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聰明丸後遺症

  「是！小姐！」

  水蘇是真的放心下來，一蹦一跳的走在後面。

  沈若蕭慢慢的走著，時不時的觀望一下四周的店鋪。

  自己今天如此順利，兩個胖糰子的功勞很大，一會兒就買只燒雞放到空間裡去。

  前面有一家燒雞攤，上面擺滿了灑滿了孜然和芝麻鹽的肥雞，看起來格外誘人。

  沈若蕭剛剛抬腿邁了兩步，身子卻突然一抖，一股奇怪的感覺衝上頭腦。

  興奮，這是一種極其興奮的情緒。

  她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腳步有點不聽使喚，徑直走向了前面一棟看起來非常豪華的酒樓。

  那酒樓上掛著鮮紅柳綠的絲綢，外面打造的鎏金十分閃爍，陣陣撲鼻的香氣和嬌笑聲從其中傳來。

  「小姐，小姐，你知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水蘇看到沈若蕭竟然跑到這種地方，頓時驚訝的問。

  這個地方可是青樓啊，自己家小姐怎麼說也是一個明媒正娶的王妃，要被人看見，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可是不知為何，沈若蕭就像是沒聽到一般，邁著歡快的腳步跑到了門口。

  水蘇趕忙氣喘吁吁的追上去。

  青樓門口，幾名龜公正在左顧右盼。

  今天眉娘叫他們在這裡接幾個丫頭，正好是剛剛賣過來的好貨色。

  聽說長得十分水靈，家裡面也窮，過來之後好好教訓一下，必然能給春居樓帶來大生意。

  沈若蕭往前面一跑，一名龜公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

  臉蛋髒兮兮，但五官嬌美，穿著寒酸樸素，但身子玲瓏。

  看來，這就是今天剛進的那批貨。

  「小丫頭，跟著我們來這邊！」

  龜公一邊喊著一邊去拉沈若蕭，把她往後院兒帶。

  水蘇一看這情形，頓時嚇愣了。

  「這位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什麼事兒？我們家……」

  還沒說完，她就被狠狠的打斷了：「哪裡來的這麼多屁話？既然進了這陣兒，就給我乖乖聽話，小心我一刀捅死你！」

  看到那閃著寒光的匕首，還有沈若蕭的背影，水蘇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如今小姐的安全都在這幾個人的掌控之中，她只能小心行事了。

  兩個人被推推搡搡到了後院，裡面還有幾個同樣穿著打扮差不多的丫頭，只不過都在哭哭啼啼。

  「哭什麼哭？！我現在就告訴你們，咱們春居樓可是一塊風水寶地，來了這裡眉娘都會照顧你們，只要大傢伙好好賣力，早晚就能贖身！」

  龜公有些不耐煩的嚷著，拿著手中的竹竿狠狠的敲了最近的丫頭一下。

  那丫頭嚇得一哆嗦，頓時不吱聲了。

  「你們，現在都給我好好抬起頭來，全都聽好了。」

  「咱們這處地方，分為兩種。一種是賣藝不賣身，還有一種就是賣身嘛。只不過生活所迫也可以理解，沒什麼丟人的。」

  龜公又擺出柔和的樣子，和顏悅色的說著這一套。

  沒想到還真有幾個小丫頭停止了哭泣，乖乖的點了點頭。

  沈若蕭聽著這些話，不知為何心裡有種衝動，讓她想要在這裡逗留。

  「小姐，你這到底是怎麼了？」水蘇悄悄的湊過去問。

  沈若蕭搖了搖頭，低聲道：「沒事，我就是過來打探一下這裡的情況，你放心吧。」

  等到龜公把話都全部說完，她們都被催促著趕緊洗臉，換上一身漂亮衣裳。

  而此時，三樓的大堂上，正進行著一場熱鬧的歌舞表演。

  幾名穿著鵝黃色長裙的女子手中拿著羽毛扇，輕飄飄如仙子滑落，最前面的女子扭著柔軟的腰肢，眼神嫵媚，時不時的向台下拋一個飛吻。

  「春桃，春桃！」

  「我們要看春桃，春桃什麼時候過來？！銀子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打賞呢！」

  底下的看客們早就已經按捺不住，一個個翹首以盼。

  春桃是他們這裡面最有名的花魁，不僅身子玲瓏，而且妖嬈，最重要的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方面的事也不得了。

  所以，很多人都會爭著搶著要點她。

  舞台後面，穿著裡衣的春桃捂著胸口，喘得厲害：「眉娘，我，今天我恐怕是上不了台了，這可怎麼辦啊？」

  「唉，今天可是那貴公子們來的最多的時候，都是為了給你捧場，你要是上不了台，我可沒法跟他們交代啊！」

  眉娘也是急得團團轉。

  春桃本來就是他們這裡的台柱子，平日裡她也算是對她十分嬌慣，只是想不到關鍵時刻她身子骨出了問題。

  「就不能讓別人先頂替我嗎？」春桃臉色越來越慘白，額頭上陣陣冷汗。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們那幾個只會裝模作樣，又沒什麼真本事，唱跳都不會，長得也不如你俊……」

  春桃聞言咬了咬牙，道：「行，那我只能試試！」

  剛往前走了兩步，人就咣當一下暈倒在地。

  「快，快來人！春桃暈倒了！」

  眉娘一喊，頓時後面的龜公也都聽到動靜。

  眉娘被抬到後院的房間休息，又趕緊要去喊郎中。

  「唉，要是今天我能上台就好了，王公子萬一看上我，到時候豈不是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是啊，今天可是個特殊的日子，咱們若是能夠沾點風頭就行了，可惜了，眉娘都瞧不上咱們幾個。」

  沈若蕭靜靜的聽著幾個青樓女子的對話，大概也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不就是因為花魁走了，沒有人能頂台嗎？

  那她上！

  到時候老闆娘還能欠自己個人情，說不定還能結交上幾個朋友。

  「老闆娘，不如讓我來試試！」沈若蕭脆生生的說道。

  聽到這話，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沈若蕭身上。

  看到她穿的如此窮酸，有些女子忍不住露出鄙夷的表情。

  還真是想攀高枝想瘋了，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說不定是哪個窮山溝里出來的臭丫頭！

  她們都沒有上台的機會，她甭想。

  果不然，眉娘聽到這話之後搖搖頭：「你不過就是個新來的，規矩都還沒弄清楚就想上台，膽子倒是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