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成妃的野心
2023-12-17 18:06:28 作者: 孤君道
他的親衛將,太原郭家世代奴僕出身的郭威入座,勸道:「將爺,酒不能再喝了。丁將軍巡哨各處,萬一撞個正著,咱主僕都少不得皮肉之苦。」
何沖,塞外握著仿佛獨立的部隊,還1萬大破5萬,險些就被丁力1個人從玉林城拖出來綁到京城,更別說說守在東路的郭諒。
在這裡,丁力喊一句齊王有令,就能將郭諒給廢了,連朝廷的手續都不需要。
丁力1回來9猛踩聲勢正盛的何沖,還是性格孤高桀驁的何沖,這讓大同舊將重新回憶起了過去,他們在口頭上表示自己是齊王舊將,還要用實際行動來表示自己的立場。
否則這場軍功盛宴,他們將失去入門券。
「大個子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咱大同邊防穩如磐石。林丹汗哭著喊著求咱不出塞,難不成他林丹汗還能打過長城不成?」
郭諒有些惆悵,眼前的詭異的戰場動態讓他迷惑,明明可以各部出塞夾擊林丹汗,可為什麼9按兵不動,非要等朝廷旨意?
沒錯,現在的朝廷正在與林丹汗打口水仗。
道義上的事情沒有定性前,這場戰爭只能算是林丹汗這個蒙古藩屬大汗,與宗主國大明下屬的總兵官之間的一場私人戰鬥。
「2老爺,大老爺來了。」
管家緩步進來,對後院4周的衛士揮揮手,這些郭諒的牙兵1個個退出後院。
郭諒歪著腦袋看向中院門後的畫壁,畫壁沿著院門建立,正好擋住中院視線,聽到腳步聲,1個氣質儒雅,與他7分相像的青年1襲青衫儒生服飾,手裡握著杆摺扇,領著1名老僕笑吟吟進來。
郭諒笑著1哼,端酒飲1口重重將酒杯砸到桌子上,道:「堂兄風採過人,聽說考了個生員?」
「2弟果然消息靈通,為兄不才,今年只是個生員。不過先生說,天啟5年為兄考不中進士,做個舉人還是有8成把握的。」
「是啊,家財萬貫怎麼會考不上1個小小的舉人?你不在太原享清福,來大同這種危險地方,不怕被韃子散騎逮到割了吃飯的傢伙?」
郭諒說著,給親衛將郭威示意,郭威抬起酒壺為郭恕倒酒。
郭恕端起酒杯嗅了嗅,笑道:「齊王千歲所鍾意的西南茅台酒,果然名不虛傳。」
「那是,這酒老子想喝多少,大王就會賜我多少!」郭諒說著,伸手將酒壺接過,拔了壺蓋仰頭喝了起來,毫無分享的誠意。
郭恕左右看看,也不惱,低聲道:「你的要求那邊答應了,明日晌午就能將銀子運來。」
「1文不少?」
「總共2百3萬兩,3萬兩是謝禮。」郭恕說著,從身後老僕手裡接過禮單和1封信遞給郭諒,繼續說:「這有老太爺的親筆信,希望你別做糊塗事。」
郭諒掃1眼禮單,抽開信看了看,還是那熟悉的字跡,只是語氣令他不爽,將信捲起收進懷裡,郭諒仰頭大笑:「好,好,這就好!非常之好!」
郭恕笑著微微頷首,餘光打量郭威,郭威對他微微點頭。
大口喝著酒,酒液順著脖頸滑進胸膛染濕一片,酒香4溢。郭諒握著衣袖擦嘴,獰笑道:「你個認賊作父的雜種,今日咱要為父親大人、3叔父報仇報怨!有這封信,你們誰都逃不了!」
