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 夜探，忍不住想要原諒

  待巧玉抱著小寶走後，楚雲奕正式道：「木七妹妹鍾離子然做太子了，你知道嗎？」

  木七點頭：「在北疆的時候，遇到你哥，他跟我們說了此事。」

  「我哥還好吧？」楚雲奕隨口問道，她也有一年多沒見她哥了。

  「他很好，就是想你快些嫁人，別讓管姨老操心。」

  楚雲奕笑笑：「就知道他是這樣。」說著又認真道：「我聽書呆子說這鐘離子然在朝廷上一直壓制睿王一派的人，連孔大學士如今也不用上朝了，我擔心他會對你們不利。」

  鍾離子然那麼自負的一個人，連私兵之仇也一直放在心上，他又怎麼能容得下鍾離文昊這麼一個隱患在。淡淡的說道：「隨他吧，兵來將擋，總有辦法的。」

  楚雲奕點頭：「也是，還有睿王呢。」說著小心的望了一眼屋外，低聲道：「我聽說，皇上屬意的儲君是睿王，如今睿王回來了，誰能登位還不一定呢。」

  木七輕笑著搖頭：「我沒想那麼遠，走一步算一步了，如今有了小寶，我只希望他能健康快樂的成長，別的沒什麼企求。」

  「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不像某人，當了太子妃有多了不起似的。」楚雲奕鼻孔哼氣。

  木七瞭然：「魏水靈她如今還好嗎？」

  楚雲奕不好氣道：「好，堂堂太子妃，她有什麼不好的。」說著提醒木七道：「木七妹妹她已經不是我們之前認識的魏水靈了，以後見著她你注意著些。」

  木七點頭：「我知道，放心吧，我們見面的機會不會太多，相信她也不會想要見我。」

  楚雲奕聽了忍不住問道：「木七妹妹你到底和魏水靈之間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這個問題一直纏繞著楚雲奕，聽木七這樣說，還是忍不住的想問。

  這次木七倒沒有推脫了，把之前她跟魏水靈說的話，還有魏水靈愛慕鍾離文昊，她與鍾離文昊之間的一些過往，都跟楚雲奕說了一遍。

  楚雲奕聽完恍然：「我還說呢，你們之前那麼要好，怎麼忽然就變成了那樣，原來你們都喜歡睿王。」

  楚雲奕說著想了一下：「我覺得這事你沒錯，雖然魏水靈認識睿王在前，可是睿王並不喜歡她，你說那些話的時候，也不知道她喜歡的人就是睿王，我覺得你沒做錯。」

  木七點頭：「我也這麼覺得，感情的事沒有先來後到，感覺對了，就是對了。」

  「感覺對了，就是對了。」楚雲奕重複著木七的話，陷入了沉思。

  子時，兩個黑色的身影，迅速的從睿王府的牆頭掠過，避開王府外頭的守兵，朝皇宮的方向飛去。

  養生殿外，一隊接連一隊的守兵，在密切的巡邏著，一個身著錦衣衛官服的頭領，走到大門外，對著守兵們喝道：「都靈醒些。」

  養生殿內，皇上平躺在床上，眼睛大睜著望著房梁，緩緩開口道：「什麼時辰了？」

  來福公公應聲：「回皇上，子時三刻了，皇上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皇上吐了一口氣，搖頭：「朕睡不著啊。」

  來福公公有些憂心道：「皇上可是覺得身子不適，老奴這就傳太醫。」

  皇上抬手：「朕沒事，如果這東吳江山真落地那逆子的手中，朕就算到了地下，也不安心啊。」

  「皇上。」來福公公輕聲喚著：「不然老奴點些安神香吧。」

  皇上緩緩點頭。

  「誰？」這時養生殿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騷亂。

  皇上側頭向外望去：「外頭發生了何事？」

  「老奴這就過去瞧瞧。」來福公公抬腳，出了寢殿。

  沒一會來福公公就回來了，邊走邊說道：「回稟皇上，不知道從哪竄出來兩隻野貓，已經被侍衛打……」話停在嘴巴，來福公公張著嘴：「睿……」

  鍾離文昊對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來福公公緩了一會，終於緩過神來，對著外頭叫道：「皇上餓了，還不開把羹湯端來。」

  「是。」外間傳來兩個宮女的聲音。

  待兩人的腳步聲走遠，來福公公忙恭敬的行禮道：「老奴見過睿王爺。」

  鍾離文昊對著他點點頭：「本王帶了白慕神醫進來給皇爺爺診治，你去外頭守著，莫要讓人發現。」

  來福公公躬身，轉頭出了寢宮。

  皇上眼也不眨一下的望著鍾離文昊，許久才抬起手，出聲道：「昊兒，你真的事昊兒？」

  鍾離文昊走過去，望著皇上那在顫抖枯瘦的手臂，猶豫了一下，終還是伸手握住：「皇爺爺，我回來了。」

  皇上有些激動，想要坐起，鍾離文昊把他的身子按住：「皇爺爺，你別激動，我帶了白慕神醫進來，他能醫好你的病，先讓他給你把脈。」

  皇上搖頭，幽幽的說道：「朕自己的身子，朕自己清楚，朕熬到今日，無非是想見你一面，如今你回來了，朕也就安心了。」

  「如今楚將軍已經攻下了北疆的大半江山，皇爺爺難道不想看天下一統？」

  皇上眼裡有一絲亮光一閃而過，轉瞬即逝。

  鍾離文昊又繼續說道：「還有你的曾孫。」

  皇上大睜著一對渾濁的眼眸：「曾孫，你的孩子？」

  鍾離文昊點頭：「是我和木七的孩子，他叫鍾離天佑，我過些日子要迎娶木七，我希望皇爺爺你到時能來觀禮。」

  「木七。」皇上念著木七的名字，臉上堆滿了無奈：「你這個孩子，像極了你父王，朕阻攔的事，你們都會忤逆朕。」

  皇上說著，停頓了一下，就聽到外間傳來來福公公的聲音：「怎麼這麼慢，皇上都餓壞了，你看這碗都涼了，快去換一盅來。」

  聽著腳步聲遠去，皇上才又開口道：「當處如果你父王聽我的，不娶江湖女子，或許就不會發生那些慘事。」

  「然後我娘也不會死，世間也不會多了那麼多宛家的亡靈，是這樣嗎？」鍾離文昊聲音抬高了一些。

  皇上幽幽的垂下眼帘：「昊兒，你應該知道朕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江山初定，朕不得不有所捨棄。」

  鍾離文昊把臉別向一邊，不去看皇上臉上的悔恨，那樣他會忍不住想要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