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真相大白

  顏故清兩隻手放在眼眶下面，不讓眼淚順著臉頰流下。

  她不想讓辛辛苦苦弄好的妝面再被她弄花了。

  她也不知道這次過後，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用這樣的方式遇見以前的自己，心裡又激動又不是滋味。

  看著顏故清這樣，沈若蕭還真有些驚嘆。

  好好打扮一番，真的年輕了許多。

  她笑著拉著顏故清的手道：「你這樣真的很好看啊。」

  顏故清看著沈若蕭，又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心中無比喜悅。

  她感激地看著沈若蕭：是她讓自己再年輕了一次。

  她緊緊握著沈若蕭的手，眼淚還是不停地流著。

  「好了，不哭了，現在我帶你去逛逛玩玩。」

  顏故清點點頭，沈若蕭便帶著她上了馬車，開始逛大街小巷。

  一路上，過去的風景都是顏故清所熟悉的。

  她眼睛一直盯著外邊，不願錯過一點地方。

  沈若蕭看著這樣的顏故清，心情大好。

  「這裡真的變化好大，熟悉又陌生。」顏故清說到這，她眼角含淚，心緒萬千。

  「是啊，以前的這裡在你心裡還有影子嗎？」

  聽到沈若蕭這樣問，顏故清愣了一下，轉而笑笑說：「以前的這裡沒有現在這麼熱鬧，沒有這麼繁華，但那時候的人都很和藹，見到誰都會笑。」

  想起以前的事，顏故清便打開了話匣，不厭其煩地說著。

  沈若蕭靜靜地聽著，時不時附和幾句，兩個人聊得也是十分融洽。

  馬車一直前進著，直到路過一家糖瓜店，顏故清眼前一亮，手一直緊緊地拽著沈若蕭。

  「怎麼了？」

  「那家糖瓜店，我還記得，就是這個位置……」

  顏故清轉過頭，激動抓著馬車的窗戶微微顫抖。

  「那裡的糖瓜我特別喜歡，店裡的人也特別好，現在想起來也是滿滿的回憶。」

  沈若蕭瞭然，嘴角高高揚起，笑了笑，便說道：「那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知道要不要去，我有點擔心……」

  看顏故清這般猶豫，沈若蕭卻直接讓馬車停下，拉著顏故清的手。

  「快去吧，說不定能遇見什麼熟人呢。」

  說完，便下了馬車，顏故清在沈若蕭的攙扶下，來到了糖瓜店。

  一進去，撲面而來的便是熟悉的氣息。顏故清要了個糖瓜。

  嗯，還是那個味道。

  她笑眯眯地看著這裡，沒有很大的變化，還是那個樣子。

  這時，她看到了掌柜，是當時當鋪的小夥計！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變化了這麼大。她走過去打了招呼。

  掌柜看著顏故清，覺得特別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

  「你是？」

  「是我啊，我還記得你，當時那個勤快的小伙子，沒想到長這麼大了。」

  顏故清看著他，現在的他真的與當時不一樣了。

  掌柜頓時恍然，激動地說道：「顏姑娘，原來是您啊，沒想到多年後還能見到您，想當年，您可是我們的夢中女神呢。」

  姑娘？！

  顏故清的寫不好意思的撫上自己的臉頰。

  「說笑了說笑了，沒有的事。」

  「怎麼是沒有的呢，您可不知道，當時您迷倒了多少人，可惜，唉，沒想到還是這樣被拋棄了。」

  一提到傷心事，顏故清的眼神便黯淡了下去。

  她站在那裡沒有說話。

  沈若蕭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現在好了，看您精神還不錯，我就放心了。今天能再遇見就是緣分，您隨便吃，不要錢。」

  聽到掌柜這樣慰藉自己，顏故清的心情才轉好一些。

  她樂呵著，看向沈若蕭，眼裡是滿滿的感激。

  「現在你還是這樣好看，哈哈哈。不過你還是要放下心結，沒必要為那種男人傷心這麼久，看開點。」

  掌柜嘴甜，誇讚的同時還不忘勸慰，顏故清點點頭，心裡也算舒暢了許多。

  說起往事，掌柜也是打開了話匣。

  「當時真的有很多人被你迷倒，還特別痴想。其實，他們不是嫌棄你的腿腳不便以及你身上的病，而是……」

  掌柜說到這便沒說了，這可急壞了顏故清，她急忙問道：「是什麼？不是嫌棄是什麼？」

  看顏故清這樣迫切，他便說出了真相。

  「當時是你的夫君威脅那些人的。他放了狠話，不讓他們有非分之想。所以才會散去。」

  聽到了真相，顏故清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最後流下了眼淚：「原來，原來是這樣的真相，我還以為，以為……」

