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曾府怪事

  曾府花廳

  曾清風居高臨下的開口道：「採蓮，你先來說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少爺！」採蓮停止了哽咽聲說道：「今兒個一早我像往常一樣在後院花園裡澆花，我看到福順過來就走過去和他打招呼，哪知福順他……他想輕薄我，他死命抱著我又親又啃，還想拉我去假山後面行苟且之事。少爺，少夫人你們可要為採蓮做主啊？嗚嗚嗚……這事要傳出去，以後我還怎麼嫁人啊？」

  裴秀秀生氣地站起來問道：「福順，我且問你剛才採蓮說的可有其事？」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福順著急的解釋道：「少爺，少夫人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我以為採蓮姑娘她希望我這麼做。」

  「呸呸呸！」採蓮氣得哭罵道：「福順你把我採蓮看成是什麼人了？明明是你耍流浪，你還把過錯推到我頭上來了。你個下三爛的東西！」

  底下一幫下人憤憤不平地幫著採蓮指責福順。

  曾清風開口道：「採蓮你先別激動，先讓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再做判斷。」

  曾清風轉臉對福順說道：「福順，你為什麼要說採蓮姑娘她希望你這麼對她？有何證據？」

  福順著急忙慌地解釋道：「前天晚上我在後院值夜，路過假山的時候我碰到了採蓮姑娘，她摟著我對我說她喜歡我，還說要以身相許嫁給我……」

  採蓮氣得跺腳直跳：「你含血噴人！臭福順，你簡直無中生有！前天晚上我幾時見過你啦？你……」

  聽不下去的裴秀秀指著福順鼻子罵道：「好你個福順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以為編個謊言出來就能洗清你的罪名了嗎？你要是再敢說謊就去官府衙門裡待著吧。」

  福順哭爹喊娘的求饒道：「少爺，少夫人我真沒有說謊啊，前天晚上我是碰到採蓮姑娘了，我敢舉手發誓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此話一出，底下頓時議論紛紛。

  與採蓮同房的五兒第一個出來質疑道：「福順，你說你前天晚上在後花園碰到採蓮了，可前天晚上我和採蓮明明早早上了床，這下你還狡辯嗎？」

  採蓮連連說道：「對，五兒說的沒錯。關於前晚我有沒有去過後花園，和我同房的五兒可以為我作證，這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福順臉皺的跟小丑似的解釋道：「採蓮姑娘，前晚我們兩個明明就有碰到，就在後花園假山裡面，難道你忘了嗎？還是說是我見了鬼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起來。

  許久未發話的曾清風說道：「你們都給我安靜一下，福順我有一個疑問前晚你果真看清楚那人是採蓮？」

  「這……這……」福順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當時我並沒有看清楚長相，因為前晚烏雲遮月，黑燈瞎火的，恰巧當時我手上的蠟燭被碰掉在了地上，所以我並沒有看到姑娘的正臉。但是那位姑娘從後面抱住我，告訴我她是採蓮，而且還說了一些情話。當時我心亂如麻，正想轉過身反抱她的時候，她就跑了。」

  福順磕頭求饒道：「福順說的句句屬實，福順向來是本份人，從不做偷雞摸狗，低三下四的事情，這少爺你也是知道的，還請少爺明查！」

  裴秀秀冷笑道：「那依你所言，是採蓮睡下後半夜又瞞著五兒偷偷溜出去找你？荒唐！信口雌黃！打死我的不信，依我對採蓮的了解，採蓮她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五兒，你和採蓮同住一個房的，你來說採蓮中途有沒有起來出去過？」

  五兒仔細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我和採蓮向來睡眠好，很少起夜的，再說了那晚我能作證是採蓮先睡著我後睡著的。」

  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曾清風深思了一番發話道：「先將福順關進柴房，等查明了事情真相，再放他出來。」

  三四個小廝架著福順往柴房走去，一路上福順不停地喊著「冤枉啊冤枉……」

  裴秀秀拉著採蓮的手安慰道：「採蓮你也不要想不開，好在沒啥事，所以今日之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們肯定會查明真相為你做主的。」

  「謝謝少爺謝謝少奶奶！」採蓮鞠躬施禮，最後在五兒的攙扶下哭哭啼啼的回了房。

  翌日一早，睡在夢鄉中的曾清風夫婦是被院子裡亂七八糟的吶喊聲給驚醒了。

  「不好，出事了。」曾清風下床披上件外套就往外走。

  裴秀秀快速穿好衣服也隨即趕到了院子裡。

  只見一群人圍成一團哭得哭喊的喊，大聲叫著「採蓮」的名字。

  「怎麼了？怎麼了？」曾清風推開人群，見到臉色慘白的採蓮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曾清風摸了摸她的手腳早已冰涼，看來已經斷氣多時。

