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月華的保證
2023-12-16 21:39:22 作者: 葉葉然
一個月後
裴秀秀在月華的指導下終於學會了施針自己給自己逼毒,
那套「翠玉痧」也使用的得心應手。
月華用「疏通針法」最後一次給曾清風治療後就向曾清風夫婦提出了辭別。
裴秀秀顯然對師父的這個決定頗感驚訝:「師父,你要去哪?」
月華開口道:「我要去尋找特殊的藥材研製出祛除你體內寒毒的藥方,這些藥材不易採集分布在炎熱地帶,其中包括海馬、紅珊瑚、水母等等。」
「那師父你要去多久?」裴秀秀追問道。
月華搖搖頭說道:「還不一定,或七八個月或三年五載,這取決於收集的成果如何。」
「哎!師父要去這麼久啊?」裴秀秀傷心地說道。
曾清風也開口說道:「谷主,你要離開這麼久,這期間要是秀秀的寒毒萬一嚴重了可怎麼辦?」
月華安慰道:「放心,秀秀已經掌握了施針技術,完全可以自己給自己逼毒,雖然只是拖延之計,但只要堅持每三天施針一次就絕不會有生命危險。」
「哦,對了,秀秀我提醒你,每半個月最好用「翠玉痧」給自己刮痧一次,這樣對你的寒毒有幫助。」月華細心的提醒道。
裴秀秀點頭道:「知道了師父。」
月華又轉頭對曾清風說道:「清風,經過我多次的「疏通針法」你腦袋裡的血瘀之症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相信你自己應該能感覺到。」
曾清風點了點說道:「沒錯,關於後世的記憶我已經記起很多了,雖然還沒有全部想起來,不過我相信用不了多時就可以完全恢復。清風在此多謝谷主出手相救,你的醫術真是華佗在世妙手丹青啊!」
「你我之間不必虛禮。」月華說道:「經過我一個多月的研究,那瓶綠色藥瓶里的寒毒我終於掌握了它的成分。」
「哦?究竟是哪些東西組成的毒藥竟然寒性如此強?」
月華嘆口氣道:「有寒水石、蛇莓、紫花地丁、浮海石、冬葵子、墓頭回、穿心蓮、昆布、海藻、龍葵、積雪草、冰片、蛇舌草、茯苓、木槿花、極寒深海蟹腿、麝香粉等等數十種寒性極強的藥材。最可怕的是這些並不是全部,由於此藥是由西洋人從外邦帶入中原,有一些成分我至今從未見過,所以難度很大。」
月華轉頭對秀秀說道:「醜丫頭,不用擔心,為師在此立誓有生之年一定會用盡畢生精力,哪怕走遍天涯海角也要研製出解除你體內寒毒的解藥。」
裴秀秀感激的看向月華,熱淚盈眶地說道:「謝謝師父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去,其實我的寒毒也沒什麼,只要不死就讓它在我體內與我共存好了。」
月華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在心底暗忖道:醜丫頭,你可能還不知道,如果七年之內你體內的寒毒不除,你就會病入膏肓,不治而死。所以為了救你,師父會抓緊時間,哪怕上天入地,歷盡艱辛也要找到救你之法。
這件事情月華對誰都沒有提及過,但是臨走前月華覺得有必要告訴曾清風。
當天夜裡,曾清風敲開了月華的房門。
「請進!」月華做了個請的動作。
曾清風放下一包東西說道:「谷主決定明天幾時動身?」
月華回答:「出遠門圖早不圖晚,天一亮我就出發。」
清風指著桌上的包袱說道:「這是我的小小笑意,希望谷主收下不要推辭。雖是些俗氣的金銀之物,但是你出門在外遲早還是用的到的。另外我已經幫你找好了上等的千里馬,就栓在馬廄里,明天你上路的時候騎上它吧。」
月華握拳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清風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曾清風心頭一驚問道:「谷主請說,到底是什麼事?難道與秀秀的病情有關?」
門口剛要敲門進來的裴秀秀,在聽了這句話後,舉在空中的手頓時停了下來,身子往後一縮,靜靜地躲在一旁聽著屋裡兩人的對話。
月華嚴肅地說道:「其實秀秀的寒毒之症如果七年內研製不出解毒之法,她就會毒性發作,寒氣入脾入肺入心入胃,最後全身發冷高燒不退,器官衰竭而死。」
曾清風心臟好似被一把剪刀戳穿,頓時血流不止,心痛不已。
他痛苦的表情說明了一切,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同樣受到刺激的是躲在門口的裴秀秀,一股寒氣從頭涼到腳一瞬間她竟有些站不住腳,只見她踉踉蹌蹌地蹲在地上,最後心如死灰地慢慢離開了。
月華瞧了一眼曾清風安慰道:「情況是有些糟,這也是我想要儘快出發的原因。相信我,五年之內我一定會研製出治好秀秀寒毒之症的解藥。」
曾清風痛苦的抱著腦袋,絕望地呢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從月華房間裡出來,裴秀秀就跑回了房間捂著被子低泣。
