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不甘受制

  在與一群魔相逢，並將其慘烈滅殺後，一眾帶著得瑟的心情，飄飄然離開，繼續往前走去。

  一連幾日的行程，眾只在很好體會到當今人界的慘狀之時，也狠狠教訓了帶來這慘狀的罪魁禍首。一路上，凡是與其狹路相逢的，盡被滅殺在當地，煙飛灰滅，不留半點痕跡。

  於是，眾魔一下便驚恐了。

  當一群，接著一群的同伴突然消失，不見蹤跡後，他們知道是碰到對手了，且還是極為強大的對手。能在舉手之間，便滅殺得毫不留痕跡，光這樣想想，便是一陣驚恐。

  來到人界的這麼長時間內，在做了那麼多殘忍、傷天害理的事後，終於在這一天，他們也體會到了那種明明已嗅到死亡的味道，卻依舊摸不到蹤跡，甚至隨時可能在下一秒而失去生命。這種恐懼，煎熬著他們的神經。

  於是，在那之後，凡是一丁點的風吹草動，眾魔便會像瘋了似的到處發狂，於此同時，那些殘留不多的凡人百姓，便成了他們發泄的途徑。

  這不知是該說好，抑或不好。

  而此時的葉子一眾，正在進行漫無目的的長途跋涉。她確實不知該往哪走，便選擇了隨處亂逛。

  但其實，亂走，也有亂走的好處。

  一來，隨心所欲。沒有的行程，處處都會出現驚喜，也處處都很隨意，不用費太多的心；二來，所遇到的魔也是隨機產生的，那他們的死亡，也是命運註定的，用葉子詭異的想法來說，死了，也只能怪他們的運氣不好；三來，群魔無法把握住方向，那同時，就算他們想要報復，也找不到該往哪裡去，這樣說來，他們便在最大的程度上減少麻煩。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藉此來告訴噬淵，她，葉子出現了。她絕對相信，當噬淵接到下手的這些消息後，一定能猜到，是她來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這種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頗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後，在蒼雲宗的噬淵終於也收到了這消息。

  「皇，從前一段時間開始，群魔兵將的損失越來越嚴重，皆是消失得毫無跡象，且也找不到半絲痕跡。眾魔兵將受此刺激，心神不安，有暴亂的趨向。」在接到下面傳來的消息，他想也沒多想，便第一時間上報給噬淵，想著希望一眾能找出些解決之道。

  「你不是前些時候便說過這事了麼？」魅卿瞅了眼魑離，皺眉問道。

  在不就之前，魑離趕回，就是為了報告這件事，當時還遇到了鳳凰鳥，這也是他說的。可如今還提這麼一茬，是怎麼回事？

  「相較於上次，簡直就不可比。如今損失相當慘重，基本每天都會有一群魔兵將失去蹤跡，若長此以往，那還了得？」魑離沉臉解釋，後有道，「而且，我干肯定，最近的事應該不是鳳凰鳥所為，就算是，肯定不僅只是它！上次我們交過手，它還沒那麼大的本事。」

  「那你的意思是，」鬾晚疑惑地看向魑離，後猛地瞪大眼，帶著驚恐，道，「莫非是……」

  「沒錯，我正有此懷疑！」魑離點點頭，滿臉沉重。

  「你們在說些……」魅卿看看鬾晚，有看看魑離，剛問出了半句，後猛地住了口，張大嘴，滿是不可思議，面上也是一片慘白。

  一下，四魔便都清楚了其中的意思，而魖魘與鬾晚更是抬頭看向面無表情的噬淵，說不清的複雜糾結。

  在那瞬間，他們心底隱隱湧起了懼意。害怕噬淵因為躲不過一個情字，而最後束手就擒，若是如此，那他們到時怎麼辦？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切，是不是又會如上萬年前的那樣，最後如過眼雲煙，沒來得及抓住享受，便又消失。

  雖說，他們心起了憐憫之情，對人界的眾生物不忍下手，但也並不是意味著，他們就願意重新被趕回空無之域，繼續過那種看不到的頭的日子。

  「皇，如此，我們該怎麼辦？」想到很有可能又是那根該死的木頭，魅卿只覺置身一片黑暗中，當下便抬高了聲音，而因恐懼，只是音色變調的尤為尖細。

  一聲喊出，刺激道噬淵的耳膜，同時也迴轉過了神。

  一雙利眼若無其事地掃過四魔，最後輕啟薄唇，淡淡開口，「那麼及干甚？又不是第一次相遇，而且，你們不也應該早就有準備會有這一天的到來麼？」

  輕飄飄的兩句話，將四魔未說出口的話瞬時噎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

  這話說的沒錯。

  他們不是第一次知道會有神木的出現，上萬年前，便已經有交過一次手了，雖說時間過得有些長，但對他們幾乎無盡頭的魔生來說，這也只是轉瞬，而那些記憶應當還保存得極為新鮮。

