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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血洗瀋陽

2023-12-17 18:06:28 作者: 孤君道
  哪怕此時老奴率領主力擊破其餘各路大軍,只要瀋陽回到明軍手裡,建奴只能撤回老寨赫圖阿拉1帶,因為其他地方他根本守不住。

  開戰前,遼軍與建奴以大凌河、小凌河流域為分界緩衝帶,雙方接觸面積小,遼軍的防守壓力不大,建奴的也不大。

  可一旦瀋陽落入明軍手裡,瀋陽東北的撫順、開原、鐵嶺;東南方向的清河,都將受到瀋陽的輻射,不得不重兵防守,可老奴哪來的重兵?

  瀋陽就像1個釘子一樣,釘在那裡就能牽制建奴的兵馬。南邊的遼陽、南4衛靠海,沒有水師部隊的建奴很難防守,兵力吃緊的情況下,放棄是必然的選擇,否則只會被明軍步步蠶食。

  更何況,這瀋陽是建奴後金政權的都城,都城1丟別說附屬建奴的遼人,就連女真8旗內部都會不穩。

  百戰百勝的光環,能威懾敵人也能極大的激勵自己這邊的將士,也能聚攏人心。1旦光環破裂,對於根基淺薄的老奴來說是災難性的。

  瀋陽城中,一場屠殺展開了,看的王朴心疼的臉上直抽筋。

  裡面有多少建奴的大人物子弟妻妾,俘獲1個都是天大的功勞。但是死了,軍功會嚴重縮水。哪怕證明首級是誰,但已經是個死人,沒有太廟獻俘的價值。

  「不殺他們,如此重的軍功誰擔得起?」

  這是郭諒的原話,說完9繞過王朴號令全軍,進行洗城,將城中的污穢、冤魂、當年的英靈,1並用血洗去,祭奠。

  劉高旭登上當年袁應泰自盡的那座城樓,拔出戚刀狠狠插在木柱上,扭頭看著火光中的瀋陽城。當年瀋陽之戰,東路有1營騎卒駐紮瀋陽,他的叔父、堂弟都在城外野戰時陣亡,未成丁的侄兒就隨袁應泰死在這座城樓周圍。

  掏出煙鍋,填上菸葉劉高旭拿起火把點燃,吧嗒吧嗒吸了兩口,將煙杆放在地上,看著青煙飄蕩,他張張嘴,什麼都說不出。

  抽菸不是好習慣,他沒有兒子,將侄兒當自己的孩子。當時的東路普通軍戶和低級軍官實在是窮,他僅有的東西就是1匹馬和1袋抽不完的煙,他的分享精神下,十5歲的侄兒成功成了1個菸鬼。

  看著煙鍋中的青煙朝城內飄浮,劉高旭眨眨眼睛,抹一把走下城樓。

  「砰砰!」

  院門被撞開,裡面的包衣、僮僕揮舞著刀劍殺出來,等待他們的是1輪火銃齊射。郭諒的跳蕩鐵騎,下馬那就是8千火銃兵。

  這批火銃性能與登萊軍的沒法比,更沒法和宿衛比,但也是良心貨,用著可靠,殺人的時候也稱手。

  「自由射擊,成組行動,殺進去!」

  哨官頭盔上的血跡在扭頭瞪目齜牙怒喝中,被甩去1層。

  郭諒右手持著雙管火銃扛在肩上,來到1所修建的不錯的宅院前,抬頭1看寫著1個範字,另外1個字被煙燻遮蓋。

  他麾下的將士正在清算府中歸附建奴的遼地漢人,城中最底層的百姓爆發出來的力量更恐怖,有的為明軍識別變節漢奸,有的拿著稱手的傢伙跟著明軍撬開1家家的龜殼,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郭諒踩著血跡進入這家院子,看到的景象讓他眉頭1跳。

  只見1個白髮散披染著泥垢,枯瘦雙手滿是血跡的老頭衣衫襤褸,寒風中,火光照耀下,獰笑著抱著1名小嬰兒狠狠摔到地上,地上1名衣著華麗的女子哀聲哭泣,喊著孩子,還對老頭喊著爹。

