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一作答
2023-12-17 13:57:48 作者: 陌莫兒
白少安趕上韓羽,見攔不住他,便敲了敲白檳檳的房門,好聲相求道:「女兒,國師來探望你,開下門。」
裡面沒有任何聲音,白檳檳現在誰都不想見,也不想理。
白少安無奈的回頭看著韓羽,「小女心情確實不佳,還是過兩日再來吧!」
「不見我無所謂,不過你將會一輩子活在白舒秦的陰影中。」韓羽話中夾雜著嘲諷。
白檳檳還是沒有動靜,韓羽也不急,耐心看著門口。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裡面傳來了腳步的聲音,接著房門便打開了。白檳檳未施粉黛,容顏十分疲憊。
不過這樣子,倒是更顯得她楚楚可憐。
韓羽眯著眼睛,笑道:「看來,你還有點救。」
白檳檳並沒有見過韓羽,但是他的神情讓她十分不舒服。不過在不舒服,也比不上她對白舒秦的恨意。
「你想說什麼?」白檳檳嗓音有些嘶啞。
韓羽沒經過白檳檳同意便走進她的閨房,白少安剛跟上去,白檳檳便攔住他,「爹爹,我想跟他單獨談談。」
白少安不知道韓羽對白檳檳施了什麼法,但是她既然開口,他也只好同意。
白檳檳關上門,韓羽慵懶的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著她,感慨道:「一副好皮囊,可惜空有一手好牌啊!」
「你什麼意思?」白檳檳生氣的反問道。
韓羽笑笑,單刀直入話題,「還好,現在你有我。你跟白舒秦,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白舒秦只覺得身後發冷,這已經好幾次了,難道懷孕之後她的身體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她對著正在煮藥的北渚喊道:「小北渚,你來幫我把下脈,看看我身體有沒有什麼問題。」
北渚聽到馬上將手中的扇子交給旁邊的宮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便過去幫白舒秦把脈。
白舒秦脈象沒有任何問題,北渚還是不放心的問她,「白姐姐,你的脈象沒問題呀!你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
「也沒什麼,就是最近總是覺得背後發冷。」
「天氣是有些陰冷,我去幫姐姐拿件衣服過來吧!」北渚甜甜的笑道。
白舒秦擺擺手,「不用麻煩,你這爐子再燒一會,怕就是要出汗了。對了,北渚,你能幫我弄個加強版的保胎丸嗎?」
「加強版保胎丸?為什麼要這個呀?」北渚好奇道,她覺得白舒秦沒有服用保胎丸的必要。
「這樣就能劇烈運動,不傷到胎兒!」白舒秦想當然的道。
北渚被她的想法嚇了一跳,即使吃了保胎丸,也要小心注意才是。看樣子,她得好好給白舒秦科普下保胎丸了。
保胎丸的功能只是補氣養血,以此達到保產安胎的作用,對於氣血虧虛導致的胎動不安才有效果。
至於劇烈運動,保胎丸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聽完北渚的解釋,白舒秦失望垂下眼眸,「原來保胎丸的作用只是這樣。那有沒有其他辦法呢?」
北渚皺著眉頭,在腦海中仔細回想她看過的醫書,並沒有想到什麼好主意。「白姐姐,如果只是一般的運動,不用擔心的。」
白舒秦對她扯起嘴角,「比武,算不算一般的運動?」
「啊?」北渚張大了嘴巴,比武肯定不算一般運動。若是對方力氣過強,打倒肚子,那幾乎就會流產。
白舒秦看北渚樣子便知,這件事極其危險。不過她帶的有軟甲,保護肚子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若是對方真的強大無比,沒有勝算,她還是有本事躲的。肚子裡可是她的孩子,她不會拿他的生命冒險。