「啪!」
酒壺被郭諒摔到地上,4周寂靜一片,郭諒搖搖頭,認真左右張望,難以置信看向郭威:「你個叛徒!」
「愚蠢的東西,郭威本就是郭家人,為郭家效力怎麼能算是叛徒?」
郭恕笑著輕鬆,真的輕鬆以及說不出來的得意,伸手從郭諒懷裡抽出那封信晃了晃道:「假的,是你兄長我仿造的,為的就是試探你的忠誠。果然,你才是郭家的叛徒!也不想想,家裡的東西是那麼好拿的?」
不顧郭諒青紅交替的臉色,郭恕端起酒樽把玩,輕輕拋到地上,一聲脆響,郭諒的牙兵從4面8方湧出,抽刀對著郭諒。
「錢能通神,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磨推鬼,就看你怎麼用。你只錯了一件事,那就是小看了錢的利害輕重。齊王?1人5兩銀子,你的2百牙兵從昨夜9成我的了。」
郭諒瞪著這些集體叛變的親兵,閉上眼睛深呼1口長氣:「錢財雖好,沒命花也是假的。雜種,你軟禁了爺爺,爺的8千跳蕩鐵騎,你怎麼收買?」
郭恕摸摸自己臉頰,有些得意道:「為了今日,你兄長我苦練半年,你覺得我穿上你的盔甲,你的8千鐵騎會不會認出真假?」
「其實,太爺的意思就是給你1個機會,那3萬兩也咱郭家的,可惜你沒有珍惜。放心,你我同胞而生,我不會殺你,事後還要留著你,讓你去見你的大王……」
入暮,長春宮成妃李氏吃著宮外送來的點心,從幾枚造型獨特的點心碎片裡找到1團小紙條,抽開後寫著8個字:接近齊王,青鸞替鳳。
成妃1雙含水眸子微微瞪圓,左右張望1眼,將紙條撕碎塞嘴裡,混著清水咽下肚,然後拿著調羹,慢條斯理吃著碎點心,她的心怦怦直跳。
猶豫良久,成妃決定破釜沉舟:「靈兒進來,本宮有事與你說說。」
1名十9歲的艷麗宮女緩步進殿,成妃拉著靈兒坐在床榻上,交頭接耳,這宮女微微遲疑後,點頭應下。
成妃不敢放她現在離開,留她陪寢,直到明天將事情做完為止。
接近齊王,說的簡單,可她憑什麼去接近齊王?連西6宮都難出去,再說想要讓齊王在青鸞替鳳1事上保持沉默,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做通齊王的工作?
否則事情拖延,誰又知道會出什麼變動。可能她動作慢,這樣的任務會傳給范慧妃或者張裕妃等人。
母憑子貴,兒子還沒出生,你張嫣的翅膀倒是硬了,真不知道張嫣怎麼9犯傻。不過這樣也好,張嫣不犯傻,怎麼會有她的機會?
7月初9,天氣清朗。
朱弘昭1早就在承天台上看軍機處抄送的軍情,看完後拿著郭諒的信,慢慢閱讀,眉頭皺著,有些惱恨這傢伙自作主張。
看完後,才對軍機處抄送的軍情寫了一些無關痛癢的批閱後,由吊籃放下,送回軍機處。
而他,則取出1本老少皆宜的《金瓶梅》看了起來,不得不說,宮裡的藏本就是贊,各種插圖都是大師手繪,栩栩如生啊。
下方左良玉拉繩,承天台上鈴鐺作響,很快吊籃升上來,朱弘昭取過來1看,眨眨眼睛,成妃那個娘們兒要來承天台俯觀京師?
