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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百萬征遼

2023-12-17 18:06:28 作者: 孤君道
  老東林人與天啟的帝黨共歸於盡,然後是崇禎的時代,1個很複雜的時代。

  這日朱弘昭端坐皇極殿蓋布的龍椅上,左手按在扶手上,看著群臣處理著一件件的事情。他忽然覺得帶朝臣和帶兵一樣,一樣的人,給豬統率那就是讓人吃的貨,讓老虎統率,哪怕群臣是豬羊之才,那也是吃肉的豬羊。

  這些人已經怕他了,中立朝臣也跳出來對諸党進行壓制,使得每一件事儘可能的公允,使得每一件事不會觸怒端坐龍椅如泥偶雕像的朱弘昭。

  朱弘昭陷入回憶,前世看了1部諷刺魏忠賢及官場腐敗的電視,還有別的什麼,讓他有1個模糊的定義,那就是天啟年間哪怕是魏忠賢末期,那世界也是光彩的,朝臣的緋袍是紅的鮮艷的。

  至於崇禎時期,則是一片的灰枯主調,朝臣緋袍仿佛穿了幾百年一樣,毫無鮮艷感。就連明軍將士的紅色鴛鴦戰襖,也是暗紅色的。

  好在,不會再有崇禎了,再過幾個月,滿清也會被連根拔起。

  而這1天,也是西南軍團出征的日子。

  這1天信王病了,只能由熊延弼祭天地,主持祭旗事務。

  西南軍團也是3千人1營,每營3個千總,每千總4個把總,每把5哨。先行的5萬大軍在祭旗宣告誓書後,陸續登船。

  齊王在京變中出乎意料的大獲全勝,作為王府左長史,相當於齊王府丞相的熊延弼此刻內心一片激昂。

  3路軍團都是擺明了的,只有他率領的西南軍團是暗招,是殺手鐧。他有信心1舉光復沈遼之地,通常殺手鐧都是1兩萬的精銳甚至是幾千精銳,而朱弘昭搞出8萬的殺手鐧,實在是讓人想不到會有這麼雄厚的兵力。

  此時西南軍團軍械優良,糧秣餉銀充足,熊延弼甚至敢放言,只需3路軍團牽制,他的西南軍團就能橫掃建奴!

  不同於楊鎬當年算上朝鮮部隊,才十1萬,號稱大軍43萬,這次大軍可是貨真價實的4萬!算上轉運糧草的民夫,按慣例也是算進去的,這次號稱百萬大軍征遼也是貨真價實的百萬。

  再加上號稱的兵力要翻倍,3倍、4倍以震懾敵人降其士氣,明初安南叛亂,起兵與英國公張輔作戰,號稱7百萬……

  他的幕僚團隊也是鬥志十足,此戰戰功前4名,享受1侯3伯封賞。他們都覺得自己是殺手鐧,能出乎意料的打建奴1個措不及手,然後首功9到手了。

  登上5料的福船旗艦上,東南風鼓盪,4周旌旗獵獵作響,熊延弼大紅金織披風飄揚,抬手展臂撫著指揮台上的大鼓,握拳輕敲閉眼聆聽片刻,抬頭望天問:「信王殿下登船否?」

  「回稟大帥,信王以病重為由,拒不登船。」

  「給王公公說一聲,他是個明白人,現在信王留在登州對朝廷,對西南各軍都不是好事情,包括信王,本帥以及他王承恩。」

  「遵令。」

  信王的佩劍被他的宿衛解除,這些人也怕信王留在登州搞風搞雨,1旦搞不好他們這些充當宿衛的可9全完了。

  他們又不是信王的鐵桿,他們是天啟調撥給信王充當宿衛的。至於信王招募的徐州5千淮泗精兵,前天的晚上就被安邦彥率領的水西5營包圍的猶如鐵桶,遭到鎮壓,被強行解除武裝。

  「皇兄不幸,是奸賊作祟!放孤出去,孤要……」

  小轎子裡,信王束髮玉冠掙扎中落地,此時在王承恩袖囊中。

  信王被繳械時發生械鬥,王承恩上去拉偏架,信王又是1通亂打,倒霉的王承恩兩頭挨打,頂上烏紗也沒了,同樣披頭散髮。

  捂著信王的嘴,王承恩急的都快哭了:「千歲爺,今時不同往日,那位已掌控了北直隸,南直隸也有青州衛趕赴。萬歲爺傳旨禪位讓國,不是千歲爺能撼動的!那些人文人手上無兵,也就能做些不入流的事情,沒看他們的倒霉樣?」

  「可……」

  顛簸的小轎里,信王實在是不甘心。那些人給他賣好提前通知一聲,讓他做好準備奪權督軍回京。結果呢,許顯純1走信王就是1個瞎子,根本得不到京中最新的情報。

  就連中間人袁可立,也當沒發生過那檔子事,讓信王以為幾天前自殺的那些人只是一場荒誕的夢。

  熊延弼也有意封鎖信王獲悉信息的途徑,使得信王只能根據京中初2發來的邸報獲知朝中信息。

  那些人成功了,也失敗了。

  誰都沒想到,天啟那麼狠,沒有選擇最後可能的信王,反倒選的是地位最尷尬的齊王。還找到當年的正德遺詔給齊王正名,搞的天啟自己醒過來都無力阻止齊王的登頂。

  信王實在是不甘心,若新皇帝是他的侄子,父死子繼他也9認了,怎麼能是朱弘昭!正德皇帝自己把天下玩沒了,因為朱弘昭是正德皇帝血脈,難道還要還回去不成?