「必須要比嗎?」北渚試探的問白舒秦。
白舒秦點了下頭,若是不比,那她來此的意義便失去了一半。
北渚了解白舒秦的脾氣,她的使命便是保護白舒秦安全,她咬著下嘴唇,眉毛擰成一團。
她想了半晌,眉毛才舒展開來。
白舒秦注意到她表情變化,便問:「有什麼好主意了嗎?」
「嗯!有個辦法,只是…」北渚猶豫起來。
「只是什麼?」
北渚抬頭看向白舒秦,看到她鼓勵的眼神,才怯怯的說:「只是我沒試過,不知道有沒有用。」
「說說看,什麼辦法?」白舒秦感興趣道。
北渚跑去旁邊的柜子上,將紙筆拿了過來。她將紙鋪在桌子上,畫了個人形出來。
紙上的人形,就像是一個碩大的 「界」字。
白舒秦驚訝於她的畫工,豎起大拇指誇讚道:「你這畫,深的抽象派的真傳啊!不錯,不錯!」
北渚知道自己畫的不怎麼樣,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白姐姐,你別笑話我了。我給你說正事呢!」
白舒秦等著她說下去,心中卻在盤算著以後該教教北渚畫人體解剖圖,或許能幫她在以後的醫學道路上走的更遠也說不定。
北渚在小人肚子中間畫了個圓,代表懷孕。她指著這個圓,對白舒秦道:「白姐姐,這個圓呢就是你肚子裡的孩子。我們可以將他單獨保護起來,這樣你就能去比武了。」
「那要怎麼保護?」白舒秦不解,難不成要單獨把肚子放到一邊去?
北渚又在圈的外面畫個圈,指著外面的大圈說:「用我的靈力!」
白舒秦有些不確信,「比武你不可能一直跟在我身邊,你的靈力能在我體內維持多久?」
這個也是北渚擔心的問題,她曾經看過五長老這樣做過,理論上肯定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她行不行。
白舒秦看出她的心思,主動提議道:「我們現在試試,如何?」
「嗯,白姐姐,把你的手給我一下。」
白舒秦將左手伸到北渚面前,北渚也伸出自己的右手,跟她十指緊握。
白舒秦覺得一股暖流從手掌順著血液匯聚至腹部,原本還有些的冷意,此刻已經消失無蹤。
過了片刻,北渚將手鬆開,對白舒秦叮囑道:「白姐姐,等下肚子的感覺消失,你就跟我說!」
「好!」白舒秦應道。
她低頭看著肚子那裡,紅色的高腰襦裙剛好蓋住她凸起的肚子。她本身肚子也沒有多大,若是不注意,甚至不會發現她懷孕。
北渚每隔一會就回問白舒秦一下,但是她卻低著頭不理她。
白舒秦心中默默計數,數到七百的時候,肚子溫暖的感覺便開始消退,數到八百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時間大約也就是十分鐘左右。
她抬起頭對北渚道:「已經沒感覺了。」
時間比北渚預想的要短一些,她有些難過的說:「我還以為至少能堅持半柱香的時間呢,哎!」
白舒秦倒是不失望,十分鐘的時間也差不多足夠了。
昨晚白舒秦從卓臨風口中得知,周羽生已經答應了卓臨風提出的比試規則,皇上將比試定在三天後。
白舒秦估摸著南宮澈給她的信件,大概今天下午就能收到。
其實去比武白舒秦也是有私心,若是這次卓臨風失敗,那皇上肯定還是會繼續派人向趙琳琅求親。
既然卓臨風不行了,那人選肯定是卓津軒。白舒秦可不想將自己的夫君拱手讓人,在白家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之前,她也不會去邊疆。
趙庭軒晚上在長陽宮設宴招待白舒秦,下午趙琳琅便找來數十名宮女為白舒秦梳妝打扮。
「我這又不是選秀,你給我打扮的花枝招展給誰看?」白舒秦歪頭看著滿屋的宮女。
趙琳琅理所當然道:「父皇設宴,當然要盛裝打扮了。」
既然是她的一番好意,白舒秦也就由著她折騰了。不過昨天晚上的事,白舒秦對趙庭軒的用意還是琢磨不透。
