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杭州大火倭人現
2023-12-17 18:06:28 作者: 孤君道
劉良臣還只是1個十6歲的少年,玩心重,反正土豆已經找到,運回東路今年也種不了,回去那麼早做什麼?
東路哪有江南來的繁華?哪怕夜裡在江畔湖邊閒待著,婉轉輕柔的聲樂不絕於耳。還有衣衫單薄,相貌皎潔艷麗的吳地女子,這些都讓這些北方來的漢子留戀。
負責隊伍的李成棟1來9捨不得走,不僅是這裡繁華姑娘美,景觀也是層出不群,讓人賞心悅目,嘆為觀止。
尤其是天下聞名的錢塘江潮湧,反正日子也就在8月十八,多停留幾日,看了這舉世聞名的大潮再走不遲。
但南下經費有限,一行十6人住不起客棧,只能在城郊荒僻處租個院落擠1擠,吃喝全自己動手,連飯館都吃不起。
可這裡的繁華實在是迷人,沒錢根本不好意思出門。沒錢怎麼辦?這幫人只有劉良臣歲數不大,除了李成棟其他都是朱以溯身邊的精銳家丁,1個個武技嫻熟,又身強力壯。
這身強力壯9意味著血氣方剛,血氣方剛9意味著精力旺盛。吳地美女層出不窮,鶯鶯燕燕往來於面前,這讓他們1群精壯漢子如何能忍得住?
可實在是沒錢,連飯館都去不了,更別說是消費檔次更高的妓館、花船游舫。
他們只有1身拼殺手藝,又沒有別的掙錢手段。於是一幫人1合計,這杭州府不能白來,起碼也要玩玩兒吳地白皙水嫩的女子才成。
錢塘江大潮好看,能有水嫩嫩姑娘好看?錢塘江大潮能吃嗎?反正水嫩嫩的姑娘可以吃,味道還是極美的。
8月十4,1伙人33兩兩漫步在杭州城繁華街道上,半年前的那場火災已經看不見痕跡。燒的都是明初遺留的街坊,如今燒了重建,反倒比以前更富麗堂皇,規劃的也更好。當然,地契上的主人也換了名字。
他們在踩點,反正十八去錢塘看完大潮,十9就要北上。而明日又是中秋佳節,到時候夜裡很是熱鬧,這幫人準備做1筆大的買賣,撈點銀子。
在邊鎮時這種事情又不是沒幹過,軍餉拖欠時他們也要銀錢過日子,只能想辦法在過往商旅身上打主意。
李成棟生的高大威猛,年紀輕輕又儀表堂堂,氣度不凡。就是踩點,也踩的與眾不同。
既然已經決定要撈1票大的,回去的路費留著做什麼?反正被抓了,他們是執行公務的邊兵,還是參將朱以溯的家丁,朱以溯再不情願也要把他們撈回去。
所以他來到了1家妓館,叫梅樓,點了茶水乾果帶著書童打扮的劉良臣進入雅間,聽著小曲,喝著小酒,再隔著帘子欣賞楚楚動人的吳地柔女,別提多滋潤了。
劉良臣聽著有些膩,喝著酒水忍不住好奇道:「虎子哥,你說張3大哥能不能尋個好地方?」
握著摺扇狠敲劉良臣腦袋1記,李成棟吃著酸梅瞪1眼:「口風管嚴實嘍,以後要跟著公子做事,嘴上走風如何能成?」
這時候曲風1轉,改成了錚錚鐵骨氣息的《將軍令》,李成棟聽著血氣激昂,回頭1看,台上是個嬌俏大號蘿莉在撫琴輕唱,聲調慷慨大氣,人又長得英氣,1身中性打扮,頭罩黑絲網巾,長發束著更顯英氣。1身玲瓏貼身青色比甲,顯得乾淨利索很乾練。
「干他娘,這丫頭合老子胃口!」
李成棟眼珠子立馬9直了,掏出1把銅錢勾勾手指,招來滿身脂粉香氣的婢女,銅錢灑出去,正色詢問:「台上這女子何人?」
