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太多的無奈

  「梅花，你出去讓爹進來。」大丫這話一出，眼淚就出來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將這話給說出來的。

  王伯皺著一張臉，很是無奈地將針拔掉，在繼續也是沒有用，現在只要出的氣，卻沒有進的氣。

  「老爺，小姐要您進去。」梅花咬著牙，眼淚嘩啦嘩啦地流。看到梅花這模樣，大家就明白了是什麼事兒，頓時一個個都沉下臉來。

  張大發幾大步沖了進去，「翠花，翠花……」一下撲在翠花床前，一把拿著她的手。

  翠花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著一臉蒼白，紅著眼睛的大丫，聽到身邊孩子的哭聲，微微笑了笑，孩子沒事，真好，孩子沒事。才將實現轉移在淚流滿面的張大發身上，「當……家……的，我們……有兒……子……了。」

  「翠花，你怎麼了？」張大發一把抓住大丫的手，「大丫，你快想辦法救救你娘呀。」張大發一個勁兒地搖晃著大丫。

  「我終於給你生了個兒子，我……我要走了，你……你要好好的活著……」翠花伸著手似乎去找什麼東西，「丫頭……」

  「娘。」大丫忙把手伸過去，握著翠花的手，「是娘連累了你，這個家就交給你……娘要告訴你一件事……」說著向他們揮了揮手，張大發與他們一個個抹著眼淚走了出去。

  「娘，你要意志力堅強一點，一定要想著一定要活著，無論如何都要活著。」大丫不想聽那些什麼生離死別的話，她只想以後娘能親自帶自己的弟弟。

  張大發一行人走出去，一家子就圍了過來，想要知道翠花的情況，但是張大發一出來就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老黃牛一樣的對著天吼了起來。

  「丫頭，其實你是……」翠花話還沒有說完，就咽氣了。

  「娘！」只聽著大丫一聲嘶吼，接著就是傷心的哭泣聲，頓時一家子都慌了，急急忙忙地跑進去，只見大丫趴在床上，孩子在一旁哇哇地大哭，聽得一個的揪心。而床上的翠花，面色慘白，雙目閉上。

  「小月，把孩子抱過來。」王氏眼裡都是眼淚，自己是想要自己的媳婦生個兒子，但是沒有想要她把命也搭進去。這下可好，有了孩子沒了娘，這可憐的娃。

  「大丫，你不是醫神嗎，趕緊救人呀。」張大發拉著大丫的手拼命地搖晃，一個勁兒地哀求。

  「人已經去了。」王伯將頭埋得低低的，「丫頭已經很盡力了，已經是無力回天了。」頓時一下，在場的丫頭一個個都哭了起來。

  「爹，對不起，對不起……對……」大丫一下就暈了過去。

  「小姐！」

  「大丫！」

  「閨女！」

  ……

  王伯趕緊給大丫掐人中，好一會兒，大丫才醒了過來。「丫頭，你再也不能也有事兒了，不然我們喝過家就真的散了。」張大發一把將大丫抱在懷裡，一個大男人哭得稀里嘩啦。

  張老爺子將頭側在一邊，癟著個嘴什麼都不說。

  「爹，我不會有事。」大丫抽搐這身體，安慰著張大發。「好了，幾個人幫忙，將娘從後門抬回縣主府，孩子給我。」她吃力地站起來，抱著孩子，梅花趕緊扶著。

  外面的客人還在喝著酒吃著肉，等著看著神醫如何將這還不足月的孩子給就出來，在他們的眼裡，一定就是一屍兩命的事。

  大丫強撐著抱著已經安睡的嬰兒在梅花的攙扶下走出來，走出院子，直接來到香滿樓大廳。「李大人可事在這裡等候消息？」

  眾人一看到 大丫抱著一孩子出來，頓時都停下手裡的筷子，眼睛看著大丫，還真的是神醫，這樣的都能生得下來。

  「讓縣主受驚了，不知令尊身體可還好？」看著大丫那慘白的臉，李建南有些不淡定了，肯定是出什麼事了。

  「家母已歸天，還請大人將此事秉公處理，好安撫她的亡靈。」大丫抱著孩子，眼裡閃現出一絲深邃神情，「若有什麼需要，李大人可以及時的通知我。」她微微彎腰給李建南微微鞠躬。

