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9 計上心頭

2023-12-17 19:55:48 作者: 木小狸
  柳文昌走著,一道閃電划過夜空,想到如今城門已經關閉,進不得城,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柳文昌想了一下,依稀記起郊外有一處破廟,撒著腿往破廟跑去。

  破廟在半山上,柳文昌費了些功夫才走到,看到裡邊有一堆稻草,一屁股坐下去,忽然感覺不對勁,屁股下面磕到慌,只得又站了起來,舉著燈籠往稻草望去,就見稻草下依稀可見一堆白骨。柳文昌嚇得驚叫一聲,往後退,一個不備,被身後的枯木絆倒在地,身子朝著白骨的方向跪在地上。

  柳文昌惶恐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不知是因為驚恐過度,還是地上濕滑,掙扎了好一會也沒能從地上爬起,哆嗦著對著白骨的叩拜道:「有怪莫怪,有怪莫怪,在下無意冒犯,還望先人別再糾纏。」

  「你在作甚?」就在柳文昌對著稻草堆叩拜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邊上響起。

  柳文昌聽到聲音,差點沒嚇尿了,把頭埋在地上:「有怪莫怪……」身子抖得像篩糠一般。

  「爺爺,這人好生奇怪。」一個年輕的聲音響起。

  柳文昌伸手揉了下耳朵,慢慢的把頭抬起,忽然看到面前出現了三張人臉,嚇得尖叫一聲:「啊,鬼啊。」一邊叫,一邊伸手把臉給捂住。

  「爺爺,這人長的好生可怕。」就在柳文昌發出尖叫聲的時候,一個十五六歲的青年男子對著邊上的老者說道。

  柳文昌聽著聲音,總算生起了一些懷疑,慢慢的把手指岔開,看到面前站著三個人,手執著火把,最重要的是,在火光的映照下,這三人身後都有一抹拉長的影子。

  柳文昌確定他們是人,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指著三人罵道:「好好的人,為何裝神弄鬼,老子今日就做了你們。」柳文昌說著,就要去摸身上的長劍。

  這時三人里最壯實的一個漢子走了出來,手上提著一根碗口粗的棍子,指著柳文昌道:「是你膽小如鼠,對著我們吃飯的傢伙,又跪又拜,如今倒是怨起人來了。」

  柳文昌看著眼前壯實的漢子,暗裡比對了一下自己的腰身,只有人家的一半粗,想到自己不會功夫,對方又有三個人,要真打起來,自己只有挨揍的份。識相的柳文昌語氣軟了一些,指著蓋著稻草的地方說道:「什麼吃飯的傢伙,那明明就是一堆白骨?」

  青年男子走過去,把稻草扒開了一些,露出下面各種形形色色的玩意:「這分明就是雜耍用的東西。」

  柳文昌有些不敢相信,舉著燈籠走過去看,一看他面上就露出囧色,可不是雜耍的東西麼,面上是一些白色的面具,底下還有各種玩意。不滿的嘟囔道:「既然是一些破爛玩意,為何要用稻草蒙起來,可知夜裡看到這些東西會嚇死人的。」

  小青年鄙夷的望了一眼柳文昌,小心翼翼的把稻草蓋回去:「要下雨了,不蓋起來,難不成由著它們被雨淋啊。這些才不是破爛,我家的雜耍在江南可是最有名的,如今要去都城表演,指不定多少人喜歡呢,誰……」

  三人中年紀最大的老頭警惕的開口道:「羊子,休要多言。」

  柳文昌聽到這三人是玩雜耍的,心裡也有了想法,自從上次他在街上,見過那個相像的女人之後,他日日都在那條街上浪蕩,想著能再遇上那女人一次。可是這些日子下來,那個相像的女人再也沒出現過,每天倒是看到不少轎子出入,柳文昌每每看著這些轎子,都有上前掀帘子的衝動,可是他不敢,就生怕女人沒找到,就因冒犯貴人被打死。

  襲貴人娘娘如今只給他一個月時間,如果他再不把人找到,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柳文昌把目光停留在草堆上,雜耍倒是個好興頭,到時候在鬧市一耍,不愁那些貴女不掀帘子。

  打定了注意,柳文昌磨著手掌對著祖孫三人,威逼利誘,渾然不顧忌傾盆大雨打在被吹翻了瓦礫的屋頂上。

  安定侯府,木七一直在書房看書沒有出來,聽到開門聲,有些不喜道:「不是說過,不許進來打擾嗎,出去。」

  「丫頭,怎麼了,這麼大火氣?」鍾離文昊帶著一身雨水走了進來,這場雨可讓他好等。

  聽到鍾離文昊的聲音,木七抬起頭來:「你怎麼來了?」說完才發現鍾離文昊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皺眉:「下雨了,怎麼也不懂遮擋一下。」木七說著從邊上找了一塊乾淨的帕子遞過去:「趕緊把面上的水擦一擦,我去叫下人準備熱水。」

  鍾離文昊看到木七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被雨水淋濕的事上,沒有因為白日的尷尬,而把自己趕出去,暗喜,這場雨淋的真是舒暢。

  「不用了,風影已經去安排了。」鍾離文昊說著,走到書桌前:「你今日忙什麼了,聽下人說,你都沒有用晚膳?」

  木七把書桌上的羊皮卷擺正:「你看,這是孔家先祖撰寫的書,對我們大有用處。」木七說著指著巫蠱族遭遇大火的一段:「你看這裡,你上次說巫蠱族是遭天譴生了大火,其實不然,那只是孔家先祖製造了炸藥,引發了遭天譴的假象。」想到孔家先祖製造的炸藥,在木七看來,那就是土炮,要是換她造,她一定能把整個巫蠱族炸平。

  雖然孔家先祖,製造的炸藥不是太好用,但木七一日看下來,發現孔家這先祖也的確不簡單,她居然把天玄大陸的山脈走了個遍,把各處的礦脈都標了出來,如果她想要製造大的殺傷性武器,倒省了找料一途。

  鍾離文昊望著羊皮卷皺眉:「你看得懂上面的字?」鍾離文昊望著羊皮卷,首先注意的不是上面的內容,而是上面那些字體的不同,一想到木七在的世界可能和自己不同,鍾離文昊心底就生起一種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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