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親家變仇家

  下雨天的河水都比較混濁，所以他們在河裡打撈，多數都是無功。

  翠花心力交瘁地對著那滾滾的河水，大喊著大丫的名字，自己都巴不得跳到河裡，親自去找大丫。

  時間都過去很久，這大丫那裡還有命。翠花只想著他們能將大丫的屍體快些給撈上來，真的不想要再讓大丫再受罪了。

  「快來呀，摸到了！」此時，三叔冒出個頭對著他們喊。翠花哭喊想要跳進去，張嫂子一把抱著翠花，安慰著她。

  大丫和大傻是被繩子系在一起的，張大福一拉繩子，本想著將繩子另一頭的也能拉出來。卻不料拉了個空，那繩子已經被什麼給弄斷了。

  他們將屍體拉出水面，大牛一見不是大丫，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又要下去。

  「大丫——」翠花對著河裡哭喊。

  「我苦命的孩子呀！」大傻的娘韓氏差點就撲到河裡去了。

  他那鼓鼓的腰上還繫著繩子，泡得發白手還將繩子死死地拽著，凸出的眼球永遠看著一個地方，韓氏是哭得死去活來。

  他們找到天黑還是沒有找到大丫的屍體，而現在王家與張家，親家沒結成，反而結成了仇家。

  王家怪張家大丫克夫，還沒娶進門兒就把他們王家唯一的獨苗給剋死了，還要鬧到縣太爺那裡去，要討個公道。丟下一句狠話就抬著大傻的屍體走了。

  張家也憋屈，分明就是大傻一不小心掉進去，還活活地把大丫拖下去陪葬，到現在生死未卜，這還真是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吞。

  張家一行人迎著河床一邊呼喊著大丫的名字，一邊往下找。

  「大丫，大丫……」空檔的山谷里蕩漾著他們的呼喊聲。

  張大發恨自己的懦弱，要是自己能站出來反對這婚事，大丫是不是現在還好好的。自己的懦弱與無能才把大丫害這個樣子。

  「大丫！」大牛眼睛一亮，指著那河床上那趴著的人.「是大丫，是大丫！」說著就呼呼就往河邊跑去。

  眾人心裡一緊，也跑了過去。大丫面朝地下地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張大發一下子腿就軟在地上。翠花一見就哀嚎著趴在大丫身上失聲痛哭起來。

  在場的人都不說話了，明明是要給她找婆家，要她能像個正常的姑娘一樣過日子，沒想到卻把大丫往閻王爺那裡送。

  「大丫，是爹對不起你，大丫，要是還有來世，爹一定會好好的彌補你，大丫——大丫——」張大發數著心裡的苦，雙手不停地敲打著地上的泥土。

  他悔，他恨，他難過。悔自己就不應該把自己這條腿給摔斷，要不就直接摔死還要好些，這半死不活的，還把大丫給害了。

  恨自己在他們都商量著要把大丫給嫁個那王大傻的時候，選擇了沉默，選擇了任人擺弄著大丫的命運。

  難過他從此失去了大丫，這孩子雖然和二十年來給自己帶來了不少的麻煩，但是還是甜比苦要多。

  大丫二十年來每天都是無憂無慮，好不容易好了，卻又為了這條半死不活的腿，把自己的命都給丟了。

  「大丫！大丫，大丫——」大牛雙膝跪在稀泥里，像頭大水牛一樣地豪，「都是俺來遲了，俺來遲了，大丫，都是俺害了你，大丫——」

  「娘，你壓得我傳不過氣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