  況且，在那日魑離帶來鳳凰鳥的消息，他們就該知道，神木不日將會出現，而如今出現的這種情況，也應該是意料之中的。再退一步，當日攻進人界，踏入人間，殘殺眾生之時，他們便也應當知道會有這一日的到來。

  如今再來恐懼，再來害怕，有何用？

  「當面對的，終究會面對。再恐懼，那也不會就此而消失！走到這步，也不過就是兩種結果，要麼成功，要麼失敗，這點，你們都應該早就知道，早就準備好了！」噬淵冷冷開口，說到最後，聲音頓然凌厲起來，帶著肅殺之氣。

  在濃重的威壓禁錮下，四魔渾身一顫，忙垂下頭，當下，所有的恐懼也因此而消散。

  待威壓被猛然收回，四魔當下一松，輕輕地長呼口氣，緊繃住的身體也緩緩而放鬆，原先的那些個恐懼的情緒也蕩然無存。

  「是~~」四魔站直身，低著頭，起身應道。

  「只是，我們也得想個辦法？不能總這樣……」魑離偷瞟了眼噬淵，低聲開口說道。

  話未說盡，但其中的意思是顯然的，得想個方法反抗，不能總是受挨啊！

  這話是說得沒錯，有這種想法也是應該的，只是……

  噬淵定定地看了魑離許久，後只說了一句話，「你知道他們在哪麼？」

  這話一問出，魑離當場便蔫了。確實如此哪，連在哪都不知道，還想要對付他們？怎麼對付？連個陷阱都不知該設在哪！

  可是，那難道就真的只能硬挨了麼？那些魔兵將們，就算是被滅殺了，也只能是說他們運氣差？

  「通知下去，最近警醒著點，儘量都聚在一起。或者，也可先趕回來~~」噬淵略一沉思，也就只想到了這個法子。

  「……是~~」

  只是，照此情況來看，看來，這次也不過是萬年前的覆轍。只要出現了鳳凰、神木，他們便避無可避，無處可逃，就是迎戰，也只能是敗。如此一來，這還有什麼意思？就在這坐等被滅就行了！

  就像上萬年前那般，明明是一片形勢大好，明明已經占領了人界，明明….各種明明，然鳳凰出世，神木突臨，便一切都變了！最後神木以一己之力，將魔皇撕裂封印，鳳凰也將眾魔重新趕回空無之域，唯留下的幾魔也是傷勢頗重，掀不起風浪。

  四魔滿心黯淡，說不出得失落，甚至有了些許絕望。在看不到希望的的路上，他們已經快沒了繼續前行的動力。

  「看看現在的你們，像什麼樣？！就準備這么半死不活的了嗎？」猛然間，噬淵一聲怒斥，鋪天蓋地的猛烈怒氣襲向四魔，腿下一軟，四魔同時跪倒在地。

  「仗還未打，你們就已經是這狀態，不如現下就回去，也別讓旁物來趕了！費得他們的力氣，也白費自己的力氣！」

  「……屬下，知錯，知錯~~」四魔顫慄著，經受著噬淵的懲罰，從打顫的牙縫間，冒出一個個字，低聲念叨。

  「都下去！好好思過~~」

  噬淵一聲令下，四魔慌忙不迭地朝外跑去，離了噬淵的範圍，渾身也舒暢許多。

  「萬年多沒在承受皇的怒氣，卻沒想到今日會，簡直是太恐怖了！」一離開那範圍，魑離便滿血復活，臉上復又掛起那輕坯的笑，抹著下巴，竟還帶著些意猶未盡的味道。

  「看你樣，哪有半點恐懼？怕是還想再去享受一起呢吧~~」魖魘沒好氣地白了眼他，道。

  「……哼！」魑離一扭頭，用鼻子狠狠哼了句，便不再理會他譏諷的打趣。

  「你們說，我們該怎麼辦？」這時，一旁的魅卿突然開口，「總不能總是這樣等著，熬著，到時等來得，熬來得，必然就是重新踏上上萬年前的那條道。」

  「……何嘗不知，只是，我們能做什麼？」鬾晚皺起眉眼，帶著無奈，「論修為，估計最多也就是與他們不相上下，可我們卻又總是更低一籌，他們是我們魔的天地，我們本就收起鉗制，若是想要將其……可不是想幾個小辦法就能搞定的！」

  「鬾晚說得不錯，確實如此。」魖魘點頭同意，後沉默幾許，道，「除非我們能找到他們的致命弱點，且一擊而中！然而，這似乎更像是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