「回公子,這位是新來的,姓趙,父親似乎是遼鎮犯官,瀆職抄斬,家屬女眷貶入教坊司來了。」
「多少銀錢能贖這位趙姑娘?」
婢女淺笑道:「公子來晚了,趙姑娘已被人瞅上,這位大人公子惹不起。待過了趙姑娘孝期,就會贖回家中做妾。」
李成棟臉色黯然,揮揮手這婢女走了。
「虎子哥,看上那丫頭了?」
「去去去,你個毛頭小子懂什麼!」
入夜,化名張3的張虎,拿著雞毛蘸墨在草紙上勾畫杭州府大致街坊布局,在其中劃了3處說道:「今日時間緊,9尋了3處方便下手的肥羊。首先是這家布店,這家店不乾淨,有海賊攪和在裡面,估計是給人銷賊贓的。咱動手搶了,他們也不見得會報官。」
「還有這個字畫店,開店的是稅使太監本家侄兒,稅使太監已不如萬曆爺時期威風,他這侄兒風聞不好,咱搶了即使報官,本地衙役也不會放在心上。」
指著最後1個點,張3笑說:「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大肥羊,這是府君大人外室小院,地方偏僻方便動手。」
劉良臣一臉不解:「張3大哥,府君大人的外室,咱搶了不是摸老虎屁股嗎?」
「諸位兄弟有所不知,這位府君大人能坐上杭州府這個肥缺,全賴丈人提攜。家中養著1頭母老虎,不敢娶納妾室,只能偷偷養在外面。這些年撈的銀子,有不少落在這外室手裡。咱就是搶了,他也不敢伸張。否則抓住了咱兄弟,事情敗露,他家中母老虎非扒掉他1層人皮不可。」
說著張3笑了起來,眾人鬨笑云:「原來是個窩囊廢,娶個婆娘都治不住,不搶他搶誰?」
李成棟臉色不好,摸著下巴詢問:「張3,你怎麼得到的消息?如何能肯定?」
「公子不是給兄弟1個總旗官身嗎?今日尋府衙捕頭喝了頓花酒,酒後從捕頭嘴裡套出來的。」張3一臉自信,他1口地道的京腔官話,能唬住不少人。
李成棟緩緩點頭,掃視1眼諸人:「明夜動手,9搶這個府君外室。明日中秋,他保準會在家中陪伴母老虎,這外室院落正好清靜,方便咱兄弟動手。」
眾人應諾,李成棟對張3抱拳1禮:「勞煩張兄弟明日再探查12,這事干係頗重,不可不謹慎。」
「這是自然,不過這府君外室也不好搶。咱認為搶了9該後日北上,多留1日,9多1分危險。」
李成棟聽了微微頷首,突然說:「若銀子超過兩千兩,多出來的我建議交給公子。否則這麼大的事情,捅出去咱兄弟沒幾個人能逃得了。」
眾人驚疑不定,心有不甘相互看1眼,見沒人出頭,也9點頭應了。
會議散後,諸人結伴而居,9怕有人做鬼將大夥1股腦賣了。
李成棟喊來自己好兄弟陳甲,在張3的地圖上指著1個地方說:「今兒個哥哥我看到了1個姑娘,至今念念難忘。後日咱弟兄就要北上,恐怕再無緣法。」
陳甲5大3粗,兩隻眼睛1大1小,疑惑看著李成棟問:「虎子哥想要兄弟做啥?」
「這姑娘姓趙,父親因遼鎮戰敗而論罪抄斬,與母貶入教坊司,其母為保名節吊頸自殺。我看這姑娘甚是可憐,而兄弟又割捨不下,所以想請兄弟明日帶兩位兄弟去梅樓搶了趙姑娘。她若看得上兄弟,那就結為百年之好。若看不上,留些銀錢還個自由身也好。」
