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決戰(3)
2023-12-16 21:39:22 作者: 葉葉然
氣急敗壞的樊鼎天一掌將樊劍打飛,樊劍的身子飛出去數米遠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爹!」樊劍「噗」得一聲從胸口噴出一口濃稠的鮮血。
樊鼎天擔心的看向兒子,一股自責的懊惱油然而生: 剛才自己實在是太生氣了所以難免出手有些重了,不知道他傷得重不重?
樊劍掙扎著爬了起來,捂著胸口走到樊鼎天身邊跪下:「爹,請恕孩兒不孝,要殺要剮隨你便!」
樊鼎天冷靜地運用內功一下就把插在他腿上的玉劍給逼出來了,隨後他快速的點了穴道給自己止血。
「我來給你包紮!」樊劍撕下一塊布給樊鼎天包紮。
樊鼎天生氣地扯過布將布扔的老遠吼道:「劍兒,你變成這樣處處跟爹做對,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爹現在就去殺掉她。」
樊劍死命抱住樊鼎天的大腿乞求道:「不要,爹,放過秀秀吧!我要是連她也保護不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樊鼎天吼道:「一個背叛你欺騙你玩弄你的女人,你還要護著她做什麼?讓我替你殺了她,除去你的心魔,你就正常了。」
「爹,你弄錯了,我和她只是有緣無分而已,這不怪她。」
「事到如今你還要替她講話?那個女人可是曾清風的女人,所以我絕對不能放過她。」
「曾清風又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呢?為什麼你非要置他於死地?」
「笑話,他將我從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來,害得我聲敗名裂,變成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說我該不該殺了他?」
「爹要不是你和丁董勾結逆謀造反,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俗話說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我做的這一切不都為了你的將來做打算?我的權我的位我的財,以後都不是你的嗎?」
樊劍嘆口氣說道:「爹,我視功名如糞土,功名與我如浮雲,人一旦有了過多的貪念,就會走錯路。爹你已經做錯了,不要再執迷不悟一錯再錯。」
「哈哈哈……」樊鼎天仰頭長笑:「什麼是錯?當你有權的時候你說它對就對,說它錯他就錯,現在我敗了世人才會說我錯了而已。,有權才能決定對錯你明白嗎?」
「爹,多說無益,孩兒只求你放過秀秀他們。」
「別天真了!」樊鼎天一腳踢開了樊劍,提起凌霄寶劍攻向了曾清風。
身受重傷的曾清風咬牙提劍迎了上去,兩人又是一番殊死搏鬥。
裴秀秀焦急地跑到樊劍身邊問道:「你沒事吧?我相公和樊劍哥你聯起來也不是你爹的對手,現在我們怎該麼辦?」
樊劍沒有搭話,提劍混入了二打一的三人對戰之中。
凌霄劍、玉劍、玄鐵劍三把絕世寶劍激撞在了一起,聲音就如同是敲擊著美玉發出的清脆美音,叮叮咚咚餘音繚繞。
曾清風使出全力調動體內的般若心法,再一次使出了絕招「般若心法之幻影劍!」
無數劍虹密密麻麻襲來,尖銳的箭矢如雨點般襲來,近在咫尺的危機一波接著一波劈向了樊鼎天。
擔心父親受傷的樊劍突然調轉槍頭使出一招「化有為無」幫助樊鼎天化解了曾清風凜冽的攻勢。
樊鼎天喜出望外笑道:「劍兒,你終於想通了,想通就好,快幫我殺了曾清風。」
緊接著,樊鼎天以一招「驚天霹雷」回應曾清風的攻擊,可惜也被樊劍給化解了。
強大的內力將曾清風和樊劍兩人都震出去好遠,曾清風一時倒地不起,裴秀秀衝上前扶起了他。
承受了驚天霹雷巨大威力的樊劍,五臟俱損,嘴角吐血不止,只見他單膝下跪以劍支撐身體,仿佛下一秒就會昏死過去。
「劍兒,你怎麼樣?」樊鼎天收起了劍扶起了樊劍。
樊劍唇角面前擠出一絲笑容安慰道:「爹,我沒事,不過爹的驚天霹雷確實好厲害,我恐怕連爹的七層威力都打不到。」
樊鼎天生氣地罵道:「你到底幫誰?一會幫我一會幫他?」
樊劍苦笑著說:「爹,你們當中誰出事都不行,如果可以選擇爹不如殺了我。」
「呸!說得什麼胡話?」樊鼎天咒罵道。
不遠處,用盡內力的曾清風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就像是即將死去一般。
裴秀秀跑過去心疼的撫摸著渾身是血的曾清風,傷心地哭道:「相公,你疼不疼?要死我們就死在一起好了,反正來世我們依然會相遇。相公你知道嗎?無論是今世的曾清風還是來世的凌峰,我都好愛好愛你,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死了也好,我們就可以去找娘團聚了。」
