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驚喜
2023-12-17 13:57:48 作者: 陌莫兒
「什麼問題?」
北渚膽怯的偷看了卓津軒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她看著自己的腳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是那群人害白姐姐流產,你會怎麼做呢?」
卓津軒眼神中透露著些許無奈,即便真的是白府那群人做的,他也不可能讓白府的人去為他的孩子陪葬。
這其中的利益牽扯,還有那錯綜複雜的關係,都註定他不能將白府如何。
不過若真的是他們傷害了白舒秦跟他的孩子,雖暫時不能拿他們怎樣,卓津軒也斷然不會這樣輕易饒過他們。
沒聽到卓津軒的回答,北渚擔心的抬起頭,又追問了下,「您會怎麼辦?」
「舒兒是我的妻子,作為她的丈夫,我絕不會讓她受委屈。」卓津軒說的堅定,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怎麼配稱為男人。
北渚終於放下心,她現在只希望杜子俊趕緊將那壞人給帶回來,只要給白舒秦出了氣,她相信白舒秦一定會回來的。
直到夜半三更,青峰跟杜子俊還是沒有回來。
蠟燭已經燃盡到底部,北渚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一不小心就緊緊.合在一起,只是手沒撐住下巴又把她給驚醒了。
卓津軒看到北渚犯困的模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對她道:「看樣子今晚他們是回不來了,我們回去吧!」
鄉村野外,連狗叫聲都聽不見,只有草叢中的蛐蛐叫個不停,偶爾伴隨幾聲蛙鳴。
兩個男人走在鄉間的小道上,走在後面的男人對走在前面的男人不停的碎碎念,「你這帶的都是什麼路,這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大爺,他家就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啊,我問清楚了。」前面的男人開口道。
這兩人正是去白府找張保才的杜子俊跟孫長勝,兩人去到白府,一打聽才得知這張保才一個月錢就不干回老家去了。
孫長勝問清楚了張保才的老家在哪,兩人就連夜趕過去。
「你問的都是什麼人?萬一人家騙你,把我們給帶溝里去了,怎麼辦?我倒是沒事,你小子身上可還有毒沒解呢,到時候死了可別來找我!」杜子俊不停的念叨,他就是對這孫長勝有意見。
想到身上的毒,孫長勝真是欲哭無淚。他怎麼就這麼倒霉碰到了這事,總共他也就拿了不到一百兩銀子,這下還快把命都給搭進去了。
杜子俊看著四周漆黑一片,到處都是山丘還有孤墳,他都懷疑這張保才是不是住墳堆裡面了。
兩人趕路趕的累了,就坐在一個土堆旁邊休息。杜子俊那愛說書的毛病又出來了,他碰了碰孫長勝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對他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畫皮?」
「畫什麼?」孫長勝沒聽清。
杜子俊露出一抹壞笑,馬上用陰森森的語氣跟他繪聲繪色的講起畫皮的故事。
風吹過草叢發出沙沙的聲音,不遠處的墳堆在草叢中若隱若現,孫長勝越聽越覺得頭皮發麻。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有雙冰涼的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嚇的直接蹦起來,大叫著逃跑開來。
杜子俊看他跑那麼快,在他身後哈哈大笑起來,卻不小心瞥見他坐的石頭是別人斷裂的墓碑,墓碑後面傳出尖銳的嬰兒哭叫聲。
尖銳的哭喊聲在黑暗安靜的野外尤其刺耳,再加上身後的孤墳,杜子俊嚇的頭皮都麻了。眼看孫長勝已經跑了很遠,他強做鎮定走了兩步,看沒什麼事,趕緊飛奔起來。
一隻黑色的野貓從墓碑下面跳出來,望著遠處的飛奔的兩個人,坐起來優雅的舔著自己的爪子。
溫暖的感覺將白舒秦包圍住,卓津軒溫柔的替她梳著頭髮,「等頭髮長了,送我個同心結吧。」
白舒秦含笑正要答應,旁邊卻衝出了白檳檳,溫柔嬌媚的倚靠在卓津軒的身上,示威般的道:「津軒哥哥,你已經有了我送的同心結。」
「確實如此!」卓津軒絕情的放下白舒秦的頭髮。
白舒秦起身想要挽留,卻只見卓津軒摟著白檳檳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霧水之中。
她絕望的喊叫,只是徒勞無功。這時她看見南宮澈朝她走來,他依舊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冰冷模樣,「你哭也他也不會回來,不如嫁給我。」
白舒秦楞了楞,看到遠處傷心欲絕的楚翹,嚇的往後退了一步,跌入萬丈深淵。