  「狗雜種!呸!」

  「別殺俺,俺是明人,明人!」

  1個少年留著小辮子,從狗洞裡爬出來,牆那1頭一聲炸響,彈子穿過狗洞打中少年的腳,少年疼得麻木了,摔倒在地看到金盔金甲大紅披風的郭諒,爬過來仰著頭,神色滿是哀求:「將爺,放過俺,俺能為將爺牧馬,俺會牧馬,還會給牲口看病!」

  那邊蒼首老者狠狠踹了自己女兒1腳,抓著她頭髮強拉扯過來,1腳踹到少年胸膛,1口濃痰吐上去罵道:「你爹是大明的千總,就戰死在瀋陽,你兩個兄長被奴寇殺了,你也有臉投身於賊!」

  「紀大爺,俺家裡就俺1個,香火不能斷!」

  4周風吹火呼嘯,求饒聲,殺喊聲,火銃聲,連綿成片。置身其中,郭諒格外的冷靜,手中雙管火銃垂下,指著少年眉心,嗓音帶1絲沙啞:「千不該,萬不該投身於賊。」

  「將爺,不投就要餓死,俺會養馬,建奴逼俺的……」

  少年躺在地上,伸出手想要撥開火銃,撥開,火銃黑漆漆的銃口又回來,撥開,又回來……

  「將爺,饒了小的……」

  「命能丟,氣節丟不得……」

  「嘭!」

  一聲炸響,鉛彈打穿少年臉頰,顱後爆出1團血漿,臉頰處留下1個孔,滲著不多的血。

  蒼首老漢被銃聲一驚,對哭哭啼啼,聲音徹底變形如同嘶嚎的女兒一頓拳打腳踢,郭諒順著女子目光看去,看了1眼那個毫無聲息的嬰兒1眼,搖頭道:「別打了,帶回去吧。」

  「謝將爺,謝將爺不殺之恩。」

  老頭兒趕緊硬扯著女兒對郭諒行禮,他打的越狠,他的女兒越有可能從這裡活命出去。再恨,這女兒也是他的女兒,真不能看著她死在眼前。

  這老頭兒很聰明,沒有急著帶女兒出去,這裡的人知道郭諒免了他女兒死罪,外面的人可不知道。對著女兒一頓吼,問出了些東西,老頭兒急忙忙湊過來道:「將爺,范家中院東房前有口枯井,井中藏著范家金銀!」

  劉高旭帶著親兵也漫步在兵火之中的瀋陽城中,他提著1壇抄出來的酒,拍掉泥封來到正街,看著從草草修建的宮殿中拉出來的後金勛戚子弟被執行死刑,心中格外的痛快。

  嗅著新鮮的血腥臭氣,劉高旭仰頭猛灌一口酒,抹一把鬍子拌拌嘴,罵道:「茅台酒……建奴也會享受,這酒6月隨大王得勝而名動天下,這才3月9傳到了遼東……3邊封鎖,也非密不透風!」

  1枚瞪大眼的頭顱滾到他腳下,劉高旭蹲下與頭顱的雙目對視,輕輕一哼:「報應,該來的躲不掉。早死早投胎,下輩子別做人,做人太苦。」

  軍中司吏拿著花名冊邊走邊寫著姓名和身份,按著編號撿起這枚首級,副手過來手腳麻利的在首級臉頰上塗上1層膠,貼上紙,司吏提筆在紙上書寫編號、名字與身份。

  正街上不斷有新的後金勛戚被拉扯過來行刑,驗明身份後由火銃擊斃,或者由那些與建奴有著血海深仇的將士進行斬首,血水匯聚淌入城中排水渠溝。

  劉高旭9坐在一旁,點了1鍋旱菸放在腳下,抱著一壇酒飲著。

  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已經麻木了,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他的目光靜謐。