她將心中的疑問同趙琳琅說了,趙琳琅大笑起來,:「哈哈,你不要多想了。父皇只是想見識下能讓我送出皇家令牌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白舒秦並不這麼認為,昨日她已經說明自己是卓臨風的人,在他受傷很有可能去世的時候進宮,任誰都會心生懷疑。
趙庭軒現在沒有任何動作,到底是知道事情緣由,不想追問,還是另有打算呢?白舒秦只怕今日是個鴻門宴。
長陽宮是離趙琳琅寢宮最近的宮殿,裡面環境清幽,一年四季院子裡都有鮮花盛開。
趙庭軒今日很早便將朝中的事務放下,脫去龍袍換了身深紫色暗紋錦衣,少了些威嚴,多了些平易近人。
張振跟在趙庭軒身後,跟他這麼久,他極少看他如此輕鬆。
說是設宴,實際上只有白舒秦,趙琳琅跟趙庭軒三人。
趙琳琅很親切的坐在趙庭軒身邊,白舒秦則坐在趙琳琅對面,避免了跟趙庭軒面對面坐著。
「父皇,白姐姐的箭術比我還要厲害!」趙琳琅興奮的跟趙庭軒介紹白舒秦,「當時在臨風哥哥府上,她還教了我幾天呢!」
白舒秦已經提前跟趙琳琅打過招呼,因此她特意沒說皇家狩獵比武的事,只跟皇上說,她是卓臨風的侍衛。
女人做侍衛,趙庭軒只是聽說,從未見過。此次聽聞白舒秦是侍衛,不免有些好奇。
「這麼久,你還未告訴朕你的名字!」趙庭軒含笑望著白舒秦。
白舒秦微微一笑,「回皇上,民女姓藍,藍天的藍。名也是蘭,蘭花的蘭。」
「藍心,確實人如其名!」趙庭軒讚美道。
趙琳琅看了眼白舒秦,這麼短時間就想了個假名字,居然還挺適合她。
「皇上過獎了。」白舒秦謝道。
「你今年多大?一個小姑娘,怎麼會選擇當個侍衛?」趙庭軒對白舒秦的興趣,比趙琳琅想的還要多。
白舒秦一一作答,「民女今年已經24歲。家中貧窮,爹娘早逝,迫不得己學了武。幸得二皇子垂憐,才做了侍衛。」
趙庭軒聽得認真,一個姑娘習武需要吃的苦,他很清楚。
趙琳琅還有專人教她習武,她怕是都要自己摸索。在這種情況下,箭術能比過趙琳琅,想必吃了不少苦。
想到這些,趙庭軒看白舒秦的眼神更多了幾分佩服。
白舒秦善於洞察人心,趙庭軒看她的眼神,有些男女之間的意思。男人無論多大,喜歡的都是年輕女人。 .
三人繼續聊著天,白舒秦儘量避重就輕,能撒謊的她絕不說實話。
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多時辰,來時天色還尚早,此刻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去。
白舒秦給趙琳琅使了個眼色,趙琳琅立刻會意,對趙庭軒道:「父皇,這天也不早了,今個就散了吧?」
趙庭軒看著白舒秦,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
白舒秦故意別過身子,偷偷打了個哈欠,趙庭軒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她打哈欠的樣子。
見白舒秦有了困意,趙庭軒略有遺憾的說:「好吧,你們回去早些休息。改日咱們再聚聚!」
白舒秦起身對趙庭軒行禮,「皇上,那民女就先告辭了。」
從長陽宮出來,趙琳琅顯得十分開心,她挽著白舒秦的胳膊,笑的滿臉燦爛:「姐姐,我看父皇好像特別喜歡你呢!」
白舒秦並不覺得有什麼高興,帝王的喜歡,大抵是要得到,她必須要早點離開這裡。
回到趙琳琅的寢宮時間已經不早,北渚還在挑燈夜讀。
北渚來到宮中,便甜甜的請求趙琳琅,讓她把御醫坊的書籍給她拿了過來。她一天能看十本,對於醫學上的知識,她求知若渴。
聽到白舒秦他們回來的聲音,她揉了揉眼睛,將書反蓋在桌子上,拿起今天傍晚收到的信件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