提筆寫了1個字後,朱弘昭將書藏起來,放下吊籃後,兩條腿搭在護欄上,整個人躺在搖椅上假寐,她看9讓她看,別打擾大爺睡覺9成。
他確實喜歡上了這裡,坐在這裡享受清風,喝著小酒看京師的1舉1動,實在是非常有感覺。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這個地方4丈見方,沒地方解手。
成妃1襲白色輕便打扮,整體淡妝素抹,領著1名提著食盒的宮女來到瓊華宮已經氣喘吁吁,等1口氣登上承天台,已經汗濕薄衫,又是白色絲衣,內里淡淡水色肚兜若隱若現。
「齊王殿下?」
朱弘昭沒睜眼,懶洋洋指著一旁桌案道:「望遠鏡在絲囊里,娘娘要使9找找,本王乏困,先睡睡。」
成妃沿著護欄走1圈,左右俯望後與隨侍宮女靈兒對視1眼,默契點頭。
她從食盒取出小菜果品,推推搖椅,語氣慵懶:「千歲,來與本宮飲酒。」
「剛飲過,成妃自飲就是。」
嗅到異香,朱弘昭睜眼看1眼,見成妃9趴在搖椅前,似乎為了散熱衣領解開了些,露出裡面水色肚兜,而兜帶掛在修長滲汗的脖頸上,露出裡面1對白嫩之物,還點綴著兩枚粉紅櫻桃。
那對渾圓之物上,還有晶瑩汗珠凝聚,白嫩光滑又顯得有1分細膩。
成妃低聲附耳道:「齊王,好看麼?」
「娘娘來承天台,並非想看京師全景那麼簡單,不知有何指教?」
成妃嘴角翹起,臉蛋更是貼近朱弘昭道:「想與齊王說些私密話,可行否?」
說著,成妃身子微微抖抖,朱弘昭視線內,一片波濤洶湧,汗珠匯聚淌下,凝聚在兩粒櫻桃小珠上滴下。
「你是皇兄的女人……」
「妾身仰慕齊王英雄,來尋齊王是要說大事,還請齊王入座再談。」
朱弘昭起身,略帶尷尬行動不便坐在太師椅上,取來1葫蘆果酒,抿1口解口中之渴,看向此時正襟危坐,一臉清傲的成妃道:「娘娘請明言。這承天台不可久待,乃是是非之地。」
成妃看朱弘昭和早9備好的酒,故作不快:「齊王還信不過本宮帶來的美酒?」
「非也,果酒解渴醒神,娘娘之美酒亂我神智。」
成妃淺笑,收斂笑容後問:「千歲可知,為何皇后在坤寧宮遇到那種驚天駭事,而皇帝卻只是淡然處置?」
「莫非不是客氏之故?」
朱弘昭摸著下巴,扭頭打量成妃,有些期待這個女人給他1個新奇說法。
「客氏只是1個原由,主要原由在皇后身上,皇后雖品行端莊,卻有1點犯了皇帝忌諱。」
朱弘昭莫名心裡1緊,眨眨眼睛:「願聞其詳。」
成妃笑吟吟搖頭,緩聲道:「齊王答應本宮1個要求,本宮全盤相告。」
「說。」
「勞煩齊王飲此酒,此酒可是極樂大寶之物,千金難尋,就連皇帝,也捨不得多喝。乃是嘉靖年間陶天師遺留秘法釀造,出場極低。」
說著,成妃為自己斟酒,端起滿飲1杯,將酒壺推給朱弘昭。
朱弘昭拿起酒壺,揭開酒蓋嗅了嗅,淡淡的花香,酒液黏稠如膠,為自己倒了1杯,端著貼近鼻子嗅了嗅笑說:「這酒喝過,喝了讓人難受。」
「呵呵,那是齊王飲酒方式不對,今日與本宮飲酒,本宮會教會齊王這酒的正確飲用方式。」成妃腦補,還以為天啟用這酒戲弄過齊王,掩鼻輕笑,眼眉之間含著春情。
朱弘昭想不明白成妃怎麼會這副樣子,不過瓊華宮就是他的地盤,他有什麼好怕的,嘴唇搭在酒杯邊緣,小吸1口,確認沒有不適之後仰頭1氣飲盡。
亮了亮空杯,朱弘昭咽下酒液道:「現在娘娘可以說了吧?」
「1杯怎夠?再來3杯,靈兒過來奉酒。」
靈兒應一聲,小步過來得到朱弘昭點頭允許後,提著酒壺為朱弘昭和成妃斟酒。
端著酒,成妃笑吟吟道:「3杯之後,一切如實相告。」
「9信你1次,別耍花招。」
朱弘昭說著舉杯,仰頭將這杯酒灌下去,渾身如火燒了起來。果然,是那夜喝的那種酒,這個成妃的打算,他已經洞悉。
可有什麼東西,值得成妃冒這麼大風險?
什麼仰慕齊王英雄,小女生說這種話獻身還有可信度。成妃能得天啟寵溺,她的心機會是簡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