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狠厲
2023-12-17 13:57:48 作者: 陌莫兒
趙閆行這才怒火中回了神,惶惶失落的下了床,撿了衣服,隨意的披上,半裸著就出了門,站在門檻邊,冷淡的留下了一句話,「如果你想離開,派人來和我說一聲,我就會放你走,趙府的趙夫人的位置不是非你不可。」
門一關上,楊燦就蜷縮在牆角,抱著膝蓋,悶聲哭泣,趙閆行嫌棄自己了,他的心裡一定是又愛上了別人,才會對自己的這麼殘忍。
可就算是趙閆行愛上了別人,楊燦也不想就這麼離開趙府,他是愛這個男人的,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他想好好地把握住。
趙閆行挑了一件僻靜的屋子,坐在屋裡把玩手中的玉佩,回想著凌晨所說的話,「那個少年是你命中的劫數,若你執意要和他在一起,不但會拖累你,你趙家的運數也將近,誰都無法料到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你確定還是抓著他不放?」
那時他是怎麼回答來著的,「凌師傅,不管我趙家的運數會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他的,他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愛的人。是我趙閆行寵在掌心的人。」
「若是」凌晨一字一頓,「你也是他的劫數,甚至威脅到了他的生命,你依舊不願意離開他嗎?」
愛情和好好活著,到底哪個更重要?趙閆行撫摸著瑩潤玉澤的玉佩,腦海已經混亂成一團麻繩,他不想放開楊燦,看著楊燦和別的男人親昵,就大發雷霆,光是想想那具身體在別的男人身下承歡,心都碎裂了,他怎麼可能放得下呢。
可,趙家的災難他能視之不顧,楊燦呢?他怎能自私到如此地步呢!
光是想想楊燦先前的生活,趙閆行都心疼的窒息,又如何能接受讓楊燦跟著自己吃苦受罪。
罷了,將決定權交由楊燦,只要他開口,他就會放他離去。
夜晚春色撩人,雲雨樓比之前更甚熱鬧。凌晨依舊是獨自飲酒,愈飲愈多。有一姑娘給凌晨送酒的中途,被「凌夫人」拉住了,從她的手裡接過一壺酒,只能軟軟甜甜的嗓音宛如唱歌般,「托你將這壺酒帶給凌晨,今晚,我……」女子害羞的掩面跑開。
姑娘一目了然,自是願意幫他這個忙。凌晨在雲雨樓呆了許久,卻是防備心很重,他總覺得有人在如影隨形的盯著他,這在咸安城就有了奇怪的感覺,等來到雲雨樓沒多久之後,又加重了幾分,因此雖說人在歡樓,喝的酒、吃的東西都會格外的仔細,對周圍的人、事、物也會處處留心。
但沒想到今夜思索楊戩、楊燦、趙閆行三人的關係太過投入,姑娘送來的酒想都沒想就喝了個精光,等他再反映過來,已是著了別人的道了。
「凌公子,需要奴家來伺候您嗎?」一個身穿薄紗的女子,含笑推開了門,走了進來,眉目中風情萬種,步履間妖嬈萬千,此刻若是旁人看見了,想必早就撲了上去。
凌晨雙目混沌,身體裡仿佛有一把火在劇烈的燃燒,唯有思想有一絲的清明,卻也會隨時崩弦。
天雪看著凌晨藥效發作,小鳥依人的趴在男人的懷裡,把人往床邊帶,「你放心,今夜我會好好伺候你,你一定會對我離不開的。」
二人雙雙倒在床上,天雪輕撫男人的雙唇,魅惑道。
柔軟的指腹觸及溫熱的唇瓣,凌晨全身打了個激靈,恢復了一絲清明,捏了個訣把女子捆了捆,扔在床里,拉了床幔,就從窗口飛了出去。
晚間,楊戩去楊燦的房間轉了轉,楊燦躲在被子裡哭的嗓子都啞了,楊戩不說了些勸慰的話,就出門打算給他買些潤嗓子的藥。
就在他跨出門檻,一道白色的影子從他的身前拂過,速度猶如鬼魅,留下了陣陣胭脂香。
是凌晨。楊戩眉心一擰,大晚上的不在雲雨樓抱他的美人兒,出來做什麼,本是不願意多管閒事,萬一看到自己不願看到的場景該怎麼辦,豈不是自取其辱,可以剛才的情況來判斷,說不定凌晨是出了什麼事,要是讓自己後悔,那不是往自己的心上捅刀子,走到半路,果斷去追那道白影。
凌晨極力的控制意識,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國師府,他記得這裡有一個泉水可以醒人的神智,正是他需要的,剛打算跳入泉底清醒清醒,就被一隻白玉又溫涼的手給拉住了,身子一顫,整個人都處於極度的興奮狀態。
在凌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腦中那根弦「吧嗒」一聲,斷了。男人的欲望,征服了他。
鳳言在蓬萊仙境的門口和弟弟告別,悄悄地遁溜來到了人間,想去找茗,茫茫人海,天下之大,竟無一點頭緒,瞎溜達居然來了國師府,本是想在國師府屈就一日,等第二天再出發的,哪成想就遇見了一渾身凌亂的男子要跳河,在鳳言的認知里,對方定然是要自殺的,情急之下拉了對方的手腕,卻不曾想那人掉過頭來死死地抱著自己撒手不放,一雙唇灼熱如鐵,在他溫涼的肌膚上落下一個又一個吻,驚得鳳言一愣一愣的,竟忘了逃開。
眼看著那雙手就要摸上自個的腰帶,國師府的門口又隱約來了個仙氣濃郁的強者,鳳言眼睫微垂,施了個法遁逃了,斂了身上所有的仙氣。
凌晨撲了個空,臉頰貼著地面,冰冷的寒氣入骨,翻了個身子,灼熱的火燒的愈發的旺盛了。如今他已四肢無力,只能靠著冰冷的地面度這一劫,不曾想身體的熱度非但沒降下去,反而是愈演愈烈,要是再得不到舒緩,估計他就成了第一個因為發情爆裂而亡的半仙了,說出去都令人嗤笑。
原以為生命慢慢無盡頭,沒想到今日就是他的盡頭了。唉,看來他是光給別人算了命,卻忘了給自己算了一卦。要是給魔羌知道了,還不知怎麼笑話他呢,絕對會認為自己是被拋棄了,才想不開的。
要、要是被楊戩給知道了,說不定心底里嘲笑他是個色魔,玩的太大發了,把自個兒玩死了。
想一想也沒錯,這可不就是把自己玩死了,對方才會有機可趁給他下了催情藥,這藥中的成分能致人死亡。,身為半仙的他也不一定能挺過去。
這讓家丁都摸不著頭腦,少夫人大半夜的在門口等另一個男人,少爺竟說隨他,難不成小兩口鬧了脾氣了?