  「下官一定會將此事秉公辦理，縣主請節哀。」李建南對著大丫彎腰拱手做禮。

  「哇——」懷裡的嬰兒一聲長哭，那個叫撕心裂肺，讓這裡做母親的夫人們一個個心酸不已。

  「各位，香滿樓從明日起，暫停營業五天，要為家母舉行喪禮，還望多多包涵。」大丫對著他們鞠了躬。

  「縣主請節哀……」

  食客一個個都對著大丫拱手做禮。

  ……

  李建南回到府上，此事就有些棘手了，這兩邊的人都得罪不得，一個是自己暗戀的女子，還是縣主，一個是位高權重的太子。

  「來人，隨本官進宮！」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肇事者給抓起來。李建南帶著三命侍衛進了東宮。

  東宮……

  王昭訓回到東宮，還一副若無其事地在那裡享受著美食，看著這些丫鬟們跳舞，那小丫頭高傲地在一旁訓斥著兩個小丫頭。

  殊不知，自己已經被別人做了擋箭牌，不去逃命反而在這裡裝大佬，將這些小丫頭的臉打得啪啪響。

  「昭訓娘娘，李建南李大人求見。」一個太監前來稟報。那打人的小丫頭頓時就不淡定了，一下轉過身看著那稟報的太監。

  王昭訓將手裡的茶杯放下，「讓他等一會兒。」說著就起身，往太子殿下的書房去，你來了，那我不要去搬個救兵，就不信殿下還真的把自己交給李建南，最多就是讓那丫頭去坐個替罪羊。

  那小丫頭見主子走了，便過去問太監，「公公，可知道李大人來這裡幹什麼嗎？」

  「難道你還不知道，現在整個城裡都傳，東宮昭訓娘娘殺了縣主的母親，險些一屍兩命的事？」太監看著這小丫頭。

  「啊！那李大人這是來抓人的？」她捂著自己的嘴巴後退了一步，怎麼辦，自己這次是不是要被推出去做替罪羔羊？

  「想要在東宮抓人，她李建南怕還要像大王請示一下。」畢竟是儲君，那有說抓就抓的。太監拉了一句，給小丫頭倒是長了一點的氣勢。

  小丫頭哦了一聲，轉身走了。怎麼辦？我不能死；想到這些，她加快了腳步。

  王昭訓來到書房，不等下人痛傳，自己就跑了進去。「殿下。」這一聲殿下，她眼淚就流了出來，似乎是受到莫大的委屈。

  劉建看了一眼王昭訓，心裡就火大，現在知道來找本宮，鬧事之前怎麼不來，自己準備要去看看大丫的，沒想到在門口遇見了李健楠，才得知此事。「若是李大人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這事就這樣過去了？」

  「殿下，贖罪，都是成妾管教無方，才讓那丫頭才衝撞了縣主母親，早知那是縣主母親，那丫頭也不敢這般的衝動，殿下。」王昭訓跪在地上，拉著劉建下擺衣角。

  「來人！」劉建一聲令下，秦剛走了進來。

  「殿下。」

  「將昭訓與昭訓貼身侍女交給李大人，配合李大人調查此事，如若屬實，絕不姑息！」劉建看也不看王昭訓，便走了出去。

  「是！」秦剛拱手做禮，轉身對著王昭訓，「娘娘，請吧。」

  「不！殿下，我錯了，我沒有管教好那丫頭，我錯了……」自以為太子殿下會幫著她，沒想到人家直接就將自己給送了出去。

  那丫頭逃跑，還沒走出東宮就被人給抓起來，被李建南帶進縣衙。王昭訓也被請了進去，不過這就是兩個待遇，一個是被關在黑暗的牢房，一個是像主子一樣地好好的伺候著。

  縣主府……

  屋檐掛滿了白綾，一片嗚咽的哭聲在府里傳了出來。廳堂之上，一口大紅棺材停在中央。大丫懷裡抱著一嬰兒，與小丫跪在靈位前。大娃二娃，鐵蛋兒，小妹，他們幾個孝子都身著孝服，跪在靈位前。

  鄉民們一個個都來了，他們都不敢相信，這村裡的老好人怎麼說沒就沒有了。還有一些官員也來弔孝，雖然是來做樣子，但是也算是有心。

  李佳楠一身素衣走了進來，給翠花上香，看了看一旁臉色慘白，雙眼紅紅的大丫，「縣主請節哀。」

  大丫微微對李建南點了點頭。

  張大發是坐在屋子裡哭得個稀里嘩啦，「翠花呀，你怎麼說走就走呢，你走了這娃怎麼辦，你怎麼就忍心將這剛出生的娃給拋棄自己走了，這才過上好日子，你怎麼就走了。」

  夜裡……

  他們一個個都睡去了，大丫坐在冷地下給翠花燒著紙錢。自己是個大夫，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還是什麼醫神，真的滑天下之大稽。

  「小老闆。」一個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劉建一身白衣，沉著一張俊眉的輪廓出現在大丫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