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作死

  「救命呀!救命……」大傻驚慌失措地掙扎，河水就不停地往大傻嘴裡灌，他一邊奮力的掙扎，手裡卻死死地拽住繩子不放。

  「解開繩子！」大丫努力地往上游，費力才露出個頭來，「趕緊解開身上的繩子！」她大聲對著大傻喊道。

  「不，你是我媳婦兒，大丫是我媳婦兒……」大傻一邊喝著河水一邊死死地抓住繩子，他越是掙扎著就開始往下沉。

  他越是往下沉，大丫就越是難自救，即使自己是水性十足的水鴨子，也瞬間變成一隻喝多了水也能淹死的旱鴨子了，想自救都很難。而且還越沖越遠。

  三叔張大財跳了下來，他喊著大丫的名字，像他們游去，岸上的其他人根本就不會游泳，但他們相隔的距離有些遠，一個個都指望著張大財。

  大丫憋著氣，雙手努力地想要掙開繩子，而此時的大傻已經被水嗆得翻了白眼，但是他手上卻死死地拽住繩子。

  你這傻子，難道你死也要拉著我一起嗎？難道這就是上天給自己安排的死法？大丫一邊掙扎著手上的繩子，一邊活活地被他拖入水底……

  張家院子……

  翠花紅著眼睛在灶房裡煮豬食，一個身穿蓑衣戴著斗笠，倆手裡提著一包鼓鼓的東西的漢子走進張家院子。

  「大丫，大丫……」大牛站在院子中間喊道。

  翠花一聽到大丫的名字，還以為是大丫回來了，急忙地跑了出來。

  「大牛，你咋來了？」翠花一臉的疑惑，幫著大牛將衣帽取下，招呼著大牛進屋。

  大牛喜滋滋地將昨天在山上與大丫相遇的事兒給張大發夫婦二人說了，還說今天自己是特意來給自己像大丫提親的。

  大牛樂著將手裡的鴨子往地上一放，提出一壇酒，還從腰間取出一個小袋子，裡面裝著滿滿的一小袋子銅錢。

  「叔，嬸兒，這……這雖然少了點，但是俺……俺以後會補上的，媒人也會請。」大牛漲紅著一張紅了也看不出來的黑臉，雙手抓著自己的衣角，也不敢抬頭看他們夫婦二人。

  這是造的什麼孽?翠花鼻子一陣犯酸，一手捂著自己的嘴巴，嗚咽著就哭了起來。

  怎麼現在才來，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捉弄人，為什麼他前兩天不來像大丫提親。大丫，難道你的命就是這麼苦嗎，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翠花心裡不停地自責……

  「大牛，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張大發將東西往大牛面前推了推，嘆了口氣，雙目無神低低地垂著。

  「這……這……這……咋了？」大牛抓了抓自己的腦袋，「俺……俺……會對大丫好，不會讓大丫受苦受累的。」大牛愁著一張臉，眼神著急地看著他們。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兒了，出事兒了……」張大富似個落湯雞一樣地衝進院子，大喊著就往南院沖，「大哥！大哥！大丫出事兒了！」

  屋裡夫婦二人一聽大丫出事了，慌忙起身，不顧一切就沖了出來。

  「大丫咋了？大丫咋了！」翠花死死抓住張大富的胳膊，慌亂的眼神閃著十分不安。

  「大丫……大丫……她掉進王家村那河裡去了！」張大富說著就將頭轉到一邊，咬牙癟嘴，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雨水，「都是我不好，我就應該早些將她手上的繩子給解開的，都是我不好，大哥，都是我不好呀……」張大富自責地哀嚎著就跪在張大發麵前。

  「這是咋整的呀？！」張大發將手上的拐杖使命地往地上拄了拄，他顧不得腿上的傷，一瘸一拐地就往外沖，翠花也顧不得什麼了，哭喊著就跟在張大發的屁股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