楊戩拿著藥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門口一道憔悴的身影,心裡隱隱作痛,都是他的疏忽。「少爺又一夜未回嗎?」楊戩忍著身體的不適,凝眉複雜的望著楊燦。
如今,他和凌晨已然發生了肉體的關係,自是得找個機會把事情說開,只要凌晨願意,他倆就成婚,要是凌晨不願意,他也會等下去,對於楊燦,他才明白,那些感情都已經隨風過去了。
至於,凌晨,等給二人一個緩衝的時間,一時之間急不得。
「我是在等你。」楊燦仰起臉痴痴的望著楊戩,一雙疲倦的眸子一眼就落在了他的脖子處,是個咬痕,作為過來人的楊燦霎時白了白臉。「你回來的太晚,我擔心你出什麼事,一大早來等等你。」敷衍著解釋了兩句,垂著頭遮住了眼角的落寞,想必是昨夜動情之下遺落的痕跡。
那個人一定是楊戩極其愛的人,不知怎的,楊燦的心裡有點酸酸的。
昨夜的事令楊戩有些尷尬,臉色浮出一絲難堪的紅暈,穩了穩嗓音,剛說,「我們」就住了口,沙啞的令他想找個地縫鑽了進去,又悶恨的怨了句凌晨:死混蛋,一點節制都沒有。
為了避免難堪,楊燦主動接了話,「進去把,風大。」更加的難過,想必對方是楊戩的摯愛,才能為對方犧牲到這般地步,既然如此,他又為何總是來關心自己呢?
明明他的心裡想的是趙閆行,為何又無意識的想要關心楊戩呢?他寂寥的背影,會令他不知覺得難過,他寂寞的聲音,會令他魂牽夢縈,他心底的人,會令他下意識的嫉妒。
楊燦突然有些害怕,不斷地、瘋狂的暗示自己,除了趙閆行以外的人,不會愛上別人的。
初風乍起,吹皺一夜「春水」,凌晨揉著額頭從已經掉了漆的長椅上坐了起來,僵硬得背部,差點因為過激的動作折了。
「怎麼會在這裡睡著了。」凌晨斯文的扶著運動了一夜的腰肢,轉動了兩圈,活動筋骨,腦子已經高速運轉昨夜的事情,一條一條的捋線索。
昨夜他喝了那麼多酒都沒事,為什麼單單喝了最後一壺酒出了事,而後就出現了一個女子闖進了他的雅間,抱著他。想起那個全身上下幾乎沒穿衣服的女人,眼神暗了暗,閃過一絲狠厲,要真的有人想在背後算計他,他凌晨也不是吃素的。
不過昨夜,他下意識的來湖邊克制欲望,怎麼會睡在湖邊,又是神清氣爽的,衣服也沒有潮濕的跡象,莫非他將昨夜的那一抹雪白給強行……
在抓到那一抹雪白之後,凌晨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什麼,隱約記得,他將人壓在身下不斷地親吻,再深層次的東西,不願意再去回顧。
凌晨收拾好自己,回了雲雨樓,仔細的打聽了老鴇和姑娘們,問了半天沒問出一點蛛絲馬跡,乾脆放棄了。
昨夜最後一個給他送酒的姑娘還被他捆在床上,凌晨用神識在女子的身上探了半天,也沒發現不妥之處,感覺這其中定然有蹊蹺,決定先回之前住的山裡。
對方在暗,他在明,容易吃虧,等他回了山上,那人自然就會出現了。
至於昨夜的那抹雪白,凌晨很歉意,若有機會再相遇,定然負起男人該負的責任。楊戩已經有了楊燦的陪伴,纖車有了幸福,趙閆行他能做的就是為他指一條明路,所以凌晨走的很灑脫,沒什麼好留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