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二郎長大了
2023-12-17 18:06:28 作者: 孤君道
回到自己地盤的士卒格外的疲憊,但此刻歡呼聲一片,1個個熱血激昂。斬首1級就有3兩足額白銀賞賜,首級共享的9合分銀子。沒有首級軍功的,最次也有2兩。
當夜整整花費了十3萬兩白銀,但牛馬、羊都沒動,有人想要,可以拿銀子贖買,價格比塞內低3成,卻有數量限制。
此外還有戰死士卒的撫恤、首級軍功獎勵也在3萬兩左右,這是不能少的。
剩下的牛馬挑出馬牛各兩萬匹,羊5萬隻另有黃金5千兩,銀6萬兩、繳獲各部狼旗2餘杆封存,當夜父子書寫奏摺,將這些東西獻給天子。
最後,朱以溯父子、劉時敏、孫傳庭9剩了馬兩萬匹,牛1萬3千頭,羊4萬隻。至於金銀,還不足萬兩。
沒有天啟的聖旨,他們父子那日不會那麼輕鬆出軍的。而且京里也有消息傳來,說是天子1力要封朱以溯為世襲鎮虜伯、大同總兵官,掛征西將軍印。朱弘昭為4品僉事,鎮虜伯世子、父子2人的妻子俱封誥命。
這封爵是大事,需要各種準備,事關朝廷顏面馬虎不得。所以聖旨會來的遲一些,但消息的準確性不容置疑。
初9,匆匆休息半宿,朱弘昭先率3千騎急匆匆回新平堡,朱以溯留在鎮虜城安排這裡的防守事宜,何沖、劉高旭分別為鎮虜、玉林城守備,也留下了。
城頭,朱以溯目送兒子離去,笑呵呵撫須道:「二郎長大了,心疼妻妾了,哈哈哈。」
「夫妻感情深厚,兩小無猜真是令人羨慕。」劉時敏感嘆,然後一愣,9見朱以溯等人忍不住笑意,劉時敏板著臉,也忍不住笑了笑。
趙率教死死憋著,憋紅了臉。他不敢笑,趙期敢笑,他卻不敢笑。他沒想到鎮守太監劉時敏的關係和朱家這麼親密,連這種敏感的事情都敢笑。
他印象中太監應該個個陰狠毒辣,而這劉時敏卻是個異數,反倒豁達的多。
當夜,朱弘昭抵達青陽莊,李幼娘、李秀娘姐妹早已出莊迎接。3人見面場景戚戚,尤其是她們聽說舅公朱以溯中箭高燒,朱弘昭替父領軍與韃子決戰,當場9驚哭了。現在見了朱弘昭完完整整回來,敘說起來又是驚恐復起,難以自定。
青陽莊後院,健婦們1隊隊提著滾燙的水來到浴房前,浴房中有1個大大的水池,不斷在屋外入水口灌入沸水,保持裡面的水溫。
浴房內白色水霧繚繞,朱弘昭在青荷、紅蓮的服侍下褪下3層甲冑,貼身的5層絲衣都已經粘結在一起,滿是污垢汗漬以及血漬。
從臘月26出塞,正月初9返回,他這段時間每日奔波,別說洗澡,安穩飯都沒吃上幾頓。
順著石階走入水池,略燙的溫水最是祛寒解乏,積在體內的寒氣讓他渾身不自在,這1刻舒服的要命。
身段窈窕的青荷,發育早熟的紅蓮穿著繡花肚兜紅著臉蛋正要入水服侍朱弘昭,不想李秀娘提著1盒藥湯趕來,秀眉1挑,神色不快,青荷、紅蓮趕緊穿上衣物,低著頭出去了。
1股股寒氣被驅除,朱弘昭咬著牙在熱水裡打顫,腦袋起伏不定。
「二郎,喝些祛寒湯,內外互補,才能1舉根除寒氣。」
「好,姐姐稍待。」
游到池邊,朱弘昭1氣灌下藥湯,渾身酥癢發燙,精神格外好,就是身軀乏力,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9閉著眼睛,浮在池水裡。
李秀娘合上門,掛上門閂,解了發間首飾,褪去1層層華美絲衣,穿著綠色粉色荷花紋肚兜,略有緊蹙邁著兩條光溜溜腿,入了水池為朱弘昭按摩解乏。
「姐姐……」
