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逼娼為良

  「不必，在下就再此等候。」那侍衛說著便握著刀站在一邊。

  「這位官爺，小店還要做生意，您這……」王伯上下打量一下，這樣站在門口，人家還以為這店出了什麼事兒，把官府的人也惹來了。

  而那侍衛卻毫不在意，木頭一樣地站在那裡。

  「好，此事兒就這麼定了，你要越早動工就越好。」此時大丫與那工頭在裡面說著走了出來。

  那侍衛見了，一個身著紅衣，面帶紅色面紗的女子，與一個土巴巴的農民走了出來。

  「長姐。」二娃喊了一聲，看了看門外的那侍衛。

  「東家，那您忙。」那工頭向大丫做了個禮走了。

  「小神醫。」那侍衛對著大丫恭恭敬敬地坐了個禮。

  「你是……」大丫疑惑了，看了這架勢，不會是大叔要來吃飯吧？

  「相爺有請小神醫過府為二公子看診。」說著從懷裡拿出一塊相府的令牌。

  大丫看了看，幾個帶刀侍衛守在那馬車旁。這真是相府派來的，不會在半路就衝出個殺手出來吧，那天明明就給他開了藥方的，這又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此時，二娃已經將大丫的藥箱給提了出來，那侍衛就接過藥箱，伸手示意大丫上車。

  大丫看了看二娃，微微一笑，實則已經在心裡把這二娃給罵了一通，著急啥呢，要這是殺手，你這不是急著要我去送死不成。

  上了馬車，大丫便將車窗簾拉開，吃過虧，可不能在吃虧了。

  穿過好幾條街，馬車終於停在一處宅子前，大丫下了馬車，抬頭一看，『丞相府』。門外兩邊站滿了侍衛。

  「小神醫請。」那侍衛伸手示意，大丫微微點頭，就被帶著進了相府。大丫雖然想觀賞一下這古代的豪宅，但是自己現在怎麼也是他們口中的『小神醫』，要矜持一點，不能失了面子。

  來到那二公子的宅院，屋子裡一個個俏丫頭在一旁伺候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存著額頭愁著臉坐在床邊。

  「二夫人，小神醫到。」那侍衛像那婦人行禮介紹道。

  「夫人。」大丫向著那婦人微微點了一下頭。

  那婦人一聽是個女子的聲音，抬頭一看，一個年輕女子竟然自稱神醫，還以為是個老頭，沒想到是個黃毛丫頭。

  這女子也太沒有禮了，再怎麼自己也是相府二夫人，一個民間小女子竟然不給自己下跪。但是看著自己的兒子躺在床上，既然又『神醫』之稱，想必也有點本事，嘆了口氣，不抱任何希望道：

  「來了就給看診吧。」不熱不冷地說了一句，起身坐到一邊去。

  大丫淡淡一笑，走了過去，此時一個丫頭走了過來，從帳幔里將二少爺的手給拿出來，一塊絲巾搭在那二公子手腕上。

  切！又不是大姑娘！你家二公子早就被老娘看光了，還在這裡給我裝。

  「筆墨。」說著直接拿開那絲巾，那丫頭微微一愣，看了看夫人，那二夫人也是沒好氣地看了一眼大丫，什麼話也沒說。

  一個下人忙將筆墨端過來，貓著腰，雙手舉著筆墨在一旁伺候。

  「二公子，最近那裡不適？」大丫的手還搭在那二公子手腕上，一手將帳幔給拉開，見他面色潮紅。一個眼神示意那丫頭，那丫頭也只能配合了，而那婦人就更是看不慣。

  那二公子一見不是那日在『春香樓』給自己撿回一條命的那公子，淡淡道：「怎麼換人了，娘，這麼給我請了個女人過來？回吧。」

  「果真？」大丫眼眉稍抬。

  二公子看了看大丫，這聲音很是熟悉，要自己在一個女人面前說自己不行，這也太丟爺們兒的臉。

  「嗯。」二公子淡淡地 ，看也沒有看大丫。

  「公子，這可是相爺特意安排小的去請來的小神醫。」那侍衛見二公子要把這女子趕走，忙解釋。

  「神醫？」二公子看了看大丫，大丫的手還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眼睛注視著自己的面容，一隻手卻在寫著只有她看得懂的字。