  顏故清已經泣不成聲了。

  沈若蕭拿出帕子替她拭淚，柔聲道：「都過去了，不哭了。」

  「我之前一直以為男人都是一個樣。且說我這病是可以治療的，可那些人還是散了，我才會覺得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所以心裡才會對男人生了恨，終究是我太傻了。」

  沈若蕭聽了一整件事的經過，覺得顏故清實著可憐，對她的看法也改變了。

  「現在看開了也不晚，我們要向前看啊。」

  顏故清看著沈若蕭，是這個女子，讓自己能知道了當年的真相。

  現在也漸漸放下了心結，才看清了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我現在已經很高興了，是那個男人不值得我可惜，是我看走了眼，唉。」

  說到這，她嘆了聲氣，又繼續道：「現在我覺得好多了，也給我了個交代。」

  掌柜也忍不住勸道：「你也別難過了，好好生活。」

  「嗯，那我們先告辭了，我們還要去白雲山，改日再敘舊吧。」

  「好，路上小心。」

  沈若蕭攙扶著顏故清回到了馬車，馬車便馳騁而去。

  掌柜走到門口，目送著她們離開。

  去的路上，沈若蕭和顏故清主動聊起了家常，問了好多問題，顏故清都笑著應答。

  兩個人之間的隔閡也因為今天漸漸消除了。

  很快，馬車便來到了白雲山。

  沿途的風景很美，顏故清不住地往外看，連連讚嘆：「這裡好美，有山有水，有種仙境的感覺。」

  「是啊，這裡也是很多人喜歡遊玩的地方，我想你也一定會喜歡的。」

  想的這麼周到，顏故清笑著點頭，對沈若蕭的好感越來越強，臉色早已柔和了許多。

  「孩子，你真的有心了。不論是之前的照料，再是這一身衣服，還是剛剛知道了真相，現在看到這麼美的景色，我真的，很謝謝你。」

  聽到顏故清這麼說，沈若蕭也是高興的。

  她漸漸地也喜歡上了這個老婆婆，和她的話題也越來越多，兩人的交流並不會因為年齡而不通。

  最後，馬車還是來到了顏家墓園。

  顏故清遲遲未動，手都是顫抖的。

  沈若蕭不解，道：「怎麼了，我們到墓園了，下去吧。」

  「孩子，」顏故清緊張地看向沈若蕭，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其實，我不敢去面對我的祖宗，我的爹娘，我……」

  沈若蕭看顏故清這樣，想著一定要推她一把。

  「走吧，我陪你一起過去，總是要面對的，不是嗎？」

  「我，我不知道……」

  「好了，走吧。」

  兩人就這麼下了馬車。

  沈若蕭扶著顏故清慢慢走過去。

  顏故清看著越來越近的墓園，心裡是越來越忐忑，最終還是來到了墓前。

  看著爹娘的墓，又想起了那些兒時的場景，送她出嫁的場景，往事歷歷在目。

  眼淚早已流下，她默默地啜泣著。

  沈若蕭想安慰她，可剛要出聲，看見顏故清眼裡的哀傷，話還是收了回去。

  現在是要讓她好好發泄的時候，還是不要出聲為好。

  這麼想著，沈若蕭便靜靜地陪著顏故清。

  「爹，娘，女兒回來看你們了。女兒害怕，我給你們丟臉了，是女兒的不孝……」顏故清越說越哽咽，最後泣不成聲。

  沈若蕭輕拍著她的背，想給她一點點的慰藉，希望她能好些。

  「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在天上好好看著你的，不要太難過了，接下來好好生活才是。」

  「孩子……這些天，真的很謝謝你，是你讓我找回了生活的快樂，謝謝……」顏故清現在只剩謝謝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

  看著顏故清這樣，沈若蕭心裡也是不好過的，又想起她經歷的情感如此悽慘，眼淚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別這麼說，知道了你的事後，我就想幫幫你，哪怕是一點點的力量，也希望你可以振作起來，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不是嗎？」

  顏故清沒有說話，她看看沈若蕭，又看著眼前的墓碑，心裡的陰霾其實已經在一點點散去了。

  只是現在的她還缺一種勇氣，需要一個人推她一把。

  這個能推得動她的人，就是沈若蕭。

  「你別想著其他的，你就是要為自己好好活著，不為他人。你還有大半餘生可以過下去，何必這樣呢？」

  「孩子……」顏故清說不下去了。

  沈若蕭的話給了她很大的感觸，她好像有了一種力量，是重新開始的動力。

  想到這，顏故清破涕而笑。

  她再次握緊了沈若蕭的手，堅定地說：「我一定可以，我一定要好好度過餘生！」

  又轉頭對墓碑鞠了一躬，道：「爹，娘。你們放心，女兒一定會好好繼續下去的，我會好好生活的！」

  沈若蕭開心地笑了，這樣的顏故清才是真正的她。

  她也鞠了一躬，以表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