「啊!」白舒秦驚嚇的從床上坐起,這才發現不過是個夢。她拍拍胸口,讓自己平靜下來,最近的夢越來越離譜了。
白玉床上只剩下她一人,身上蓋著黃色的蠶絲被,周天慕已經離開。
「姑娘,您醒了?」一名侍女恭恭敬敬的站在床前。
白舒秦揉了揉太陽穴,昨天在閣樓吹了一下午的風,讓她染上了風寒。
侍女察覺到她的異常,關心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去喊御醫來給您診治!」
「不用了!只是著涼了,喝點熱水就好。」白舒秦微笑拒絕,流產後又未加調養,導致了她氣血虧虛。要是找來御醫,她怕漏了底。
外面陽光刺眼,約莫已經快接近晌午時分。白舒秦畢竟是舞姬的身份,在這宮中沒有任何地位,在寢宮待太久不太合適。
她翻身下床,隨手抓了下頭髮,就詢問那侍女,「你知道跟我同來的舞姬在哪嗎?請帶我過去。」
侍女似乎並不知道什麼舞姬,神情疑惑,「您說什麼,我不太明白。皇上吩咐了,讓您在這裡等他回來,請先跟我去沐浴更衣。」
既然是周天慕吩咐過的,白舒秦便聽從侍女的安排,至於舞姬,她知道肯定是被安排在宮中的某處地方,沒有什麼問題。
宮中的浴池跟司徒靜使府的差別倒也不大,一樣鋪滿了紅色的玫瑰花。
周國的人除了對白情有獨鍾,對玫瑰花也同樣情有獨鍾,宮中所見到的花卉大多也是玫瑰。
白舒秦將身子浸入浴池,溫暖的池水將白舒秦包圍,一瞬間她又回想起那個夢。她將臉沉入浴池之中,不讓自己再去想那些事情。
沐浴後,侍女拿來了新的衣服,不再是昨日所穿的那種白色紗裙。雖然衣服依舊是白色,但卻是白色絲綢,如同牛奶般順滑。
侍女們為白舒秦床上衣服,系上銀色點綴著紅色珠寶的腰帶,又為她梳上髮髻。
白舒秦頭髮不夠長,高聳的髮髻是無法梳的,侍女只能將所有的頭髮梳起,為她帶上銀色的皇冠。
銅鏡里映照著白舒秦的容顏,對於她額上的疤痕,侍女像是未看見一般,為她細細化上妝容。峨眉輕掃,胭脂微點,只是一抹紅唇,便足夠驚艷。
她們的妝容技巧不比白舒秦差到哪裡,額上的疤痕遮蓋的毫無痕跡。白舒秦輕笑下,若是在卓國宮中被發現她容貌瑕疵,只怕會被定個欺君之罪。
她不知道南宮澈有沒有將她臉上疤痕醜陋這件事告訴皇上,不過他應該沒有那麼多嘴,對於外貌也未見他有過什麼說法,最多也只是嘲笑她身材單薄如孩童。
外面的大理石地板被太陽曬的火辣,還好宮中的侍女沒有忘記給她準備鞋子,讓她免於遭受燙傷。
回到周天慕寢宮的時候,周天慕已經在等著了,見到白舒秦第一句便是,「沒想到你這丫頭這麼能睡。」
白舒秦臉色微紅,不過看他並不是像責怪她,便笑道:「我還年輕,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多睡些對身體好。」
「你的意思是朕老了?」周天慕佯裝微怒,板起臉道。
「當然不是,皇上您是一國之主,頂天立地,自然跟我不一樣。」白舒秦巧妙的化解了問題,讓周天慕再次露出笑容。
「你呀,倒是個機靈鬼。」周天慕笑道,見她剛洗漱完,料定她還未吃飯,便道:「餓了沒有?陪朕一起用膳吧!」
除了昨天中午吃了點東西,直到現在白舒秦滴水未進,此時也確實餓了,自然樂得答應。
周國在飲食上同卓國也有很大不同,桌子上的肉食占了一大半,多是牛肉羊肉還有馬肉,剩下的麵食則是麵食,好在還有瓜果,看上去也不至於太油膩。
圓形的大桌子,只有周天慕跟白舒秦兩個人。
「你在看什麼?」周天慕隨著白舒秦的目光看過去,並沒有看到什麼東西。
白舒秦收回目光,認真道:「桌子這麼大,東西這麼多,肯定不是兩人能吃的完的。我猜肯定還有人要來。」
「哈哈哈,你真是有趣。這就是我們兩人吃的,沒有其他人來。」周天慕被她的一本正經逗得開懷大笑。
「我只聽說過宰相肚裡能撐船,沒想到皇上的也能啊!」白舒秦震驚道。
周天慕又發現了新的驚喜,就像是尋寶一樣,讓他愈發想知道她還有什麼樣的驚喜給他。
「很驚訝嗎?來嘗嘗這個喜不喜歡。」周天慕夾了快牛肉放進白舒秦的碗裡。
從出生到現在白舒秦便沒有感受過父愛,藍心從記事起只有訓練,今日卻從周天慕身上感受到了父親的溫暖。
她偷偷看了眼周天慕,他五官俊朗,眼角的皺紋反倒給他增添了幾分慈祥的感覺。跟他比起來,周羽生平凡的不像是他的孩子,連卓國大皇妃都未能比上他。
「喜不喜歡?」周天慕像是等待成績的孩子一樣看著白舒秦。
白舒秦抬起頭,笑眯了眼,滿足的點著頭,「好吃!」
周天慕怕白舒秦像其他妃子那般因為懼怕或者保持體面而不敢多吃,於是不停的將自己覺得不錯的菜夾給她。
白舒秦面前的碗裡菜堆的像小山一樣高,即使她很努力的吃,碗裡的東西也依然未見少。
「皇上,可別給我夾了,這些已經吃不完了。」白舒秦護住自己的碗,不在讓周天慕繼續夾菜進來。
「好,那這塊朕自己吃!」周天慕將肥美的牛肉放進嘴裡。
即使兩人吃的不算少,桌上的菜依然不見少。白舒秦的肚子已經明顯鼓起來,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感覺只要按一下裡面的東西就會被吐出來。
雖然碗裡依舊滿滿的菜全是周天慕夾的,白舒秦還是放下了筷子。
「謝謝皇上,我已經吃撐了,不能再吃了。」白舒秦抬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