曾清風伸出半隻手替她擦乾眼淚說道:「秀秀,聽我的話趕緊跑,不用管我們。」
「我不,我哪都不去,相公在哪我就在哪,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裴秀秀堅決的哭道。
「傻丫頭!」曾清風唇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寵溺地摸了摸裴秀秀的頭。
裴秀秀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三人曾大娘、曾清風、樊劍,用手擦乾眼淚憤怒地看向樊鼎天。
她撿起地上的竹簫吹起了「蜂之歌」。
就算要死也要咬敵人一口,裴秀秀腮幫吹得鼓鼓的用力的吹簫。
黑壓壓的馬蜂成群結隊的飛過來,襲向了樊鼎天。
樊鼎天冷笑一聲:「此等雕蟲小技,簡直不堪一擊!」
「卷天龍!」地上仿佛出現了龍捲風將一群馬蜂吹得無影無蹤。
「臭丫頭!找死!」
樊鼎天玄鐵劍一揮,直直地刺向了裴秀秀的心窩。
千鈞一髮之際,曾清風右臂一揮甩出凌霄寶劍,劍尖與劍尖對撞隨後同時落在了地上。
樊鼎天施展輕功終身一躍拾起劍,準備給倒地不起的曾清風最後一擊。
裴秀秀護夫心切,趴在了曾清風的身上,等待最後一刻的到來。
看到如此舉動的樊鼎天輕蔑的笑了笑:「也好,我這就一劍送你們夫妻同時下地獄,好讓你們一家團圓。」
玄鐵劍高高的舉起,眼看著利劍即將刺破身體,樊鼎天的劍卻最終停留在了半空遲遲不落下。
裴秀秀睜開眼睛一看,只見樊鼎天身上中劍,睜大瞳孔一動不動地站在眼前。
從後而來的玉劍刺穿了樊鼎天的身體,樊鼎天口中發出「你……你……」之後就一頭栽在了地上。
樊劍撕心裂肺的聲音嘶吼聲傳來:「爹……爹……」
樊劍抱起樊鼎天哭著喊道:「對不起,爹,對不起!」
樊鼎天吐完最後一口氣,失望地閉上了眼睛再也睜不開。
裴秀秀擔心的來到樊劍身邊安慰道:「樊劍哥,你沒事吧?」
恢復平靜的樊劍擠出最一絲苦笑說道:「秀秀,你一定要幸福!」
說完,他拔出樊鼎天身上的玉劍刺向了自己。
「不!天吶!」裴秀秀驚恐地看著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是真的。
胸口被刺穿的樊劍笑盈盈地倒在了地上,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結局,來之前他就想好了。
裴秀秀抱住樊劍哭道:「樊劍哥,你怎麼那麼傻?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樊劍緩緩的吐氣道:「秀秀,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結局,我逃不了。」
裴秀秀傷心地哭喊著:「樊劍哥,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還要回東桑村看我家那棵梅花呢?嗚嗚嗚……」
樊劍眼神平靜的看向天空,那棵古梅似乎在出現在眼前。
數九隆冬,地凍天寒之際,東桑村道館院子裡的那棵千年古梅傲然獨放,香氣飄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漫天飛雪之間,唯有它傲雪而放,一副冰清玉潔,疏影清雅之姿,令人神往。
一襲白衣,溫文儒雅的樊劍第一次見到了那個扎著兩個圓圓髮髻的小女孩。
她的肌膚雪白如雪,聲音清脆如銅鈴。
「你是誰?」小女孩問了這句話後,就咯咯咯的笑開了。
他一直以為他愛上的只是那棵開得緋紅的梅花,其實他的心在見到小女孩的那一刻就淪陷了。
有的相遇只需一瞬,有的人,一眼便是萬年。
裴秀秀語無倫次的說著話:「樊劍哥,你聽我說,來世我們會再相遇的。你知道嗎?來世的你就是我的初戀,那個一輩子住在我心裡的人。我們相知相熟相戀,這一世欠你的到了來世我都會還你。今生是我負了你,請你一定要原諒我……」
樊劍嘴唇露出一絲弧線道了聲:「丫頭,保重!」
「樊劍哥!」裴秀秀的呼喊隨風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突然間吹過一陣山風,屹立不倒的舊長城依舊威嚴。
「丫頭……」曾清風微弱的呼喊聲傳來。
裴秀秀擦乾眼淚跑到曾清風身邊哭道:「相公,娘死了,樊劍哥也死了……」
「嗯,扶我起來,我們回去!」
兩人攙扶著一步一步離開了舊長城。
幾天後,大魔頭樊鼎天伏法死去的消失傳來,折騰幾個月的蓄意謀反大案終於落下了帷幕。
紫禁城高高在上的皇帝心頭的大石終於落下來了。
皇帝頒布了一系列限制錦衣衛權利的發令,撥亂反正,重整朝綱。
曾府
靈堂前,不吃不喝的李龍威跪在曾雪娥的靈位前傷心欲絕。
「雪娥啊,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我們重逢才幾天啊?你好狠心吶!你讓我李龍威以後有何顏面去見你啊?雪娥……」