,給地方1個改正的機會。」

  其他內閣成員、6部尚書、5寺正職官員,就連宗人府也來人了,一幫重臣跪拜。

  明面上是求朱弘昭頒布罪己詔,實際上就是逼朱弘昭收手,給各方1個喘氣、自我改正的機會。

  北直隸死亡的勛戚們、數不盡的官員牽連落馬,幾乎沒多少胥吏家族、士紳能安全保身。可以說是把中上層1掃乾淨,其他地方哪能不怕?

  而全國最精銳的部隊都在黃河以北,被朱弘昭牢牢把握著,給地方上十個膽子,也沒人敢作亂。

  「諸公都是明白人,你們說說,朕有什麼錯!」

  朱弘昭握著茶碗狠狠摔到地上,碎瓷片飛舞,這下就連隨侍的宦官、女官都齊齊下跪。

  乾清宮中,朱弘昭深吸1口氣,看著1群跪在地上的官員道:「成,罪己詔,朕給你們1個罪己詔!」

  「頒詔,朕自承大統以來,意在鼎革荒蕪,重振國朝舊時之繁盛剛強。為國事強盛,為社稷延綿,為萬民生計宿夜憂慮。朕福薄,南北直隸先後大震,已至萬民惶惶,諸卿束手。唯恐上帝警示,故今設立丞相府,以首輔葉向高為丞相,總理朝政。」

  葉向高抬頭,沒想到丞相府是以這種姿態現世,深拜,趴伏在地,口呼:「臣等無能。」

  看1眼葉向高,朱弘昭繼續說:「今災民勞苦饑寒,救災將士往來奔赴,深切朕念,念其風餐露宿,朕不忍安臥深宮;念其飲冰食粗,朕不忍獨享甘旨;念其披堅冒險,朕不忍獨衣文繡。茲擇3月1日避居養心殿,減膳撤樂,除典禮外,余以青衣從事,以示與我文武士卒百姓甘苦相同之意,以災平之日為止。」

  「望文武官也各省察往過,淬勵將來,上下交修,用回天意。各省各地總督總理、撫按、3司,遍告治下,仰體朕心,共為萬民。」

  斷斷續續說完,朱弘昭眨眨眼睛道:「丞相府、大將軍府、都察院3司今日設立,一切9依規章行事。朕避居養心殿後,會看著諸卿。」

  說罷,1甩袍袖,朱弘昭轉身9走。

  「陛下!」

  史繼偕高呼一聲,朱弘昭扭頭駐步,看1眼淌淚的史繼偕,邁步9走。

  一幫隨侍宮人魚貫而出,曹少欽留在後頭,皮笑肉不笑拱手:「諸位老大人好膽量,竟敢逼宮。好好做事,咱家的廠衛,可盯著呢。」

  葉向高爬起來,拱拱手沒說話。

  曹少欽自嘲1笑,他沒想到自己把這些人盯得緊緊,還是讓他們在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串聯,否則1批批來,也不會造成這種結果。