  反應過來的裴秀秀震驚的蹲下身子抱著採蓮哭喊道：「採蓮，採蓮，你怎麼那麼傻？」

  採蓮姑娘平時待人和善，在曾府人緣極好。

  這會一群個丫鬟小廝個個痛哭抹淚，傷心不已。

  曾清風眉頭緊鎖觀察了一下周圍，只見假山旁邊的一棵大樹上一條白綾垂直掛在上面。

  曾清風又特意看了一下採蓮的脖子脖頸紅腫，有明顯的勒痕，初步判斷是上吊自殺所致。

  「少爺，少爺！」小順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稟報導：「少爺，剛才我特意去柴房看了看，福順他逃跑了？」

  曾清風隨口問道：「什麼？去帶我去看看。」

  小順子帶著曾清風來到了柴房，只見木門大開，裡面空無一人。

  小順子說道：「我來的時候就發現門是開的，看來有人故意放跑了福順。」

  曾清風冷靜的說道：「小順子，你趕緊去報官！」

  「是，少爺！」小順子一陣風似的不見了。

  曾清風不動聲色的回到院子裡，瞧見眾人依舊在那傷心抹淚痛哭。

  他家夫人也不例外，哭得是梨花帶雨傷心欲絕。

  裴秀秀和採蓮年紀相當，平時兩人又聊得人，雖以主僕相稱但實際上親如姐妹。

  採蓮的突然離開，秀秀自然是傷心不已。

  冷靜的曾清風把五兒叫道一邊問道：「五兒，昨晚你和採蓮是幾點入睡的？你有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異常的舉動？」

  五兒手帕拭淚哽咽道：「昨晚我感染了風寒，採蓮幫我煎藥服下後，我早早就睡了。之後的事情我真是不知，要是知道採蓮會想不開，說什麼我都不會先睡的……嗚嗚嗚……採蓮姐姐……」

  裴秀秀哭著站起來吼道：「福順呢？都怪那個福順非禮採蓮，否則採蓮也不會上吊自殺，我現在就要去找他算帳！」

  曾清風身子一移擋在她身前說道：「別去了，福順他跑了。」

  「什麼？跑了？」裴秀秀一時驚訝不已。

  裴秀秀生氣地罵道：「好啊！你個福順，我本以為你只是個輕薄姑娘的流氓，原來你是個殺人滅口的殺人犯啊！報官，快去報官，我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五兒也在一旁哭喊道：「採蓮姐姐你死的好冤吶！」

  曾清風拍了拍裴秀秀的肩膀安慰道：「丫頭，你冷靜點！我已經派人報官了，至於採蓮是不是他殺，福順是不是兇手，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太早。我相信官府會查明真相，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裴秀秀哭道：「這還有什麼可查的？事實擺在眼前，現在採蓮死了，福順又恰巧失蹤了，怎麼可能這麼巧合？分明就是福順殺人滅口後畏罪潛逃了。」

  曾清風勸道：「官府的人應該馬上就到了，你還是去張羅一下採蓮的後事，採蓮是個衷心耿耿的好姑娘，不能虧待了她。」

  裴秀秀撲進相公懷裡哭道：「採蓮可是特意上京投靠我們的，現在她死了我們怎麼對得起她？」

  「好了，丫頭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傷心難過了。」

  不一會，衙門的人仔細的查看了採蓮的屍體，又詳細地問清楚了案情的來龍去脈才離去。

  曾府被一片悲傷所籠罩，這是繼曾老夫人去世後，府上辦的第二場白事。

  正當大家沉浸在悲傷不已的氛圍中時，更為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和採蓮同個房間的小丫頭五兒，第二天被人發現溺死在井裡。

  這下整個曾府不淡定了，短短几日連續死了兩個人，這個可怕的消息恐慌地蔓延開來，搞得曾府上下雞犬不寧，人心惶惶。

  裴秀秀還沉浸在失去採蓮的痛苦中傷心不已，哪知第二天她的心腹丫鬟五兒也死了。

  這下她的心真是痛如刀割，奔潰欲絕。

  「五兒……五兒……怎麼連你也離開我了？」裴秀秀抱著從水井裡打撈上來的五兒的屍體，痛苦哀嚎道。

  曾清風冷冷地看著濕漉漉的屍體，再也冷靜不下來。

  看來曾府出現了狠毒的殺人兇手，究竟是誰？他是衝著何人所來？現在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

  但是殺人償命，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曾清風暗暗下定決心：絕不放過殺人兇手。

  又過了幾天，辦完採蓮和五兒的後事之後，曾府陸續的有下人提出歸鄉請辭。

  這也難怪，一連死了兩個人，難免搞得人心惶惶。

  最主要的是近日曾府一些怪異的言論頻出，鬼怪之類的言論私下裡傳開了，好些膽小的丫鬟小廝都乘機提出離開曾府。

  正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裴秀秀一一批准她們的請辭，又額外賞給了她們銀兩，也不枉主僕一場的情分，下人們拿著銀兩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曾府被一片黑暗所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