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變2

  「你說什麼……」

  養心殿，秦以寒與秦文軒相持不下。

  最終，秦以寒冷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坐上之人，笑的依舊和熙：「朕是寒兒的父皇，怎麼，連父皇都不認識了？死了個月夕顏，讓你連自己的父親都認不得了麼？那妖女果然厲害，死了都能迷人心魄。」

  不理會他的批判，秦以寒繼續說道：「父皇的腳心上有一顆紅色的痣，朕已經記不清楚，是在左腳，還是在右腳。」

  帶著些許不屑，坐上之人笑道：「寒兒說笑了，朕兩隻腳都沒有紅色的痣」

  「皇叔以為，朕會像兒時那般幼稚？我父皇左腳腳心，有一顆暗紅色的痣，相信，皇叔並沒有吧？」

  他就是太上皇的孿生兄弟，秦文淵。

  二十幾年前，秦文軒、秦文淵還是一對兄友弟恭的兩個王爺，一次結伴遊玩，他們邂逅了一名女子，名為月宛如。因相談甚歡，他們與宛如成了朋友。熟了以後，他們才知道，宛如是月老將軍的私生女。

  兩人心疼著她的身份，往後的日子裡，經常與之相聚，也總是想盡辦法逗著她開心。日子久了，她的善良，她的才華、她的見識，都讓他們兩兄弟為其傾心。

  一日，秦文淵寫下了相邀之信，準備見到佳人後，一訴衷腸。卻不料，那日，他被人迷昏。待醒來，秦文軒已經去求了他們的父皇，讓先皇將宛如指給了他做側妃。而先皇本著成人之美的心，也允了此事。

  氣憤不過，秦文淵直接找上了門去。

  「大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無法接受，這世界上，和自己最親的人，如此算計自己。

  秦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淵，宛如已經是我的人了……」

  這一消息，對於秦文淵來說，猶如晴天霹靂。

  「昨夜，你讓人迷昏了我，為的就是去將生米煮成熟飯？秦文軒，你太卑鄙了！」

  自那以後，他和秦文軒之間出現了隔閡。他漸漸的自暴自棄，也不願理會奪嫡之爭。

  時常聽聞月宛如在軒王府中多麼多麼受寵，兩人多麼多麼恩愛。

  可是，先皇駕崩，為了穩固帝位，秦文軒娶了莊瑩，立其為後。為了莊家的勢力，秦文軒對莊瑩百般疼愛，莊瑩的善妒，他更是無視莊瑩對月宛如的處處打壓。讓月宛如在後宮吃盡苦頭……

  那日，他幾乎懇求著對她說道：「宛如，本王明日就會回封地。你如願意，跟我一起走吧，本王承諾，這一生，只疼愛你一人。」

  他，依舊是那個愛慕月宛如的痴心王爺。為了她，他也一直未娶。秦文軒負了她，如果她願意，他願放棄一下，與她攜手天涯。

  月宛如悽美的一笑，手輕輕撫、摸著小腹，無奈的說道：「淵，那日，為何來的不是你？如今，太晚了。我的人和心，全都給了他。更何況，我不能讓我沒出世的孩子，隨著我背上一世罵名。」

  面對著她的痴心錯付，他只能無奈的離開，默默地守在封地。

  誰知後來，莊瑩對月宛如的迫害變本加厲。就在秦文軒的默許下，月宛如被打入了冷宮。

  臨盆之日，莊瑩和月宛如一同產子。聽聞莊瑩和自己一樣，生下了一個兒子。月宛如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哀求著顧菲柔：「柔兒，幫幫本宮。」

  依她的吩咐，暗中將兩個男嬰調包。找來了一個女嬰是屍體，對外謊稱她剩下的女兒已經夭折。即便莊瑩的爪牙發現些端倪，追殺到天涯海角，殺的，也不會是她的孩子。而她的兒子，將來必定會順利的登上帝位。

  而後，顧菲柔依照她的吩咐，帶著莊瑩的孩子，一路逃到月將軍府邸。

  「這是表姐讓我交給月將軍的信！」

  信上所書：兩國交戰，江山動盪，百姓必會流離失所。此子身上流淌著赤焰皇族、黎川皇族的血液。望老將軍能夠勸服我皇兄，讓他以天下萬民福祉為重，此子，就是平衡天下，停止大亂的砝碼。等這孩子長大了，老將軍一定要讓他發誓，此生，永不攻打赤焰。將軍若想還宛如的救命之恩，就舉家搬遷黎川，還天下一個百年太平。也讓這個孩子，平安的長大成人吧……

  月宛如，真名季宛如，是黎川皇帝最寵愛的妹妹。兩國交惡，那次意外相識，讓她愛上了秦文軒。因對月毅東有著救命之恩，她順利的以月家之女的身份，嫁給了秦文軒。拋去了長公主的地位和繁華，甘願為人做小，最終，卻落得一個客死異鄉，屍不留骨的下場。

  兩國大戰在即，月毅東舉家遷移，來到了黎川。讓兩國再一次回到了原點，停止的戰事。

  月宛如的死，讓秦文淵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恨秦文軒的絕情，恨莊瑩的狠毒，恨月宛如的痴傻，更恨他們的孩子。

  於是，偷天換日，秦文淵暗殺了秦文軒，取而代之，成了赤焰的皇帝。

  自此，莊瑩失去寵愛，日夜只能守著她的權利和冰冷的宮殿。而那兩個孩子，也在他的計劃中，逐漸走到了今天你死我活的地步。或許，讓他們親兄弟動用兩國的兵力相互廝殺，才能減輕他心中的恨吧。

  悲切的秦以寒，聲嘶力竭的吼著：「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朕是季宛如的兒子。那月沐霖，才是太后的兒子？那麼，將赤焰外強中乾的秘密，告知季諾涵的人，就是你吧？真是讓人想不到，你居然為了季宛如的死，殺了我父皇。又讓朕誤會了夕顏，親手殺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你這個魔鬼……你這個魔鬼……」

  「呵呵，我是魔鬼，卻也是你們逼的。秦以寒，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看著陷入瘋狂中的秦文淵，秦以寒吩咐了宮人，好好看守，不得任何人出入養心殿後，便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