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重振雄風
2023-12-17 13:57:48 作者: 陌莫兒
司馬亮知道他們有事要說,很識趣的帶著人停在原地。
卓津軒翻身下馬,白舒秦緊跟其後。賀知舟見他們下了馬,連忙走過去,跪在他們二人面前,拱手道:「臣賀知舟,恭送三皇子殿下。」
「起來吧!」卓津軒道。
賀知舟從地上站起來,想說什麼但又不好意思開口。白舒秦笑笑,率先對他道:「三皇子答應過你的事,肯定不會食言。」
賀知舟緊繃的情緒這才放鬆下來,再次拱手對卓津軒道:「臣,謝過三皇子殿下,謝過三皇妃。」
對於他做的事,卓津軒雖能理解,但並不贊同。不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能救你一次,卻救不了你一生。希望你日後多為江州百姓謀福利,為你之前犯的事贖罪。」
賀知舟低下頭只覺得面色通紅,心中慚愧。
出了城門,白舒秦才問卓津軒:「你不準備將賀知舟做的事稟報皇上了?」
卓津軒並不回答她,他不想將她牽扯到朝事中。這次回去,只怕等著他的不是嘉賞。
沒聽到回答白舒秦也不追問,她抬頭看著烏雲密布的天空,回到京城,不知道南宮澈還會給她安排什麼樣的任務。體內的毒,終究牽制著她。
暗宮中不見天日,只有燃燒的蠟燭帶來光明。本就沉默的南宮澈,在這樣的環境中,更加像是來自陰間的閻王。
他翻閱著手中的文件,上面記載了韓羽的信息。每日為皇帝處理麻煩,他已經很久沒遇到過這麼有意思的事了。
「白舒秦還有幾日到達京城?」南宮澈問向旁邊站著的使者。
「還有十天。」
南宮澈放下手中的文件,對他吩咐道:「十日後讓她來見我。」
「是,閣主!」使者抱拳道。
回程也是一樣的風餐露宿,不過至少不需要白舒秦親自動手生火,她跟一群士兵圍坐在燃燒的篝火旁,火光照紅了她的臉。
卓津軒察覺出她有心事,她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他不知道。那日抓她的人究竟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在想什麼?」司馬亮走到他身邊喝了一口酒,將酒囊遞到他面前,「來一口?」
卓津軒接過酒囊,一口烈酒入喉,讓他覺得暖和了不少。
他們背靠著一顆枯樹坐下,來的路上兩人擔憂能否順利剷除海盜,卻沒想到剷除海盜後還是心事重重。
司馬亮看卓津軒一直看著白舒秦的背影,打趣道:「她就在你面前,你還想念?」
卓津軒喝了口酒,對這位老友,他才敞開心扉道:「你知道那天控制舒兒的人是什麼來路嗎?」
司馬亮沒見過那人,不過從他已經知道的消息來看,應該是南疆的人。不過南疆這個地方實在太神秘,他也不清楚。他搖搖頭道:「想知道真相,只有去南疆。」
「舒兒從小生活在京城,你不覺得一切太奇怪嗎?」卓津軒心中隱隱擔憂起來。
司馬亮感慨道:「你和她成親就夠奇怪了!」
卓津軒想起成親那天,忍不住揚起嘴角,如果這是最奇怪的事,那也一定是他最幸運的事。
白舒秦聞著那群士兵喝酒的味道,有些反胃。這些天孕吐讓她難受壞了,心中吐槽古代居然沒有保險套。懷孕這麼難受,她發誓以後再也不讓卓津軒上她的床,除非他不孕不育!
卓津軒看到白舒秦一隻手扶著樹,在一邊嘔吐,趕緊起身來到她身邊,關切的問道:「怎麼了?」
白舒秦剛吐完,好不容易好一點,又聞到卓津軒滿嘴的酒味,又忍不住跑一邊嘔吐起來。卓津軒剛想走過去,她急忙伸出手讓他別過來。
卓津軒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看著她,過了會,她終於緩了過來。
她捂著肚子,看卓津軒又要過來,嚇的倒退兩步,伸著手阻止他道:「你別過來!」
卓津軒滿臉疑惑,白天還好好的,怎麼現在成這樣了,女人心難道真的是海底針?
