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2023-12-16 21:39:22 作者: 葉葉然
曾府花廳
一大早吃過早膳後,丫鬟恭敬地端茶遞給裴秀秀漱口。
周靈兒背著個包袱走了進來。
裴秀秀站起來的問道:「靈兒,你怎麼沒過來用早膳?是身體不舒服嗎?昨晚一定沒睡好吧?也難怪一個姑娘家的哪個不膽小?哎!偏偏府上又出了這麼多事情。」
周靈兒輕聲說道:「秀秀,謝謝你的關心,我還好。因為一早起來暫時沒什麼胃口所以就沒過來用餐,不必記掛。」
裴秀秀見她背上背著個包袱,驚訝的問道:「靈兒你背著個包袱幹嗎?是要上哪去嗎?」
周靈兒解釋道:「秀秀,實不相瞞前幾日我收到我母親的來信說是父親身體不好了,所以我就想回東桑村照顧他們。畢竟我是家裡唯一的孩子,照顧他們也是理所應該的。現在曾大娘也不在人世了,這裡不再需要我了,我琢磨著還是回東桑村吧。這些日子以來靈兒一直承蒙清風哥和秀秀你的精心照顧,靈兒感激不盡。」
裴秀秀驚訝地說道:「靈兒,你這說得是哪裡的話?跟我還如此見外幹嗎,你是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玩伴,又是我相公的乾妹妹,我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我娘在世的時候那麼喜歡你,現在她不在了你傷心難過也是自然的。對了,周大伯得了什麼病?嚴重嗎?」
「我聽我娘說我爹的病是偶感風寒引起的,連續吃了多日的藥也未見效果,現在越發躺床上一病不起了。」周靈兒嘆口氣回答道。
裴秀秀勸道:「你也別太擔心,靈兒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因為近日府上鬧鬼你才要急著回東桑村的?」
周靈兒為難地說道:「那倒不是,主要是我擔心我爹的身體,再加上近日清風哥出門在外,府上也不安寧所以……」
站在一旁,心直口快的李儀柔毫不客氣的說道:「現在你不能走,府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誰都有嫌疑是殺人兇手,你這時候提出要回東桑村是何居心啊?你就不怕別人懷疑你嗎?」
周靈兒被李儀柔說的老臉一紅生氣地說道:「李小姐,你怎麼可以含血噴人呢?你憑什麼懷疑我?你有證據嗎?」
李儀柔厭惡地瞪了她一眼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現在曾府誰都不能走,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誰都有可能是殺人兇手,你也不例外,所以我勸你趁早打消回家的念頭。」
「你……」周靈兒被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
此時,出遠門的曾清風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一大早的,又在吵什麼呢?」曾清風低啞的嗓音響起。
在場的三個女子眼裡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興奮和喜悅之情。
李儀柔第一個衝過去開心的喊道:「哥,你終於回來啦?你不在府上的這些日子,曾府都亂了套了。」
曾清風寵溺地看著妹妹假裝呵斥道:「你這丫頭,是不是沒事又找你嫂子吵架啦?我臨走前是怎麼吩咐你的?不許欺負你嫂子難道你忘了?」
「什麼嘛?哥,你這是明顯的偏袒嫂子。」李儀柔撅著嘴說道:「嫂子那麼厲害的一個人哪裡輪得到我欺負啊?明明是她欺負我還差不多。」
裴秀秀忍不住回嘴道:「我何時欺負你啦?李大小姐?」
李儀柔連聲回答:「是是是,嫂子沒欺負我。哥你不知道,我和嫂子早已冰釋前嫌和好如初了,我現在是她的忠實小跟班。」
曾清風笑道:「這就好。」
裴秀秀走到曾清風面前眉眼彎彎地笑道:「相公你終於回來啦?」
曾清風眼裡全是溫柔,拉著秀秀的手溫柔地說道:「娘子,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娘子辛苦了。」
你濃我濃,忒煞情多。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柔情蜜意的兩兩對視讓現場瞬間充滿了粉紅氣。
一旁的周靈兒眼神里透著嫉妒,一股無名之火在體內燃燒。
曾清風餘角瞄到了周靈兒的異樣,轉身問道:「靈兒,你這是要去哪嗎?」
周靈兒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慌忙恢復常態說道:「清風哥,事情是這樣的,我接到老母的來信說是我爹病了,所以我就急著想回東桑村看望我爹。」
曾清風說道:「原來如此,不過你無需過多擔心,陸有良陸大夫醫術精湛我相信你爹會沒事的。要不這樣吧等我忙完了曾府的事,有機會我親自抽出時間送你回東桑村吧。」
「可是……」周靈兒面露難色。