「二郎別動,塞外寒苦,幸苦二郎了。」
輕重合適的手法讓朱弘昭一陣陣舒爽,咬著牙說:「算不得什麼,劉行孝經驗豐富,楊御藩將門虎子,何沖敢打敢拼,他們出謀劃策,士卒賣力,我其實什麼都沒做。」
「誰說的,前幾日姐姐和幼娘隨姨娘去玉林城看望舅公。將士們都對二郎讚不絕口,姐姐聽著臉上有光,可心裡卻急的冒火。」
微微用力掐1把朱弘昭,李秀娘柔聲道:「將士們都夸二郎是英雄,文官們誇讚二郎果毅英勇,赤膽報國。可姐姐知道,二郎是為了咱家裡才這麼英勇。可為了這個家,二郎更應保重身體。」
說著,李秀娘帶了哭腔:「人人都說咱家裡舅公是頂樑柱,可他們怎麼知道舅公擔憂二郎,在玉林城1日數餐,餐餐只是動1下筷子9吃不下了。若二郎沒了,舅公也9失了心氣,而我們姐妹更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所以二郎,聽姐姐勸,為了咱這個家,別那麼拼命,好麼?」
朱弘昭沉默,轉身輕輕抱住李秀娘纖腰,疲憊的腦袋搭在李秀娘玉似的肩上:「姐姐不通軍事,狹路相逢勇者勝。戰場上逃跑的,十個裡頭才能活1個,如果拼命,才能活下來。我拼命,就是為了活下來。」
「二郎,姐姐的意思不是這個。天子封舅公為伯,咱家榮華富貴都有了,為啥不推了兵權過安穩日子?再說二郎是宗室,天子信任能持續多久?人心易變,他日天子猜忌二郎,全府上下又該何去何從?」
又1股寒氣離體,朱弘昭渾身打著擺子,咬牙瞪目狠狠說:「軍權不能丟,沒了軍權咱家誰都活不了。」
李秀娘一愣,傻傻問:「天子要害咱家?」緊接著又搖搖頭,就算要害,也是以後的事情。
腦袋重新搭在李秀娘肩上,朱弘昭幽幽道:「天子慷慨賜爵,是因為父親和我有用。若這時候推了軍權,辜負了天子心意,不出幾年,咱家就要遭難。」
「難道真躲不開這兵戈?」
「不能躲,也躲不了。以後,這兵戈就是咱家延續的保障。」抬起頭,朱弘昭捧著李秀娘略顯青澀的臉蛋,擠出1絲笑意道:「我是宗室,只要行得正坐的端,再帶好兵不犯天子忌諱,別說1個伯爵,就是侯爵、公爵、郡王、親王,皇帝也會封賞給咱的。」
「二郎真有志氣。」李秀娘紅著臉蛋,但眼眸里滿是擔憂。
「等我立下大功做了藩王,9封姐姐和幼娘姐都當王妃。1個東妃,1個西妃,姐姐想要哪個封號?」
朱弘昭眼眸滿是堅定,感染了李秀娘,她纖細手臂也攬住朱弘昭腰背,笑吟吟道:「聽二郎口氣,好像還想要南妃、北妃似的。」
「做人要知足,姐姐賢惠貌美,幼娘嬌俏可愛,有你們陪著我也9差不多了。女人多了,事情也多,哪有時間為這些事情操心?」
捧著李秀娘臉蛋,朱弘昭越貼越近,李秀娘倉促招架著。
東院防守森嚴,張3抱著1壇酒領著5名持銃少年巡哨,突然聽到一陣風聲,張3頓步,眉頭1皺飲1口酒道:「我去方便1下,你們多注意點。」
拐到茅廁,張3助跑登牆1躍輕輕翻到青磚院牆上,1把抽出短刀弓著身子在牆頂疾馳,見到1個黑衣人,舉刀9砍,那人握著刀鞘格擋,1時拔不出刀,兩人過了幾招都同時停下,張3低聲問:「自己人?」
「混的不錯啊,這是兄弟腰牌。」這黑衣人丟出鐵腰牌,張31把接住摸了摸紋路,臉色1變:「猴?原來兄弟投靠了東廠?」
「混飯吃,廠衛1家何分彼此?」接過腰牌,這黑衣人坐回去扣扣鼻子說:「東院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已經折了兩個兄弟。上面的檔頭這回讓兄弟查查,必須要弄清楚。」