  1隊喇嘛被押解過來,即將行刑時,劉高旭見這些人念著經坦然受死,指著1名老喇嘛道:「帶過來,咱有話要問。」

  老喇嘛被押解過來,對著盤坐在地的劉高旭合十行禮,神態安詳:「將軍,你與佛有緣。」

  「有緣不假,看你面相不像是蒙人,也不像是遼東人,哪來的?」

  「藏地,沿河套走蒙古來的遼東,年輕時也隨師尊去過大明的京師。」老喇嘛說著,目光上移打量著瀋陽上空,帶著遺憾道:「此地有龍氣,奈何天數多變。」

  「別扯虛的,不怕死麼?」

  「死有何懼,一場輪迴而已。」

  劉高旭飲一口酒,將半壇酒拋過去笑道:「你是真豁達還是假豁達?」

  接住酒罈,老喇嘛操著藏語念經,嗅了嗅,仰頭抱著酒罈喝著,轉身回了受刑隊伍,接受一幫喇嘛的低頭彎身禮。

  「驗明正身,行刑!」

  「砰砰!」

  郭諒手裡把玩著尺高金佛,沉甸甸愛不釋手,經過正街時看了1眼還在行刑的十字街口,親兵指著劉高旭道:「將爺,劉將爺在那。」

  抱著金佛郭諒走過去,見劉高旭發呆,9盤坐在劉高旭面前笑問:「老劉,瀋陽破了,你我封伯板上釘釘,想和大王要些什麼?」

  劉高旭緩緩抬起頭,看到金燦燦的佛,伸手一指:「夙願已了,準備去五台山受戒出家,你這佛與咱有緣,咱的了。」

  身子前傾,劉高旭一手按住金佛光禿禿腦門要提過去,1把沒提過去,驚詫道:「純金的?」

  「可不是?還有1個3尺高的……」

  郭諒雙手1托將金佛送到劉高旭懷中,搓搓手上的血漬,認真問:「真準備去五台山?估計大王捨不得,還是留著吧。」

  「這是先王與咱的約定,如今瀋陽破了,咱心裡空蕩蕩沒個依憑,去當幾年和尚,等吃素吃膩了再出來領兵吃肉殺人。成了,這佛歸咱,咱和大王說說,大王會準的。」

  郭諒挑挑眉頭,轉了個身與劉高旭並肩盤坐著,摸到1壇酒拍開,飲一口靠著牆角,看著面前人頭滾落:「你放得下,我放不下。」

  「年輕氣盛,正該如此。」

  劉高旭回了一句,也向後躺著,裹了裹戎袍,翻轉著手掌眨著眼睛:「這雙手殺了太多的人,仇也報了,國也報了,先王的知遇之恩也報了,咱心裡空蕩蕩,卻也踏實。估計咱當和尚,也是個酒肉和尚,喂,你看那姑娘挺不錯,殺了怪可惜。」

  郭諒眼皮一抬,看到一群哭哭啼啼的老奴及諸子的福晉,其中有個十12歲的少女,眼眸明亮咬著下唇,雙手捏著衣角隨著隊伍前進。

  「那就別殺了,總要留一些送京獻俘。」

  郭諒說著,對一旁親兵伸出指頭指了指,側頭看向劉高旭笑道:「還沒受戒,就慈悲為懷,當個和尚將軍如何?反正五台山也有兩千僧兵,你去五台山將這些僧兵收回來也不錯。」

  五台山是此時佛教聖地,僧兵兩千多,而後世大名鼎鼎的少林寺,此時只有34的僧兵,和五台山比不了。

  宣大軍里就有和尚將軍,光著個腦袋頂著戒疤,唱著佛號揮刀砍人砍的很利索。

  「聽說五台山的僧兵與晉商餘孽有染,等戰後咱帶著親兵去1趟,大王不好收拾這群禿驢,咱來收拾,為佛門清理門戶。」

  劉高旭從郭諒手裡拿過酒罈,咕嘟咕嘟喝著。

  郭諒則是1怔,隨後:「禿驢……哼哼,哈哈哈哈……」

  目光環視,他們終於是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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