「相公,原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只有短短的七年了,我該怎麼辦?我好怕離開你……嗚嗚嗚……」
「我倒不是怕死,我只是一想到等我死後,你就一個人孤零零地生活在這個世上我就心痛。我能想像到那時的你可能鬍子拉碴的終日醉酒以解相思之苦,也可能經常在半夜對著我的畫像痛苦哀嚎……我不要你這樣,我不要……」
門口窸窣地腳步聲傳來,裴秀秀停止了哭泣,背著身子假裝睡著。
雙眼通紅的曾清風深吸了一口氣推門進來,用輕鬆的語氣叫道:「丫頭,睡了嗎?我才出去幾分鐘你就睡下啦?」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依舊側著身子裝睡。
曾清風呆呆的坐在床頭,盯著裴秀秀的身後發愣。
兩行清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瘦小的身子由於哭泣微微抖動。
察覺到異樣地曾清風慌張的問道:「丫頭,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裴秀秀轉過身投入曾清風的懷裡哽咽著哭道:「相公,秀秀好冷,抱抱,抱抱更溫暖。」
曾清風心疼的抱住裴秀秀安慰道:「好,抱抱,抱抱就不冷了。」
裴秀秀哭著問道:「相公,萬一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不會終日飲酒一蹶不振?」
「不會的。」曾清風笑道:「不許胡思亂想丫頭,如果你膽敢拋棄我,我就娶三四個小老婆每天快活度日氣死你。」
裴秀秀撲哧一笑,破涕為笑嗔怒道:「好你個沒良心的,還娶三四個小妾吶?那我氣得真要從棺材裡跳出來了,哈哈!」
裴秀秀轉念一想嘆了口氣說道:「要果真能那樣,我倒是放心多了。」
曾清風敲了敲裴秀秀的頭說道:「這就想擺脫我啦?丫頭,我可警告你,不許胡思亂想。無論你到了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的,就算你去了地獄我也會跟過去的……」
話說了一半,曾清風的口已經被秀秀捂住:「不許亂說!」
裴秀秀淚光點點的盯著曾清風說道:「相公你傻不傻?這種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裴秀秀將頭埋進曾清風的胸膛哽咽的說道:「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夫妻中一個走得早一個走得晚很正常啊,天下人哪有都能白首偕老的。」
曾清風盯著裴秀秀疑惑地問道:「丫頭,莫非你聽到些什麼?所以才會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裴秀秀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否認道:「沒有啊,相公你在說什麼呀?難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曾清風打消了疑慮否認道:「沒有,我就是隨口一問。」
兩人緊緊的擁抱在了一塊,誰也沒有再開口。
翌日天未亮,月華就背著行囊騎著馬,動身啟程了。
他特意囑咐誰都不許來送,以免感懷落淚。
一人一簫,一劍一馬,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接下來的日子裡,裴秀秀搬回了曾府,曾府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連府上唯一鬧騰的李儀柔在裴秀秀病後,倒變得乖巧了很多。
她每天都會過來陪秀秀聊會天。
或親手做些甜品甜湯給秀秀品嘗,秀秀總是苛刻地評價她的手藝有待進步。
或陪著秀秀下棋,兩人依舊爭得臉紅脖子粗的。
或纏著秀秀讓她教自己針灸或者吹簫。
「就是那個吹吹簫就會迎來蜜蜂馬蜂的,嫂子快教教我吧!」李儀柔苦苦央求道。
裴秀秀淺笑道:「我可不敢,到時候蘇公子責怪我把你教壞了,我可擔當不起。萬一連他都不要你,你可怎麼辦?」
李儀柔連聲說道:「呸呸呸!本小姐可是香餑餑,他要是敢不要我,京城那些對本小姐垂涎三尺的皇孫公子哥們排隊都排到紫禁城了。」
「呦!我妹原來這麼受歡迎啊?我怎麼沒發現?」曾清風笑嘻嘻的走了進來。
李儀柔跑向曾清風身邊撒嬌道:「哥哥,你又取笑我了,你和嫂子成天就會以捉弄我為樂。」
屋子裡頓時傳出陣陣笑聲。
曾清風溫柔地坐在裴秀秀身邊說道:「今日個外頭太陽好,我抱你去曬太陽。」
裴秀秀點了點頭伸出手撒嬌道:「好,相公抱!」
李儀柔捂住眼睛大叫道:「救命呀,我哥和嫂子又秀恩愛啦!」
曾清風一把抱起秀秀寵溺地說道:「娘子,我們走!」
秀秀緊緊地摟著曾清風的脖子眉眼一彎點點頭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