沒等他想明白,白舒秦就跟他說了:「你嘴裡的酒味太重,聞著噁心。」
卓津軒用手捂著嘴,哈了一口氣,果然一股濃濃的酒味。看來,從今以後他該戒酒了。
回到京城,卓津軒還未來得及回府,皇上就將他召入宮中。
卓津軒將白舒秦送到門口,時間容不得他將她送入房間。他撫摸著白舒秦的臉頰,柔聲道:「等我回來。」
「嗯!」白舒秦擔憂的點點頭,從他的表情上看,皇上召他入宮怕不是什麼好事。
白舒秦目送卓津軒離開後才回府,踏入府中的剎那間,她有種回到家的輕鬆感。
房間裡就像她未離開一樣,桌子上的花瓶中插著四五支梅花,隱約能聞到梅花的清香。花瓶旁邊放著一封信件,信封上面沒有落款。
這裡是白舒秦的房間,顯然信是送給她的。她皺起眉頭,拆開信封,裡面是一張泛黃的宣紙,上面寫著:「速來!」
白舒秦將信連帶著信封扔進桌子旁邊的火盆里,炭火瞬間將信紙吞滅,只剩下還泛紅的灰燼。
信是暗夜閣的人放的,白舒秦冷笑起來,他們膽子倒是不小,也不怕被人給發現了。
北渚交給杜子俊安排了,既然他喜歡人家小姑娘,白舒秦倒是願意當個紅娘。要是他倆真的成了,也是挺不錯的。
回來事情還有很多要處理的,青鸞一時之間也顧不上她。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暗夜閣,但是白舒秦還是覺得十分壓抑。
為了照明點的蠟燭和火把,燃燒掉大部分氧氣,地下又不通風。以往白舒秦沒覺得有其他不適,可懷孕讓她對空氣十分敏感,覺得胸口很悶。老人說懷孕會改變人的喜好,她現在覺得這話是真的。
南宮澈在正廳已經等候多時,見白舒秦進來,他也只是抬了下眼。
白舒秦雖是他的手下,但不管怎麼說,身上也頂著個三皇妃的名號,自然是不會給他行禮的。
她已經猜到南宮澈喊她過來的用意,便開門見山道:「是關於韓羽的事?」
南宮澈露出一絲讚賞,果然是個聰明人。他也不賣關子,「你讓我查的這個人倒是有趣。」
有趣這個詞從他嘴裡說出,白舒秦覺得渾身不自在。
「日月教你了解多少?」南宮澈突然問她。
白舒秦對江湖上的事了解不多,讓杜子俊打聽到的不過也是皮毛,她搖搖頭:「不了解。」
南宮澈欣賞她的誠實,對她道:「日月教是目前江湖上第一門派,門下弟子眾多。韓羽身為門派少主,外面卻沒有多少他的消息,你不覺得有趣?」
「不覺得!」白舒秦直言道,當初她也是國家第一號特工,但一般人從未聽說過她。就算黑客黑進系統,也未必能找到她的一絲痕跡,這一切不過是保密工作做得好罷了。
南宮澈勾起嘴角道:「若只是這樣當然不有趣,有趣的是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
白舒秦露出一絲疑惑,能讓南宮澈感覺到有趣的事,想必不是一般的事。畢竟她曾經覺得他是個機器人,對一切事情都沒有情感。
「二十五年前日月教在江湖門派中還叫不上名號,不過韓羽加入之後一切就不一樣了。」南宮澈露出玩味的神情。
「二十五年前?確定?」白舒秦反問道,「韓羽的樣貌最多不超過二十五歲,二十五年前他有沒有出生都不一定吧?」
「這是其中一個有趣的地方!」南宮澈道,「此外他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甚至還可以操縱神靈!」
白舒秦不相信的看著他,若說未卜先知她還能理解,操縱神靈?這是在有點匪夷所思。
看她震驚的樣子,南宮澈覺得甚為滿意。他將桌上放的一封信件扔給白舒秦,「你自己看看。」
白舒秦接過信件,疑惑的打開。上面詳細記載了韓羽的事跡,沒人知道他的來歷,第一次出現是在二十五年前。
那時日月教跟別的門派發生爭執,差點導致滅門,就在這個時候韓羽出現了。他不但將日月教重振雄風,更是在短短一年內將日月教人數擴張到一萬人。
上面記載了一件事,發生在十年前,那時整個國家長達四個月滴雨未下,百姓民不聊生。這時候韓羽讓日月教的人對外散布信息,說他們能讓上天降雨。
施法那天,只有日月教幾名長老在現場,在韓羽施法之後,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空瞬間烏雲密閉,不過片刻便下起了大雨。
更為神奇的是,那天他們還看到天上雷公雷母在布雨,動作神態跟韓羽絲毫不差。
白舒秦嗤之以鼻道:「施法降雨,很有可能是他有風濕病,下雨之前有感應。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你也信?」
南宮澈早就料到她會這麼說,又扔給她一本國志,「你翻到十年前那天!」
國志是有史官負責記載,上面記載的內容都是由史官親眼所見,哪怕皇帝也無權更改,可信度極高。
能拿到國志,南宮澈果然不簡單。白舒秦心中感嘆著,隨手將國志翻開到十年前的那一天。
上面記載了在韓羽施法之前,皇上已經組織了大規模的祭天活動,所有的卦象都顯示乾旱至少還會持續三個月。
韓羽在祭天活動後的半個月施法,多地都有目擊者證明當天看到了雷公雷母,且形容的樣貌差別不大。最有力的證據,是史官親眼目擊。
不過百姓並不知道是韓羽施法,只知道是日月教向老天爺求來的雨,日月教也因此成為江湖第一門派。
若不是這次白舒秦求助南宮澈去調查韓羽,他也不會知道這麼有趣的事。
白舒秦心中還有疑問,「既然韓羽這麼厲害,那他的夫人是怎麼死的?」
「所有人都知道他成親,卻不知道他娘子是誰,更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南宮澈派出的人都沒有調查到結果,他猜測韓羽根本沒有成親,所謂的夫人不過是個幌子。
白舒秦對其他事情並沒有多少興趣,最感興趣的事反而沒有消息。她將南宮澈給他國志和信件放回他的桌上,「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