裴秀秀上前說道:「別可是了,就這麼說定了。再說了你一女孩子家的,京城離東桑村又這麼遠,我們豈會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還是按照我相公的辦法,等我相公忙完了這陣再由他親自送你回去吧,這樣我也放心。」
周靈兒見推搪不過,只能說道:「那好吧!」
「嗯,你先把行李放回房間,待會出來吃點早膳,你昨晚沒休息好,白天再好好休息休息。」裴秀秀說道。
「謝謝秀秀關心!那靈兒先回房間了。」
「嗯,去吧去吧!」
待周靈兒走後,李儀柔憤憤不平地說道:「我看吶這個周靈兒絕對有問題,就說前幾天鬼節那晚,我和嫂子故意帶上特製的人 皮面具穿上女鬼的衣服設計引蛇出洞。在場的下人們都被嚇得沒了分寸,只有她周靈兒一個人若無其事神態自若,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噓!」裴秀秀一根食指放在嘴唇上說道:「小心隔牆有耳,我們回房裡說去。」
三人一前一後踏進了房間,裴秀秀四下觀察無人後,輕輕地關上了房門。
曾清風問道:「娘子,近日你在府上查到些什麼線索?」
裴秀秀說道:「我正想問你查得怎麼樣呢?福順找到了嗎?相公你還查到什麼?」
曾清風皺了皺眉說道:「我這邊已經查得差不多了,我想先聽聽你的再做判斷。」
「好!」裴秀秀說道:「因為有人故意扮鬼嚇人遮人耳目以掩飾他真正的目的,所以我決定將計就計。我提前制好了兩張人 皮面具,一個是採蓮的模樣,另一個是五兒的模樣。鬼節那天我故意請來了道士驅鬼,還請了和尚念經,為的就是麻痹對手讓他以為我們也相信了鬧鬼之說。到了晚上,我把全府的人都聚在院子裡,然後我和李儀柔穿上女鬼的衣服在房頂上出現,為的是觀察在場每一個人的神態,好進一步推測誰是幕後兇手。
曾清風點點頭問道:「嗯,有何線索?」
李儀柔插嘴道:「我不說了嗎?我和嫂子都一致認為那個周靈兒表情有些異樣,所以到了半夜我又單獨去她房裡嚇了嚇她。」
「嗯!」曾清風追問道:「還有呢?」
裴秀秀繼續說道:「剛開始我倒沒懷疑到靈兒頭上,是丫鬟杏兒無意中說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聽杏兒說有天晚上她去靈兒房間送東西,發現屋子裡有著火跡象,她慌張的推門進去才發現靈兒在燒什麼東西。據杏兒說具體燒的什麼東西等她趕到時好像全燒沒了她沒看清楚,而靈兒自己解釋是說那日是她奶奶的祭日她因為思念奶奶所以燒點紙錢給她。」
李儀柔提出疑問:「燒紙錢幹嗎不在外面燒?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除非心裡有鬼。周靈兒鬼鬼祟祟的偷偷在屋裡燒東西,絕對不正常,說不定她燒的就是前些日子裡府上出現的扮女鬼的衣服,面具等等這些的。」
裴秀秀說道:「是啊!我也是這麼懷疑的,所以才設計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之計。」
曾清風深邃的眸子深不見底,嚴肅地問到:「你還查到其他異常的嗎?比如說物證什麼的。」
「那倒沒有,相公說說你查到了什麼?究竟兇手是不是靈兒?」裴秀秀著急的問道。
曾清風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福順已經被我找到了,現在人就關在衙門監獄裡。據我調查採蓮死那日關在柴房裡的他是被人故意放走的,為的就是栽贓嫁禍,讓人誤以為他是畏罪潛逃。」
裴秀秀問道:「那福順有沒有說是誰放走了他?」
「沒有。」曾清風說道:「福順說那天早上大概凌晨四點,他正睡得迷迷糊糊,有人突然從外面扔進來一把剪刀。緊接著他聽到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後來他就拿起剪刀割開綁在手腳的繩子奪門而逃了。」
裴秀秀點頭道:「嗯,看來某人是故意放走他的,為的就是將採蓮之死嫁禍到福順身上。你想啊福順剛因為非禮採蓮被抓,馬上採蓮就上吊自殺了,緊跟著福順逃跑了,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人精心設計的圈套一般,包括福順說後院假山有人冒充採蓮向他示愛。我覺得真正的兇手可能早就計劃好了一切,為的就是殺害採蓮,嫁禍給福順。」
曾清風不解地問道:「可是究竟是誰想要殺死採蓮呢?背後一定還有秘密,只不過我們現在無從得知罷了。不過,現在我能肯定的是採蓮的死不死自殺,而是他殺。」
「真的嗎?相公,你是查到什麼了嗎?」裴秀秀驚訝的睜大雙眸問道。
曾清風說道:「嗯,採蓮的死上吊自殺是假象,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而亡。我已經找到當初給採蓮驗屍的仵作了,另外我請了其他人給對採蓮驗屍,結果大不相同。」
裴秀秀驚呼道:「你的意思是說周仵作作假?」
「嗯,周仵作收了錢財後立馬辭職歸鄉,被我在半路抓回來了。現在案情已經逐漸明朗,人證已經有了,就差找到物證和動機了。」曾清風說道。
李儀柔聽得雲裡霧裡的追著問道:「那真正的兇手是周靈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