  「舌頭伸一下。」她才不管他願不願意呢，只管該怎麼就怎麼。

  那二少爺眼睛微眯，這父親怎麼就給自己請了個女子來，這不是存心來看我笑話的嗎？有老夫撐腰，那自己也只能配合地伸舌頭。

  「你們都出去，我要單獨與病人問診。」大丫抽回手。

  「這……」那夫人看了一眼大丫，可是人家沒有看自己，便給那些下人使了個眼色，一個個就撤退出去，她還坐在那裡。

  「二公子今日是不是噁心、嘔吐、胃痛，出汗等症狀，我看你脈速不正常，面色潮紅，可有煩躁不安、抽搐、昏迷、呼吸困難的症狀？」大丫一邊說還一邊將這些給記下來。

  「還真是。」二公子見這姑娘說得全中，倒是對她有些信任。

  「那這是怎麼回事？」那夫人聽兒子這樣回答，忙問道。

  「這是中毒的症狀。」

  「啊——」那婦人一驚，「兒子，我就說那外面的大夫的話不能信，你看這都中毒了，大夫你快給他看看，這要怎麼解毒，還有……」她欲言又止，這後面想必這大夫已經看出來。

  「外面的藥？」大丫疑惑了，難道這貨近日沒有用自己給他開的藥方？

  「是呀。」那夫人說著從桌子上遞給大丫一張藥單，大丫接過一看，這不是自己開的藥方嗎，怎麼可能會中毒？

  「你看這藥方可有問題？」那二公子疑惑地看著大丫的眼睛，「我怎麼感覺你有些熟悉？」

  「夫人，早上還沒有用早膳，現在肚子有些餓了，可否準備早膳，我想與二公子一同用早膳。」大丫說著起身看著著夫人。

  「可是……」這病都沒看就要吃飯，這怕是來騙吃的街頭要飯的吧。

  不過相爺上朝的時候也交代過這神醫性格怪，叫她不要在真小神醫面前擺架子，無奈地將氣往肚子裡咽，一會兒看不出個什麼來再找你算帳！

  「來人，給公子與小神醫準備早膳！」

  一聲令下去，不多一會兒，早膳就奉上，下人將二公子的早膳給他端上去，就要給他餵。

  「我來，你們都下去。」大丫接過那丫頭手裡的膳食。這些人一個個也都奇怪了，這姑娘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下人們一個個都退下，大丫卻把這膳食給放桌子，拿起筷子挑著看了看，就說嘛，自己開的方子怎麼可能有問題。

  「小神醫，你這什麼意思？」二夫人很是不解了，難道這膳食里還有問題嗎？

  「這藥方沒有問題，問題是你這膳食，這藥方，跟你的膳食剛好是相剋。」大丫把藥方遞給那夫人。

  「啊！來人，將日給公子開藥方的江湖郎中給我抓起來！」那二夫人氣得幾下就把那藥方給撕了。

  「夫人息怒，這方子是我開的，只是你們不懂吃藥期間，一切事物都要以清淡為主才造成的。」大丫直接挑明了自己的身份。

  「啊——」

  「好了，不要吵了，我有些話要問二公子，夫人您是要旁聽還是迴避？」自己那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裡與他們婆婆媽媽的。

  「娘，你出去吧。」那二公子早就猜出是那日在『春香樓』救自己一命的那公子。也知道接下來她想要問的是什麼了，「原來你是個姑娘,可以解下你的面紗嗎？」他對著這逛窯子的姑娘倒是來了興趣。

  「二公子不要把我當女人，我現在只是大夫。」說著解下面紗，「我問什麼呢就回答什麼？」

  那二公子的眼神注視著大丫，原來那日救自己的是一個美人兒，他嘴角微微一笑，「你問。」

  「你性慾如何？」

  ……二公子頓時就尷尬了。

  ……

  經過一番的問診下來，那二公子本是紅著的臉就更紅，都想找個地洞給鑽進去，但大丫卻是若無其事，開著她的藥方。

  「我這病還能治好嗎？」他也不要臉了，被她剛才那樣一問，似乎自己已經被脫得光光地給她看了個遍。

  「能，不過，你要注意你的膳食，你得好好的養上三兩個月。」大丫說著將面紗戴起來。

  「真的，只要能好，養多久都好。」二公子終於是鬆口氣，自己還這麼年輕，要是沒得救，那自己這一輩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你的膳食里有人刻意配製的是了相剋的食材，一般你們是很難發現，我這裡給你寫了一份平日的膳食以及食材，吃藥期間你就吃這個。」大丫走到桌前，寫下一些養生的營養湯粥什麼的。

  「多謝姑娘，不知要怎麼報答姑娘。」二公子兩眼放光地看著大丫。

  「那伺候二公子的姑娘很是無辜，我倒是有心想收了她。」大丫倒是不客氣，「現在要好好養著，體虛不宜補，自己的飲食上多注意，切記不可飲茶。」說著便收拾著東西就走。

  「請問姑娘芳名？」二公子忙喊道。

  「張蘇蘇。」大丫回頭，微微一笑就走了出去。

  「蘇蘇……」二公子微微一笑，「蘇蘇……」真是個好名字，真好聽。

  大丫出來就碰上二夫人，與二夫人交代了些事，便走了。二夫人聽了大丫的話，頓時愁了，原來是有人刻意的安排要害自己的兒子，難道是大夫人？

  交代管家給了大丫一些賞銀，安排人將大丫送了出去。

  ……

  第二天，縣衙就把那姑娘給大丫送到鋪子，這二公子辦事到還是不錯。

  李玉郎這些天一直都沒有回宅子，大丫倒是撿了點清靜，每天看一下帳本，剩下的時間就是來到後院，和這些姑娘一起。

  訓練她們的歌舞，這些風塵女子，知道自己逃不過命運，只要有人收留，就好，不然這樣出去，以這樣過的身份，嫁人都很是困難。

  看著她們一個個在院子裡扭著那腰肢，都是勾引男人的套路，氣得戒尺往那石桌上一拍。

  「你們這這是幹嘛呢？」她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注視著她們，「你們以前是妓~女，現在是技女，技術的技！收起那些勾引男人的伎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