  事成,他自認為自己能做個明君,日夜勤勉為社稷百姓造福;若事有不濟,他也可以掌握軍權輔佐自己的侄子,當周公第2。

  可天啟的決定,與齊王火速鎮壓讓信王的打算落空,他不甘心!

  京中事變當夜,朱弘昭頂著壓力強行扣押入宮朝臣,讓所有人參與者都抓瞎了!他們本來就是想造成既定事實後,再與朝中人聯絡一起合力剷除齊王。可這些入宮朝臣1個不剩,待在家裡養病的也讓田爾耕搬到了宮中養病!

  沒有朝臣的幫助,京中勢力分散離合根本聚不齊,更別說合力剷除齊王。

  他們想的很簡單,或許壓根9沒有想朱弘昭死後,憤怒的邊軍怎麼辦,遼東戰事該怎麼辦。可能都覺得朝廷掌握著糧餉名義,拋出1批官帽子和銀子,就能分化瓦解齊王系兵馬。

  擔心信王在其他船上逃離,毫不誇張地說,信王現在就是燃燒的火把。只要信王站出來高呼一聲清君側誅奸佞,正對了那些人的胃口,整個江南都會亂,被這把火點燃。

  遷都南京,一直是江南人的1個心病。儘管南京是法律規定的國都,可天子不在空留一套百官編制有什麼用?只是幹部儲備而已,再沒別的意義。

  熊延弼十分的謹慎,給信王安排的監視衛士都是連西南土語都講不利索,只會彝語的水西兵,領頭的是安邦彥妻弟,受朱弘昭活命之恩的阿倫。

  旗艦上,登萊巡撫袁可立相送,捧酒1爵。

  兩個老臣相視片刻,熊延弼雙手端酒:「袁大人,希望這次你我是對的。」

  「本官與皇太弟共事以來,殿下只抓要害職權不慕虛名又憐惜民力。剛明能斷,能虛心接納從臣諫議,有明君之姿。縱是錯了,又如何?熊大人,本官預祝西南大軍旗開得勝勇奪頭籌,這平遼侯的爵位,可別讓了出去。」

  熊延弼頷首,嘆1口氣道:「楚官也不安穩,此次征戰大勝而歸,本帥當致仕返鄉靜享天倫之樂。這朝中一番動盪,實不忍見死不救,救則引火燒身。還是眼不見為淨,閒雲野鶴來的好一些。」

  袁可立沉默,手撫著風吹亂的鬍鬚。他背叛了東林,也不算背叛,東林的本意就是大家一起抱團衝上去相互扶助,為的就是在朝堂上立穩跟腳進而施展他們的政治抱負。

  天啟睿智,齊王神武英明,而那些人選出來的信王,袁可立接觸過幾次,他越老彌堅眼光毒辣,僅僅幾次9把信王看的通透。

  基本上就是1個讀書讀傻了,自以為通事故卻不懂人心的1個人。而且歲數不大,小心思不少,這樣的人做個承平之君尚好。至於現在,根本適應不了普世人心的變動。

  南方流行西學天文知識,士林內部為天圓地方與日月地球運轉模型爭的能打架,天圓地方的說法開始全面潰敗,那君權神授那一套早晚會受到衝擊。

  治理天下已不是靠明君就能成的,哪怕信王有明君之姿,但他太犟,根本聽不進人言,是個自以為是的獨人。而齊王不一樣,本就是性情豁達的人,不去動他的錢袋子和槍桿子,誰都可以做朋友。

  作為東林元老,袁可立已經收到了葉向高的私信,丞相府的設立不是一般人能拿出來的,天啟皇帝有心,也不敢頂著祖法搬出來。而齊王可以,他有大軍在手,又是凶名昭著,重立丞相府那些保守大臣所謂的反對言論,對齊王來說只是撓痒痒。

  齊王還允許結黨合法化,這種胸襟氣魄不是常人能有的。

  或許有人擔心這是齊王引蛇出洞之計,把人引出來再給1刀切了。袁可立相信這是真的,因為朝中形勢想要安定,停息黨爭只能讓各黨站在明處。

  殺是殺不完的,黨爭的種子1旦播下去,根本剷除不了,除非大面積清洗黨人的根源:士紳。到時候這9不是政治清洗,而是大屠殺。

  若諸黨在明處被監督著,才能真正1心為國事而操勞憂心,而不是現在這樣,個人只是嘴上喊著,實際上沒多少敢去做實事。

  做實事就要下放地方,而朝中諸黨相爭風雲莫測,誰知道下去後兢兢業業,到頭來反倒會被對方顛倒黑白找個小毛病給削了官籍。

  所以有能力的人多在朝中1心黨爭,因為這關係到他們的性命與宗族前途。至於國事,只能丟在一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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