陳甲點頭應下,道:「明日虎子哥帶咱去梅樓看看,認好道路,夜裡就給虎子哥把這丫頭請來。」
「那幸苦兄弟了,若事有不濟,以保全自己為重。」
第2日,滿城一片歡樂的海洋,李成棟帶著劉良臣又來到梅樓,還在昨日那個雅間,今日有些遺憾,那位趙姑娘並沒有登台,招來婢女詢問,原來這位趙姑娘已經內定要贖身,這工作也9輕鬆些,不必日日出來賣唱。
入夜,今夜沒有宵禁,街坊之間衙役頗多。可衙役也是本地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是有家人的,所以還沒到2更,衙役也9散的差不多了。
1伙人早已潛伏好,衣裝反穿,蒙面手持戚刀,刀上塗抹黑色漆料,相互掩護,摸進這所3進出,毫不起眼的院落里。
府君的外室抱著兒子在院中賞月,在鋼刀威迫下,捂住兒子的嘴,老老實實引著這伙盜匪在後院菜窖里取出兩箱金銀錠子。
這府君也怕事情敗露,可能也怕自己常不來會讓外室和護院什麼的有染。所以整個院子裡除了這對母子,還有1對健婦。
張3不願多生事端,只讓人搶了銀子,然後綁了這嬌滴滴滿是成熟風韻的嬌娘子和健婦,連她首飾都懶得搜刮,來得快,走的更快。
另1頭陳甲帶著兩名家丁從後院打暈兩名護院,找到趙姑娘,頓時有些棘手。今晚梅樓生意格外好,往來客商都在這裡買醉,人多眼雜不好把人偷偷運出去。
陳甲心1橫,讓人在在柴房點火,火光燃起,熊熊烈焰在秋風中搖曳生姿呼呼作響,一片大亂中用棉被裹了趙姑娘纖弱身子,扛了出來。
這1放火不要緊,仿佛1道信號,整個杭州城幾處地方同時有人點火,火勢越燒越大。
那頭張3帶著十名家丁持刀在街坊疾行,火光燃起頓時覺得不妙,街坊之間滿是衙役、保甲指揮民眾取水滅火,半年前那場大火給了他們很深的記憶。應對起火災,經驗也豐富一些。
張3等人只能抄小道,突然聽聞一陣殺喊聲,張3步履輕盈探路,看到偏僻巷子裡火光搖曳,1伙黑衣人持刀追殺1伙商旅打扮的人。
「倭刀?」
眸子1縮,張3悄悄退回去寒聲道:「前面有倭人追殺商旅,要不要干1票?」
劉良臣抱著1小箱金子,累的直喘氣:「干,這商人保準是大肥羊,乾脆黑吃黑再賺1票。」
其他家丁意動,紛紛點頭,張3等人從背後殺出,本就是邊鎮精銳家丁,彼此配合嫻熟,手中戚刀和招式又是克制倭刀和倭人劍術的東西,突然殺出,與那伙商旅護衛前後夾擊,幾個呼吸時間9把措手不及的十餘名黑衣倭人斬殺殆盡。
張3這邊只有3人輕傷,張3手提戚刀將黑衣人11剁下首級,累在牆邊挑起布料蘸血寫到:「倭人縱火,已被過往義士斬殺。」
不著痕跡在字跡下面留了1團記號,擦去刀上血跡,刀指這伙商旅,張3笑說:「觀幾位套路也是倭人路數,若不想死,丟了刀跟咱走,否則立斬不饒。」
被護衛的是個壯年,身材高大足有8尺,相貌威猛,抱拳訕笑:「這位軍爺,這幾人確實是倭人,只是陳某護衛。」
「狡辯什麼,普通護衛能會這般捨生忘死,奮不顧身為你擋刀?跟咱走,否則……哼哼……」
張3收刀,這陳姓壯漢給了1個眼色,3名殘存的倭人護衛丟了倭刀,神情憤恨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