  「唉,這叫個什麼事?朝野之間,又會如何看待我等?」

  史繼偕起身,不禁老淚淌下,擦淚道:「奪政於天子之手,縱觀史冊聞所未聞。諸公刻勉,若做不出一番政績,他日青史之上,我等有何面目?」

  崔景榮也有些接受不了,低聲道:「當今天子雄才大略,本性剛強。這事,也是我等心急了。」

  丞相府等3司,會在6月開始成立,現在提前3月,有些倉促不要緊。要緊的是,這道命令是從罪己詔里出來的,現在的人知道內情明白是個什麼事情,以後的人就難說了。

  養心殿,朱弘昭換上1襲青色粗布袍,端坐在床榻,吩咐道:「傳旨於各將,命他們謹守本份。」

  隨侍的司禮監御筆,還有朱弘昭提拔的侍郎官8人,開始研墨書寫。

  一旁曹少欽吩咐道:「如今3司建立,聖旨無須6科官審核,報備即可。」

  還政於丞相府,朱弘昭最直接的好處就是,聖旨終於有了自己的體面,不需要再經過6科審核複印。

  不過,他的聖旨也有了規限,不能隨意提拔官員。但全國有品級的官員任命,都需要蓋上他的印,才能生效,具備法律效應。

  他的聖旨,只能管都察院和大將軍府,此外剩下不多的權力,就是特赦。

  對於特赦,在這個講究仁治的時代,一直是延續著的。全國報上來的問斬名單,往往只有4分之1會被斬首,餘下的會被赦免死罪。

  此外,丞相府下轄的戶部、太僕寺、鹽政還有即將更改業務的工部都是能來錢的地方,這些地方以後將會是交叉管理。

  「朕有些乏悶,請寶卷先生來撫琴。」

  輕輕揮手,曹少欽等人擺好琴,焚香後退了出去。

  不多時,寶卷先生來了,落座輕撥琴弦。

  朱弘昭已經記不起這1世的母親模樣,只覺得寶卷先生看著親切。

  輕快琴聲中,朱弘昭側頭詢問:「先生琴音歡快,似有喜事?」

  「陛下,深宮之中萬千喜事,不如陛下一句喜歡。能為陛下撫琴,如何不喜?」

  朱弘昭赤足下床榻,來到琴邊,推開窗看著外面,搖頭道:「不對,估計先生也是為罪己詔1事而欣喜吧。」

  「自入宮來,生活優渥,即無悲,又何來喜?陛下好猜人心,這回又猜錯了。」

  挑挑眉頭,朱弘昭坐到寶卷先生面前,笑道:「無悲無喜,豈不是太無趣了?我那兄長,不知何故請先生入宮,想來也是有一番考慮的。先生是南直隸人,南直隸地震方罷,北直隸又逢地震,或許先生有幸災樂禍之喜。」

  「陛下又錯了,幸災樂禍之喜,何喜之有?」

  寶卷先生微笑著,笑容恬淡。

  她相貌無法與張嫣等人相併,卻有她獨特的魅力,那就是知性,氣質。

  朱弘昭探頭,伸手按住振盪的琴弦,低語一句。

  寶卷先生神色一僵,琴弦繃斷,切傷手指,連帶著將朱弘昭的手掌切傷。

  「陛下恕罪!」

  看著掌心被琴弦切開的狹長細口子,滲出的血液讓朱弘昭皺眉,既不是動脈的鮮紅,也不是靜脈稍稍泛暗的血,而是透著1股紫色,略帶晶瑩泛著藍色。

  流血的手掌撫在寶卷先生的左臉頰上,她雙目瞪圓恐懼著瑟瑟發抖。

  「先生,歷代皇帝都有奶娘,我總不能沒有,是不是該配1位?」

  朱弘昭語氣幽幽:「或許,應該可以封先生1個奉聖夫人噹噹。既然入了宮,9該為宮裡著想。宮外的人,可不會為了宮裡人的吃喝而白白掏腰包。世人說我殘暴,我殺的可是該殺之人。若任由這些人存在,國朝敗壞,靖康之恥重演,該死的,不該死的人,都會死。先生,可想明白了?」

  手上血跡抹了寶卷先生左臉滿滿,感覺不到疼痛後,朱弘昭抬起手掌,已不見了傷痕,有的只是1條粉色的新皮。

  在通州運河上受傷時,他9發現自己的體質不同於人,有極強的自愈能力。他不會割自己1刀來實驗,今天這種肌膚小傷,再1次印證了他的推測。

  帶著未凝固血跡的手掌,探進寶卷先生裹胸內,觸感就是不同,比那些妃子的綿軟多了,輕捏珠珠向上提,寶卷先生不得不順勢站起,被朱弘昭攬在懷裡。

  一件件的絲衣被他撕開,寶卷先生閉目,眉頭輕蹙,低聲淺吟著。

  她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早。

  殿外隨侍的宮人,也在曹少欽的眼神下,1個個緩步遠離。

  曹少欽最近也挺麻煩的,掌管詹事府的顧秉謙動作沒有成基命快,成基命撈了個台灣巡撫的缺下去攢資歷,這位年歲大了,急的更是能撞牆。

  竟然帶著兒子在昨夜拜見曹少欽,說他歲數大了,不好拜曹少欽為義父,想讓兒子拜曹少欽為干爺爺。這事弄得曹少欽當場石化,沒反映過過來,比他還大十歲的干孫子9跪在了地上……

  他還想著怎麼給朱弘昭解釋,現在機會不錯,等裡面那位舒服了,再去說說。

  否則光那幫重臣搞出來的『逼宮』戲碼,他再迎頭撞上去,這不是明擺著去當出氣筒?

  可惜,他今天似乎沒機會進去了。

  養心殿內,寶卷先生情動,挑著朱弘昭大戰連連,3多歲更是兇猛的年紀,又積攢的久了,最後朱弘昭頭1回戰敗。

  暫時休戰,恢復體能。

  靡靡氣息中,兩人相擁喘息,手掌揉捏著軟肉,朱弘昭笑呵呵道:「怪不得先皇要將奉聖夫人送給老魏,他也吃不消呀。與先生,就是酣暢。」

  「陛下的手?」

  「我有天命在身,傷不加身。」

  朱弘昭說著,擦去寶卷先生左臉頰的血痂,不由楞了楞,抱起寶捲來到鏡前,笑說:「先生,看看鏡中面容。」

  玻璃鏡前,寶卷先生臉色紅暈未散,朱弘昭又站在背後挺槍廝磨股間,滑了進去。他指著鏡中道:「細看面容,左右可有變化。」

  寶卷先生瞪大了雙眸,渾身僵硬,難以置信看著自己水嫩的左臉頰。

  她渾身發硬,更給了朱弘昭極大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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