「沒啥好查的,東路火器犀利,都是在東院打造的。打造手法與秘魯銃一樣,只是選材為鋼,匠戶更用心罷了。朱公子今夜歸來,以後你們都小心些。都是自己兄弟,我也不想害了你們性命。」
「怪不得叮叮噹噹響個不停,多謝兄弟。對了,兄弟是哪1撥的?」
「衛所的,沒事9趕緊走。今夜朱公子衛隊疲敝,明日休整好,你來了恐怕脫不了身。」
這黑衣人笑笑:「兄弟你給了咱1個啟發,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改日登門拜訪,希望兄弟別拆穿。」
「記得請酒吃,現在東廠是哪位大人坐鎮?」
「督公還姓魏,成了,兄弟還急著回去復命呢,告辭。」
張3看著黑衣人離去,摸著下巴想了想,原路返回。找到5名臨時手下,急聲道:「剛剛解手時咱隱約見到屋頂有黑影移動,速速通知高將軍。」
中院浴房,朱弘昭此時很尷尬。李幼娘怒氣沖沖,神情滿是幽怨哀愁。正門不得入,她從通風的窗戶鑽進來,卻見姐姐和朱弘昭在水霧瀰漫的水池裡相擁,這讓她非常的傷心。她不怪自己姐姐和朱弘昭做這些事情,而是怪她姐姐將門閂掛上,好像專門防備她似的。
朱弘昭一臉難受,這對姐妹倆都這麼麻煩。將來再有個南妃北妃,家裡還不鬧翻天?
屋外大隊人馬的腳步聲解了圍,高傑梳洗後穿著威武將校鍍銀魚鱗甲山文甲裙,背掛鮮艷大紅披風:「公子,有人夜闖青陽莊。」
朱弘昭隔著門問:「抓到沒有?」
「未曾,是張3兄弟解手時發覺的。末將懷疑是西路的人,也有可能是韃子的人。」
「管他誰的人,逮到後以刺探軍情罪論處。別問是什麼人,直接處置。」朱弘昭說罷,開始穿衣。
良久不見朱弘昭說話,高傑眨眨眼睛,帶著人散了,對一旁打著哈切的李成棟說:「虎子,明日加強外圍警備,緊要段位搭建哨塔。」
「兄弟省的了,高大哥,你能借兄弟些銀子不?」
「老爺賞賜8百兩銀子哪去了?」
李成棟一臉懊悔:「要迎娶趙姑娘,怎麼也要操辦的風風光光,8百兩銀子哪夠?」
一旁陳策冷著1張臉突然說:「輸給楊公子了,還倒欠3。」
高傑一愣,上下打量神色悻悻的李成棟,冷哼一聲:「有出息了啊,姓楊的太不是個東西,這種錢都贏。給他發話,明日我和他賭賭,不98百兩嗎,看你這德行……」
高傑這回戰後分享戰爭紅利,拿了兩千多兩,根本不在乎幾百兩,而且他對賭博也很拿手。
夜裡朱弘昭夫妻3人同榻而眠,李幼娘嘟著嘴長吁短嘆就是不停,弄得朱弘昭和李秀娘心虛,真怕這妮子發瘋半夜拿刀砍人。
好不容易李幼娘睡著了,朱弘昭這才安安穩穩睡著,李秀娘卻是睡不著。卻發覺睡著了朱弘昭鑽進了自己被窩,她可不想讓妹妹再生氣,紅著臉承受著朱弘昭無意識的動作,心裡羞怒,暗道真該把書房那些該死的書燒了。
天亮,朱弘昭還在昏昏大睡。李幼娘起來冷著臉看1眼自己姐姐,真是氣不打1處來,氣呼呼穿衣走了。
她竟然看到朱弘昭鑽進了自己姐姐被窩……要知道,這年頭可沒什麼褲衩,也9一件絲衣。而朱弘昭1貫不喜歡著衣入睡,而一件絲衣又有什麼用?
李秀娘俏臉滿是紅暈,摸了摸有些發硬的絲衣,再看看熟睡的朱弘昭,見他唇角細細絨毛,心中莫名的甜蜜。她的二郎,終於是長大了。
至於她妹妹,她1點都不擔心,只是搶了她的糖吃了1口罷了。小孩子脾氣,哄哄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